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樓采凝
「哦,這事你倒是清楚?」
序廷撇高-邊唇角,半瞇的眼瞳寒光盡射、他胸口驟然遽生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該死!
他看著蔻兒,眸中有怨有氣,她刮底在搞些啥玩意兒?
蔻兒只是吐吐舌頭,悶不作聲。
「侯爺,不瞞您說,我可是軍妓院的常客,哪些姑娘是新是舊,我一眼就看出,像眼前這小姐,細皮嫩肉、欺霜寶雪地,不像是被人糟蹋過的樣兒,絕不會辱沒侯爺您的……」
那乓仔還自以為是地高談闊論著,邊說還邊流著口水,眼白處更是覆滿了慾求不滿的血絲,瞳仁更是有事沒事就往蔻兒身上瞟,那副嘴臉就只差沒將他玩女人的歷史與經驗鉅細靡遺的說上一次。
序廷的呼吸愈來愈濃濁,憤怒已由零度狂飆至沸點,眼神灼灼,散發著足以置人於死的氣焰,在這炙熱的季節更將他身邊週遭的那團熱力,發揮的熾烈炯炯。
他抓緊已極度想揮出的拳!
「住口!」平地-聲雷,打醒了那醜惡兵仔的癡迷噁心樣。
「侯……侯爺。」霎時,那男人雙腿抖如秋風,咚地跪了下來。更倒榍的是,他
還搞不清楚自己說錯了什麼?
序廷指著他的鼻子,氣憤難耐道:「你給我聽好,她是我的妻,以後你得喊她夫人,如果再讓我瞧見你欲覬覦非禮她,不僅你的手,就連你全身骨頭我也會拆下來!」
「啊!夫人!她不是軍妓?」天哪!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她不是軍妓!滾!」
序廷氣極了,不由自主的使出內功擊向那人,只見那人忽地飛出了百尺外的草叢內不見了蹤影。
這時蔻兒咬著下唇,偷偷摸摸地從序廷身後溜了出來,「喂,什麼是軍妓,他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我是軍妓,又說軍妓院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什麼是軍妓院呢?」
「你……」
序廷咬著牙根,怕自己迸出難聽的話,他喘了喘,盡可能撫平情緒,「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天殺的,他才出去三天,才三天呀!她的作風怎麼全都變了?
「是秋娘說的,她說找可以常來找她聊天。她還說——」
「她還說什麼?」序廷已按捺不住憤怒交織的火焰,英朗的劍眉一挑,從瞳中泛出激烈之涸。
「你幹嘛那麼生氣?」瞧他頭頂都快冒煙了,難道他只准自己來玩,卻不准她來嗎?不公平!
雖然經過方纔那賊人的突擊,她有預感軍妓院合該不是個好地方,但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又有序廷作陪,她何不趁機進去瞧瞧弄個明白呢!
「別管我說什麼,告訴我,她還說什麼?」在他深邃的臉龐顫起陣陣抽搐,他要盡快弄清楚一切。
秋娘為何找上她呢?她又怎麼知道蔻兒,前去尋釁是因為他嗎?還好他回來了,否則單純的蔻兒豈不被經歷老到的秋娘給害了,天,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說你常去那兒找她玩,而且玩的很愜意,所以我也想來嘛!為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行!」她要起小女孩脾氣的說。
「你想去裡面玩?」這丫頭有沒有搞清楚裡面是幹嘛的,天!他被她弄得有點兒口乾舌燥:心癢難耐。
蔻兒頭如搗蒜般地猛點著,天真的表情又令序廷一陣歎息。
「跟誰?」
「什麼?」她不懂他這兩字的含意。
「進去裡面是找人玩的沒錯,我是問你想跟誰玩?」他沉住氣問,以瀕臨被她逼瘋的邊緣。
「可以選擇嗎?那好,可是我又不認識旁人。」她天真的口吻,使序廷就快氣絕身亡了。
突然她雀躍地一擊掌,「我挑你好了,因為找就只認識你啊!邵哥哥,你願不願陪我玩?」
邵哥哥!她什麼時候改口的,是有要求的時候嗎?而且她還要求他陪她玩這種遊戲,天,這小妮子搞清楚內容了沒?
