第15頁 文 / 蘇雅

    他們的唇舌纏綿許久，最後還是封凱顗非常不捨的先放開她。

    「你……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嗎?」他只是隨便問問。

    「你說呢?」藍亭反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第一次吧!」封凱顗嘗得出她的生澀。

    「答對!獎品是……飛吻一個。」她把吻拋向空中。

    「你拋錯地方了。」封凱顗好笑的說。

    「哦!那只是表示我很沒方向感啊!」藍亭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封凱顗扶她站好，然後自己靠坐在欄杆邊，而藍亭的背靠在他的懷裡，突然藍亭歎了口氣。

    「你怎麼啦?」

    「人家好無聊，早知道就不該喝酒的。」藍亭自責著，但又隨即一想，「算了，反正下面也沒好玩的，不如啊!留在這裡看星星。」她仰著頭看向天空，「何況剛剛又有下雨，下過雨後吹來的涼風可是舒服得很呢!」

    「哦?是嗎?」封凱顗不予置評。

    「是真的，你不覺得現在很涼爽嗎?」

    「也對。」

    「亭兒!」在不遠處，有人在叫喚藍亭。

    「啊!在叫我耶!我不能再待下去，我要去找他了。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見，拜!」她起身向封凱顗揮手再見，隨即跑向來人，「毅華，我在這。」

    兩人便親親密密的離開了，而封凱顗則是苦澀的看著他們離去。

    「毅華。」藍亭攬著展毅華的手臂，「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會嚇一跳的。」

    「哦?有比我被你嚇到還要令我驚訝的事嗎?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而且還會發酒瘋，竟然還敢喝?幸好，你有自知之明躲到這來，我再次的警告你，以後要喝酒必須在家裡才行，其他地方都不准喝。」

    「你到底要不要聽?」她快被惹毛了。

    「要要要，你快說，我好奇得很。」展毅華討好她道，他也知道藍亭快生氣了。

    「我吻了一個男人。」藍亭在他耳邊小聲的道，樣子就像是情侶在說悄悄話。

    「什麼?」展毅華低吼，「他是誰?」他轉向後看，沒見到什麼人。

    「我不認識，不過那是我的初吻耶!」她感到很興奮。

    「我管你的，可是下次別這樣了，萬一是個有心人的話，你就慘了。」

    「好!」她信誓旦旦道。

    才怪!等第二天亭兒醉醒過來後，肯定把今晚的事全忘光，展毅華心想。

    封凱顗的眼光一直沒離開他們，但，由於封凱顗的位置是死角，展毅華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那個位置可把展毅華和藍亭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的，看著他們親密的模樣，他的心裡覺得好酸、好酸。

    在聽完封凱顗訴說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以及兩人第一次交談的經過——雖然當時她喝醉了，藍亭急急的再追問。

    「後來呢?」她想知道後來的事情。

    「後來，我就想辦法和你相親，結果你的態度比冰淇淋還冰，而且，你還很明白的告訴我說：『我一輩子都是這種臉色、態度，如果你受得了，歡迎你娶我。』說完，便很囂張的離去。然後我們就結婚了，沒想到，你還真給我那種臉色跟態度，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你對我那麼開放?」

    藍亭搖搖頭。

    「因為你喝醉了。」

    「啊?」藍亭不敢相信。

    「那還是毅華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不少事情，嬋娟也向我說過，想聽嗎?」

    「嗯!」她用力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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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依蓉坐上計程車到「允生」去，當她到達時，幾乎全部的人都下班了，除了需要加班的展毅華和藍詩。

    此時藍詩正要去買便當，莫依蓉擋住她，並從車子裡拿出一個便當給她。

    「這是……」

    「順便做的，反正都是些剩菜剩飯，不要的話，拉倒。」莫依蓉滿臉的不在乎，說完便進了總經理室。

    藍詩打開一看，剩菜剩飯?!一個熱呼呼的便當，裡面的菜色也全是她最愛吃的，這麼豐富的佳餚……她們……還會是朋友嗎?她想。

    當莫依蓉進到辦公室時，展毅華還在忙著工作。

    「詩詩，把東西放在那就行了。」他頭也不抬的指了一下地方。

    莫依蓉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打開便當盒，拿了個檔案夾往便當扇，把香味扇到展毅華的鼻子前。

