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琳那
周文森時時刻刻都將心思放在夏曉嫻身上,見她整晚也沒吃幾口東西,隨著他穿梭在賓客之中,酒倒是喝了不少,他的眼中洩露了他的擔心和不捨。
「別喝那麼猛,你不會喝酒。」話才出口,她已經咕嚕一聲喝盡了杯中的酒。
再也顧不了面前那些愛國又愛社會的傢伙,周文森丟下一句「失陪」,拉起夏曉嫻的小手,撇下一桌人走到宴會廳外的走道。
「Baby,你沒事吧?」周文森雙瞳透露出關懷,細細打量著愛人。
「你不會喝酒,喝那麼多,明天醒來後會很難受的。」
夏曉嫻的手一直讓周文森握著,借由他的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感到溫暖。
「我一直認為酒那麼苦,有什麼好喝的。今天才發現原來也不怎麼難喝嘛!」
「哦?」周文森揚著眉。他漾開一個釋懷的笑容,握著柔荑的手稍一用力,將她往懷中一拉,抱個滿懷。望著懷裡嬌俏的可人兒,他忍不住俯下身」…
—個在廁所「捉兔子」的男人,吐了幾回後,非常不識相的在走道上打斷他們:
「周先生,你在這裡啊!」
周文森氣得差點開罵,只好放開懷裡的佳人,極不友善地瞪著「閒人」,壓下心中一連串咒罵。
夏曉嫻紅了耳根,輕推開周文森。「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喝得太醉還是少了好幾根神經,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唐突,抓住周文森就開始說個不停。
周文森沒好氣地陪他閒扯一番,依他從前的作風,早就掉頭走人,哪來的美國時間和這個醉鬼閒扯淡。
但是,今天是露的婚宴,他把陽和露當作是自己的親妹妹,這個酒鬼不曉得是誰的客人,自然不能隨意的給他臉色看。周文森不得不捺住性子,如同剛才一般說著一些言不及義的話。
不料對方得寸進尺,不讓他有任何拒絕的機會,拉著他回到酒席前猛敬酒。
上完洗手間出來的夏曉嫻找不到周文森。腳步踉蹌,頭也有些昏,她這才驚覺自己醉了,不想再回酒席上去聆聽那些「偉大」的言論,於是走至一間賓客專用的休息室。
※※※※
這個夜晚好長啊!
夏曉嫻抽完第二根煙,不,是第三根煙時,醉眼朦朧地看到周文森氣急敗壞地走進休息室,並將門反鎖、—她輕揚著眉毛,眼眸晶亮骨碌碌地眨動,臉頰因酒精而薰紅,紅艷的唇柔軟而誘人。
一簇簇的慾火在他眼中跳躍著。
毫無疑問,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場所,她總能激起他原始的男性生反應。
啊!他需要她,他想要她,想要的念頭將他折磨得快要發狂。
他俯下身深深、激情地吻住她,雙手由肩上游移到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懷抱的力量下意識地加重,好像想就此將她揉造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不行啊!在這裡不行。」她輕輕地掙扎著。
「沒有人會進來……」
「衣服會皺掉。」她想找個借口澆熄他的慾火。
他非但沒停下動作,反而找到解決她顧慮的方法——快速褪去彼此身上的衣服。
他帶著魔力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再加上酒精的作祟,令她漸漸失去了理智,只覺身上有股慾望極欲得到紓解。她吻上他汗濕的胸膛,「你今天好霸道。」
他只能苦笑以答。這場婚禮讓他感觸良多,他多麼羨慕露的那個夫婿石子天,至少他能夠將自己的最愛娶回家。偏偏自己愛上的是一個寧為情婦不要婚姻的怪論女子。但有什麼辦法,他就是愛她!只是,他永遠不敢期待今天過了之後,第二天她是否還會屬於自己。
見他沒有回答,她開玩笑地道:「明明是你起的頭,你卻這麼不專心……」
他以吻封住她未完的話,或許他終究無法改變她的心意,那麼他只有在自己能愛她的時候,毫無保留的付出他的愛。
他的唇移向她胸前,以牙齒輕扯她胸前的尖端或以舌頭逗弄著,手指則熟稔地撩撥著她的慾望泉源,感覺到她的情慾已燃起熊熊烈焰,他仍繼續挑逗。火熱的雙唇緩緩往下,愈來愈接近手指勾挑的情域……
「求求你……」他的挑逗讓她忍不住發出哀求的呻吟,全身不由自主地輕顫。
不願再折磨彼此,他讓自己的堅挺探入她的幽谷,與她作緊密的結合。他的節奏時而快速、時而輕柔,但每一次律動皆想表達他對她最深、最真切的感情。
夏曉嫻感覺出他今天的不同,幾次她想開口詢問,卻總被他及時以吻覆蓋她的疑問。兩人在愈來愈快的衝刺下達到巔峰、釋放所有……
休息片刻之後,兩人從激情中回復過來,迅速穿戴好衣眼,平復心中的慾望。
