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寒沁
「唉!我就說吧。」凌玥雙手一攤,「聰明的女人是最難搞定的,所以我都很有自知之明,不去惹你們這種女人。」
「我該慶幸自己不屬於危險族群呢,還是該感傷被凌玥少主排除在獵艷名單外呢?」她輕歎,左右為難,「不過至少我能肯定一點。」她突發奇語。
「哪一點?」
「我們兩個恐怕都要讓凌昊和依蝶失望了。」
「是啊!」凌玥輕笑,「可是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傷心。」
映然故作驚訝狀,「真巧!我也是耶。」
兩人笑成一團,清脆巧笑和悠揚朗笑與遠方傳來的浪潮聲相互應和,而趴臥在地小憩的迅雷,被兩人笑聲吵醒,微掀眼皮察看動靜。
「凌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對你完全改觀。」若不考慮他花花公子的本性,凌玥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他跟自己可說是一見如故。
「怎麼?決定放棄整我的念頭了?」臨行前依蝶嫂子千交代萬交代,要小心映然無辜笑靨下所隱藏的整人伎倆,不要落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悲慘下場。本來他還半信半疑,今日一見,才深信映然的確有把人整死的本事。
「一定是依蝶跟你說的對不對?」什麼嘛!竟然把她惟一的好友講成如此不堪,改天一定要找她算這一筆帳。
「我可沒說。」凌玥事不關已的興風作浪。
映然偏頭沉思了一下,「凌玥,這件事暫時先別跟依蝶說。」
「怎麼?」
「可以免除一些麻煩。」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打擾到好友。
「如果你要求的話。」凌玥點頭應允。
「對了,你不是前幾天就該來了?怎麼拖到現在才過來?」講到依蝶就免不了想到上次的通話,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在自己抵達映藍小築的同一天,凌玥就該出現了。
「幫裡有些事,我處理完了才過來。」影忍去日本,凌昊在英國,幫內的某些事物自然就落在他頭上。「我本來以為只是依蝶嫂子太小題大作了,沒想到這件事還真的不太單純。」
「你確定他們會再來嗎?」想到從今以後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就有一股鬱悶之氣糾結在心頭,不得抒發。
「一定會的。」凌玥肯定地道:「沒得到他們要的東西之前,他們是不會罷手的,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再度行動。」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映然螓首微垂,沉吟道。
「我回去幫你查查。」
映然瞇起漂亮的貓眼,「回去查查?你是說要放我一個人在這,等那些凶神惡煞大駕光臨?」
「放寬心,赤煉盟遍佈全球的資訊網路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看的,我等會回去,大概明後天就會回來了,那些人今天吃了苦頭,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捲土重來。」凌玥自信滿滿地說。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她的信心明顯差了一截,「算了,如果我注定年紀輕輕就魂歸九泉,那也是我的命。」樂觀灑脫的個性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優點之一。
「嘿!滿看得開的嘛。」他又安慰道:「我不會讓這種人間慘劇發生的。」
映然吐了吐粉舌,表示回應。
「我下次來一定給你個交代。」凌玥說著說著就站起身來,「為了爭取時間,我走啦!」
「不送。」映然擺擺手。
他嘴角微揚,「迅雷。」喚醒愛犬,他瀟灑轉身,帶著迅雷在樓梯口消失了蹤影。
「真累人啊!」她疲倦地伸了個懶腰,支手撐額,望向窗外水乳交融的碧海青天,「以後可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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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一聲怒吼從山邊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傳出。小木屋聚集了數名男子,居中一人有著一頭燦爛耀眼的金髮,怒吼聲就是出自他口中。「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你們還有臉回來?」
「可是首領,除了那個女人外,還……還有一個男人。」一個纏著紗布的男人戰戰兢兢地說。
「男人?」眾人口中的首領就是那名金髮男子——路卡?梭羅,皺起眉頭。
「赤煉盟的二……二少主,玉面羅剎凌玥。」另一個男人顫抖著聲音說道。
「凌玥?!」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時倒抽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轟然炸開。
