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兩個公主

第2頁 文 / 紫菱

    那鞭子奇準無比的畫過男子的臉上,男子痛得哇哇大叫跌下馬來,他可能是這一小隊的隊長,所以立即有人扶他上馬,他掩著臉滿臉怒氣的喊,「拿下巴蘭的人封官加爵……」

    話還沒說完,隊裡的人交相低頭接耳,「巴蘭是玲蘭第一勇士。誰打得過他

    那男子還叨叨絮絮道:「還有捉到兩位公主的人可以……哈哈……女人可以隨便處理,就當作軍妓,犒賞眾人,只要到最後將她們殺了就行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的臉上都浮現同樣的表情,每個人都聽過月吻跟日焰的美,但是傳說畢竟是傳說,真正的人誰也沒看過,但是今天她們兩人雖然被斗蓬遮去大半面貌,讓人看不清容貌,但是由她們的儀態看來應該是不差。

    畢竟是色膽包天,每個人的臉瞬間都充滿躍躍欲試的神情,日焰怒氣更盛,「一定是那個奸賊下這種趕盡殺絕的命令,巴蘭,不必客氣。將這些無用的人渣全都殺了!」

    那邊的小隊長也同樣下達一樣的命令,於是一隊數十騎的人馬,與比例懸殊的三騎的人馬起了衝突,但是縱然巴蘭再怎麼神勇,畢竟敵眾我寡,也只能邊戰邊退。「姊姊,你怎麼了?」對於日焰的問候,月吻綻出一個微弱的笑容,「我只是口渴而已。」

    ***

    巴蘭卻看出她累壞了,他向日焰道:「公主,月吻公主累壞了,我們不能再走下去,要不然月吻公主會累出病來。」

    月吻卻搖頭,「不,我沒關係,我們快點走吧!後面的追兵快要追來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走了,公主你會生病的。」巴蘭卻十分堅定的說。

    「可是我們待在這裡,一定是死路一條,日焰、巴蘭,我們快走吧!我真的沒事。」

    「這樣好了,巴蘭,我引敵兵走這條路,你帶著姊姊走另外一條路。」日焰也看出巴蘭說的話沒錯,姊姊的臉色的確蒼白,畢竟她從沒習過武,她自小生長在深宮,嬌弱得像朵花似的,怎麼受得了一路逃亡的奔波?

    巴蘭立即表情沉默了下來,「不,公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絕對不行。」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日焰的表情惱怒了起來。

    「對不起,恕難從命。」巴蘭的表情不曾稍變。

    日焰瞪著他,兩人僵持著,最後巴蘭下馬,在日焰的面前一腳跪下,沉聲道:「公主,我的命只屬於你,我是你的侍衛,我絕不能坐視你有危險而不管,你可以處罰我,但是這個命令,我絕對不會遵從。」他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月吻一看日焰臉色陰晴不定,她趕緊打圓場,「日焰,我看……」

    「姊姊你別說話,巴蘭,我再次命令你保護月吻公主,聽到了嗎?」

    「恕難從命。」

    鞭子晝過巴蘭的左頰,一絲血痕也跟著出現,他本可以躲過鞭子,但是他卻躲也不躲,只輕道:「公主,再加上我們沒有目的地,我們不能一路逃亡,還帶著不會武技的月吻公主,你剛才聽到了,宰相一定要置你們於死地,而且月吻公主毫無武技防身,萬一她不幸落人敵人的手裡,她根本就沒有反擊的餘地,下場如何的淒慘,我們都可想而知。」

    日焰眉頭皺了起來,「那你有什麼方法?」她的口氣已稍緩。

    「宰相一定是要士兵我兩女一男,而我們三個人太過明顯,不如我們把月吻公主放在這裡,我以前競技時曾經到過這個國家,它是個很和平的國家,城裡的人都很好客,並不會排斥異鄉人,只要把月吻公主的容貌改變,月吻公主就不會遭到任何危險,而我們就可以去尋我可以幫助我們的國家,而且,這裡離城裡並不遠,我們可以相約在離黃土坡最近的那個城鎮相見。」

    「姊姊,你願意嗎?」

    月吻點頭。「巴蘭說得沒錯,帶著我只會增加你們的麻煩。日焰,你不用擔心,我們身上的日石跟月石會互相呼應,所以,不管我在哪裡,你都會找到我的。」

    「好吧!」日焰策馬向前,直至月吻的面前,「姊姊,你閉上眼睛,我用魔力幫你易容。」

    月吻閉上眼睛,聽到日焰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細語,「日之女神的力量,堅強的力量,讓我可以運用你的力量……」

    「姊姊,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記住,不可以碰到水,一碰到水所有的妝就會消失,你會恢復原來的臉,不再是這個老人的臉。」日焰交代著。