    「這是什麼……小蓉!你來啦!」展毅華又驚又喜的。

    「沒辦法呀!就算是我改變主意了，流星她們還是會把我給踢出來。」莫依蓉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在電話中沒有說得很清楚，只是說嬋娟和流星要讓凱顗和亭兒單獨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培養感情，嬋娟說感情培養得愈多愈好，以免封凱顗受不了亭兒的彆扭；她也叫我來和你培養一下感情，以免被你給拋棄……」

    「呸呸呸，我還怕你拋棄我咧!」展毅華放下手邊的工作，往莫依蓉走去，準備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

    「那又不要緊!反正你的初戀情人就在外邊。」莫依蓉指的是藍詩。

    「我們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可是隨便哪一個女人知道自己的男……老公，對，老公，」在展毅華的瞪視之下，莫依蓉換了正確的名詞，「和她相處的時間竟然比和初戀情人的時間還短，誰不會喝下一缸醋啊?」

    「所以說啦!你要趕快告訴岳父大人才是，告訴他，不要太在意形式，趕快讓我們結婚的事公諸於世，這樣也好有一堆多事的人來替你看管老公。」展毅華正在告訴她美麗的遠景。

    「就怕我爸會很高興我們盡快離婚，我好再當他的好女兒。」

    「唉!」展毅華故作失望的垂下頭來。

    「別這樣子嘛!我有帶衣服出來，現在正放在你的車裡，嬋娟還幫我訂了家旅館，晚上就不用再趕著回去了。」

    「那太好了。」展毅華興奮的道，住舊屋什麼都好，就是路途遙遠。

    「是啊!而且嬋娟和流星也可能不會睡在舊屋，她們也要外宿呢!」莫依蓉又說。

    「哦?那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是啊!」

    「好幸福。」展毅華羨慕的說著。

    「我們也是。」

    「可惜全世界沒幾個人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展毅華委屈的說道。

    「反正我們兩人知道就成了，而且也快了。」莫依蓉道，「你這麼討好你的岳父大人，常常抽空坐飛機到台南和我爸廝殺個幾盤棋再飛回台北，姊夫們都說，所有的女婿中就你最上道，明明棋藝好過岳父大人幾十倍，還會『不小心』輸給他，更重要的是你都是不露痕跡的『輸』；雖然爸沒說什麼，可是所有的女婿中，他最欣賞的就是你。」

    「真是謝謝你安慰我。」

    「不客氣，誰教你是我老公，來，香一個。」莫依蓉將紅唇湊上。

    展毅華自然也不客氣的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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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加班得太晚的話，展毅華都會送藍詩回去，而由於莫依蓉很想睡覺，所以她要求坐到展毅華特地要人重新改良的後座去，展毅華還將西裝外套丟給她，她便躺下舒適的睡了。

    「小蓉一直沒變。」藍詩突然說道。

    「你變了，變得更成熟嫵媚。」展毅華道出對她的看法。

    她笑著搖頭，「那只是表面，事實上我一直很想再回到以前，我對現在的事情實在是無法消化。姊姊還好吧?」

    「她很好，失去記憶的她一切都很好，對凱顗也熟悉了，一切都會上軌道的；不過萬一你媽又搗蛋的話，我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當初你媽會成功的離間他們，是因為他們兩人一直在猜測對方的心意，現在若再故技重施的話，他們是絕不會再上當的；而且只要你母親敢搗蛋的話，不要說是我，凱顗第一個不會饒過你母親，董事長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到時你可能也會受到波折。」

    「你……在關心我?」藍詩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小蓉也是，只是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當初她就是這樣和我成為朋友的，她是我惟一真正的明友，可是……」她嗚咽道，「卻因為一場小小的誤會鬧得不歡而散，我又忙著出國唸書，幾年下來的感情就這麼沒了……小蓉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就這麼沒了，現在她是姊姊的了，為什麼……」

    「小蓉不是亭兒的，到家了。」展毅華停下車。

    下車後，藍詩對著車窗問他，「為什麼當年你會和姊姊在一起?」

    「當年我沒有和亭兒在一起，小蓉可以作證，我沒背叛你，當年欺騙你的另有他人。」說完便開車離去。

    「另有其人……」她重複的喃喃道。

    會是媽?她猛然想到，不，不會的，在這世上最為她著想的就只有母親一人，「不會的。」她拚命的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