「那女的跟赤煉盟是什麼關係?」
「凌玥親自出馬,她肯定來頭不小。」
「凌玥不是赤煉盟裡頭最嗜血的嗎?」
「夠了!」路卡?梭羅大聲喝道,打斷眾人的議論紛紛。
「是首領。」其餘眾人皆詫異地停止討論。
「小小一個凌玥就嚇成這個樣子,你們還算是魯西法的一員嗎?」
「可是赤煉盟也不是好惹的。」包著紗布的男人道,「凌玥真的很厲害。」他永遠也忘不了凌玥那邪魅的詭笑。
「他再怎麼厲害,終究也只有一個人而已。」路卡?梭羅說道,「我們這麼多人,拿著傢伙去,還怕擺不平他嗎?」
「台灣畢竟是赤煉盟的地盤,難保他不會討救兵,我們勢單力薄,怕是自尋死路。」有人諫言。赤煉盟的名聲如雷貫耳,尤其當家的幾位頭頭,更是讓人間之喪膽。
「你們不瞭解凌玥,那小子自大得很,一向單獨行動,只有他父親凌威祭出赤血令時,才會出動寒月堂。」傳言赤煉盟兩位少主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兼之俊美無濤,他早就想見識見識了,現在終於逮到機會,路卡?梭羅禁不住心頭的一陣興奮。「而且他從不帶槍。」
「不帶槍就能擺平我們兩個人了。」有人提醒他不久前的挫敗。
「那是你們兩個人太不中用了。」路卡?梭羅厲聲斥責。
「可是……」
「別再廢話了,我們明天就展開行動。」他下達命令,已經忍不住想一會凌玥了。
「明天?」眾人齊聲驚呼。
「我們明天就展開行動,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委託人那已經快沉不住氣了,他可不想讓到手的鈔票就這麼飛了。「我倒要看看凌玥有多厲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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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張大小不一的照片散亂於桌上,照片中明眸皓齒的可人兒,生動鮮明的似要從照片中走出來。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斜倚著窗欞,藍斯朝藍天碧海徐徐吐出一縷白煙。輕煙裊裊盤旋,漸化入清風,這樣的姿勢與動作,不知已維持多久。
他到底是怎麼了?這個問題也不曉得問了自己多少遍,無解的答案依舊是無解。他,竟如此輕易就讓一個女人侵佔了自己的心。
不可能,藍斯甩甩頭,主動關閉心底那道聲音。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煩的生物,他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動情。嘴角揚起嘲弄,對自己的心聲嗤之以鼻,貓兒是一個女人,就跟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沒兩樣,即使她的一顰一笑總會不由自主地牽動他的心。
那是什麼?藍斯皺了皺眉。庭院裡的一簇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裡蠢動。他捻熄手中的煙,走出屋外一探究竟。在這種荒涼偏僻的深山中,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會出現。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
「喵!」—隻虎斑小貓,全身毛髮豎立,警戒的看著他。
貓?這倒是頗出人意料。而且不用猜,這隻貓一定是她的,雖然只見過一次,他還有點印象,這隻貓前幾天還向他撒嬌過,怎麼今天就把他當仇人看了?
附近草叢灑落斑斑血跡,在一片翠綠中顯得格外怵目驚心。
受傷了嗎?不顧小貓的掙扎反抗,藍斯一把抓起,察看它的傷勢,右腳掌有一道長且深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不知是被什麼劃傷的。
就做一次好事吧!他拎著小貓回到屋內。
第六章
爺爺這次出的難題也未免太難了吧?涼風輕拂的庭院中,映然雙手撐頷,癡癡地望著桌上的一疊紙,管不住自己滿腹的牢騷。
米蘭時裝大賽一直被許多沒沒無聞的設計師視為一夕成名的跳板,若能在大賽中拔得頭籌,就等於躋身世界名設計師之列,身價不可同日而語。映然當然也清楚,卻從沒參加的慾望,原因無他,只因大賽中男裝設計是評分標準之一,而且佔了一半的分數。這對視設計男裝為畏途的映然來說,無異是一大致命傷。
爺爺一定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故意開這個條件刁難她,難怪當時他一臉老謀深算的奸笑,分明是挖好了陷阱等她跳。最氣人的是,她竟然真的笨笨的噗通一跳,搞得自己現在進退兩難,爬都爬不出來。唉!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啊!唉……她連聲哀歎。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誘人上當的本事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教出來的孫子更是青出於藍,本領大到成為她的煩惱之源。映然想到那個困擾她多日的男人,昨日清晨之後就沒再見到他了,大概又抱著相機在山野裡閒逛了,唇邊不由得漾出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