這時他深呼吸了幾口,抓了抓自己的短髮,聲音沙啞地說:「寶貝,嫁給我。」他伸出手將夏曉嫻的衣服重新穿回身上,撫著她略微紊亂的長髮,「嫁給我,我不能沒有你。」
對上他柔情似水尚帶著激情的眼眸,夏曉嫻有些遲疑。「我……」
周文森的食指輕輕抵住她的口,「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什麼責任啊包袱的,你全不用理會,只要你答應嫁給我。」
夏曉嫻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他的真心,感動於他深情的表白,一顆心已經完全地倒向他,她幾乎就要開口說「Yes」,但話還是卡在喉間。
周文森歎了口氣,「如果你覺得我哪裡不好,告訴我,我一定改。」
「不,是我自己不好,不足以做你的老婆,不關你事;你很好,真的!」
周文森感傷的說:「可是,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啊!你有你的家人和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我們……」
乍聞此話,夏曉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又驚又慌,他在說什麼啊?怎麼她一句也聽不懂。什麼他的日子、她的生活,他的日子和她的生活不相干嗎?她慌亂地理不出個頭緒。
怎麼辦?是不是自己太一廂情願了,他要的終究是一個老婆而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情婦。這個念頭令夏曉嫻沮喪的想哭,但令她感到椎心刺痛的是他說他有他的日子要過,他的意思是要離開她了嗎?不,她不能忍受也不能接受沒有他的生活,這使得她彷彿墜入如地獄般痛苦的深淵。
豆大的淚珠已在她的眼眶中滾動,她臉色蒼白地輕顫著,半天出不了聲。
周文森沉浸在自己的傷悲之中,絲毫未曾察覺她泫然飲泣的樣子。
他撫著緊皺的眉頭,痛苦的閉上雙眼,「你知道嗎?我已經在台灣待太久了。」
停頓了一會兒,又續道:「香港那邊已經堆積了太多太多的事等著我去處理,還有日本那方面,我已經Delay太久了,總公司很不高興。」
驀然,他張開雙眼,激動地抓住夏曉嫻的雙肩,「你不嫁給我,我又怎能放心地離開台灣去做我的事?」他憂戚地說:「總公司已下了最後的通牒,明天……明天我就必須返回香港去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工作,可是……可是……該死!我放不下你,我……我捨不下你啊!」
夏曉嫻就像是一尊木娃娃般的任他又搖又晃,直到他說出他放不下她時,她才稍稍回過神,張著空靈的大眼睛呆呆地望著他。
她的小腦袋一時還轉不過來,仍是一片空白,只能傻愣愣地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夏曉嫻才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找到光亮。他不是不要我,他說他捨不下我。過了幾秒鐘,她才輕輕地說:「你……你不是不要我?」
周文森大手一張,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天地可為證,我是多麼的想要你。是你這個折磨人的小甜心就是不肯答應嫁給我,要我怎麼辦?」
他以手指腹輕撫她的頰,「我真的很想綁你進禮堂。」
懷裡的人兒放下幾乎就要蹦跳出口的心,極輕微地吁了口氣。
「你是說,你明天就要回香港了?」
周文森惱怒地用力點頭,他太清楚夏曉嫻的魅力了,亦嬌亦艷,既妖嬈又純潔,再多的形容詞也無法詳細道出她的一顰一笑有多麼動人、多麼的攝人心魄、迷人心智,想到日後自己無法守護在她身邊,他不知有多憂心、有多心急。
更別提及沒有她的日子,她的香味、她的嬌憨、她的身軀,她的一切一切……周文森的心不禁泛起一陣陣的絞痛。
夏曉嫻輕巧地掙脫他的懷抱,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回眸一笑。
「好巧啊!明天我也要到香港,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同一班飛機呢?」
周文森忽略掉她眼中戲謔的神色,訝異地問:「明天你也要去香港?」
夏曉嫻忍不住竊笑,「對啊!是不是好巧。」
「你……」他喜得想要大叫一聲,卻又有些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