    「嗯,我曉得的,日焰,你要保重;巴蘭,你要好好保護日焰,更要保重。」

    「姊姊,你要小心,再見。」

    三人就在落寞的夕陽下分道揚鑣,步上不可知的未來。

    一輪新月自昏暗中突破,亮出淺淺的乳白,淡淡的暈黃,柔和且清純得一塵不染,天邊的烏雲好似怕玷污它的純白無瑕似的,躑躅在天之一角,不敢越界、也不忍相犯。

    初春的天氣仍是帶點寒氣,月吻拉緊身上大衣,她已經走得精疲力盡,卻依然看不到任何鄉集或城市的蹤影,只有寒風呼呼的吹在她的身上,倍增寒意,她又困又餓,再加上大變遽起,不到一日的時間,她出一位嬌貴的公主瞬間變成流亡的逃犯,心理跟生理上的打擊。在她不勝寒意且弱不禁風的面容可見一斑,才一日的時間,她已憔悴不堪。

    突地,一把劍,一把犀利無比、閃著白光的劍架在她的頸子上,月吻嚇呆了,她連叫都忘了叫,拿刀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神色兇惡,她的聲音大得像轟雷,「你是誰?」

    「我……我……」月吻嚇得口齒不清。她從沒見過像山一樣雄偉的人,他壯得嚇死人,光是他的上臂就有如一枝大樹枝那樣的粗,在他面前她就像矮小的小孩一般。

    「你的聲音不像老人。」刀疤男人瞇起眼睛,神情更顯兇惡,他撤下劍,一手圈住她的頸子,那只可稱為巨掌的超級大手像是要勒死她似的,「還有你的眼睛也不像老人,更別提你摸起來的感覺。」

    他放下手,改推了她一把,月吻摔了個七葷八素,吃了一臉沙,還來不及爬起,後領破人一提,她就被吊在半空中,然後那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往自己背上丟,她撞得頭暈腦脹,柔弱的月吻哪受過這種待遇,再加上又累又渴,她一聲不響的昏倒了。

    嘈雜的聲音間間續續的傳來,月吻昏昏沉沉的搞不清聲音從何而來,在宮裡一向都挺安靜的,誰也不敢大聲喧嘩,啊!一定是巧兒,只有那個傻丫頭才會對什麼小事,都叫得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一盆冷水潑下來,月吻打了個冷顫,她迷糊的神智稍稍清醒一點,想到父王已死,宮中大變,然後是……是……那個刀疤男人!

    她立即仰起頭來,神智立刻恢復了八分,但是在她眼前的並不是那個刀疤男人,而是另一個更異常雄偉的男人,他沒有穿上上衣,整個上身赤裸,就連他身上的那件褲子也低得不像話,他就站在她面前,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感受到他的溫度,而且他的眼光還放肆的徘徊在她身上,她在宮中哪裡看過這樣的陣仗,月吻馬上面紅耳赤,頭立刻低下。

    雖然她的眼光不再與那男人相觸,但是她的心怦怦的跳,像是要蹦出來似的。那個男人真的好……好……雄壯,他高大得像要把空間佔滿,他的手、他的胸膛,還有他的腿,好寬、好大,比起那個刀疤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從沒想過世界上有這樣雄壯威武的人存在。

    「把頭抬起來,女人。」這個聲音猖狂又不可一世,月吻心跳得更厲害,她直覺的知道這個聲音是那個雄偉男人所發出,但是她根本連抬頭都沒力氣,因為她早已手軟腳軟了。

    「女人,把頭抬起來沒聽到嗎?」

    她的臀部破人猛踢了一腳,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趕緊回頭,霎時整個帳棚裡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猛盯著她,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有驚艷、有鄙夷,也有不少人是面無表情,月吻才想到是不是水已化掉了她的妝,不過由他們的表情,月吻得到了答案。

    「阿里,終於想到用美人計了嗎?」這句話是那個雄偉男人說的,他的語氣充滿不屑,「拖下去,隨便你們怎麼處理,或是我第一個先來。」

    月吻再怎麼不通世事,由這一大堆男人的表情跟口氣,她也瞭解到五、六分,更何況那個主持大局的雄偉男人看她的眼光讓她想把自己遮起來,在全身濕透的情形下,氣溫又很低,再加上害怕,月吻禁不住發抖。

    雄偉男人走到她面前,提起她一束頭髮,粗魯的扯痛她的頭皮,她痛得流出眼淚,他深思道:「像絲綢一樣滑膩。」一邊說,他一邊抬起她的頭,撫摸她的臉頰,「細緻的皮膚。」然後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搓,「沒有長繭。你不是農家女,也沒受過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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