「跟我來。」
他二話不說的拉起她,挪向其中一間營帳,將她的耳附向它。裡面傳來陣陣穢聲淫語,咿咿呀呀,蔻兒聽得面紅耳赤,全身的纖維都緊繃了起來。
怎麼又是這種怪異的聲音呢?聽得她全身發毛又發癢,挺難受的。
「我不要聽了,咱們走好不好?」她哀求著。
「為何?你不是想玩這樣的遊戲嗎?不學學怎麼會。」他不近人情的黑眸,怨怒交加。
「是嗎?我不想玩了!好噁心的聲音。」
蔻兒拚命壓抑住胸門翻騰的酸氣,這種咿咿呀呀的反胃遊戲,她不要玩了!寧可回帳翻翻捲軸,學學漢字。
「噁心!不會吧!這是喜悅和幸福交替的聲音。」他俯上她細肩窩,吐露著他獨特的氣息與麝香。
對,就是這味道,蔻兒驀然發現她這些日子裡懷念的不僅是他的人,也含帶他的味道,那種能沁心溫暖的味道。
她索性忱入他胸間,盡情享受著這抹青草般的香氣!
「你騙我。」她窩在他懷裡,吃笑道。
「想不想試試?」他的嗓音濃濁粗嘎,有著隱藏的慾望。
「不要!我會累死的。」方纔那聲音,似乎都是女的在喊,那多累人啊!
再說她又不會,叫起來定會像將被宰的鴨子!思及此,蔻兒忍不住的輕笑出聲,還在他胸膛前抖個不停。
「笑什麼?」
「倘若我的叫聲變鴨子,你不覺得好笑嗎?」說到這兒,他兩人均禁不住的大笑出聲,四周曠野亦響起陣陣回音。
「對了,聽說你打勝仗了!父王呢?他平安嗎?」笑聲方歇,她也想起他此時出現,是因為凱旋歸來。
「他——平安。」蔻兒,原諒我善意的欺騙。
「那我是下是該回去了?」她想回去看父王。
「我不准你離開,想都別想。」他赫然揪住她的肩,定定望進她的凝眸深處中,炯亮的黑眸閃爍著不容抗拒的霸氣。
「怎麼了?我只不過是想回去看看父王,我還是可以回來的。」她神情呆滯的望著他,不解他今天幹嘛火氣那麼爆烈。
是吃了炮火了嗎?
「下要再說了,能回去時,我自會帶你回去。」他將她緊緊嵌入懷中,似乎怕她就此消失了。
「好,你不希望找回去,我就不回去,不過我想捎封信給父王,可以嗎?」她安心的抵在這溫暖的避風港,享受這陣陣薰香。
序廷不置可否,「暫時別談這些,——,咱們去玩遊戲去。」
「當真要玩?」
「呵——試試。」他輕笑。
「如果我鴨子叫呢?」她亦綻開絢爛的笑容,嘴角的梨窩微微抖動著。
「我可以忍受。」序廷眼瞳掠過炙熱燎原的渴望,他更發誓會將它的鴨子叫聲轉為最悅耳的嚶嚀聲。
扛起她,她驚叫了聲,然聲音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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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幔外的火光與絲帳內的兩顆心,輪翻跳躍著。
序廷將蔻兒緊緊摟在懷中,靠在床頭,兩人雖無言語,但均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與如春風拂面般的溫柔氣氛。
饒是這樣的情景才容易讓人心神顫動?
蔻兒微抬螓首,看向序廷,正對上他剛毅隱有青湛胡碴的下巴。
「好晚了,我該回我的帳內去。」她面帶羞澀道,想挪身到緊鄰隔壁的帳中。
事實上他倆回帳後,什麼也沒做,序廷只是攬得她好緊好緊,將她當成心中的一塊瑰寶。
「不,今晚睡我這兒。」他擱在地肩上的手臂鎖得更緊了,使蔻兒不由自主的往他大腿上靠去。
如此親密的舉動,令蔻兒一時臉紅心跳,不知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小孩兒,不用人陪。」蔻兒心中亦納悶,他為何如此沉靜,平穩無波的臉上似乎隱藏著強烈的掙扎!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不懂照顧自己的孩子。」她好奇、愛嘗鮮的習性,令序廷擔心,就像今日午時後山發生的事,倘若他再晚到一步,不知會發生多麼嚴重且令他後悔終生的錯誤。
「我才不是孩子!」
她激動的想挺直自己的身子,卻被他壓得更緊:慍惱地瞥向他,望見的又是他那淺蹙的眉峰和微沉的臉龐,「你不舒服嗎?瞧你似乎滿難受的。」
難受?他當然難受了,軟玉溫香在抱,又得坐懷不亂,他能不難受嗎?放她離開,他或許能得到平靜,但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是你讓我難受的。」
序廷眼神灼熱的盯視在她眉眼間,不曾稍離。
「我!找壓疼你了嗎?」她霍地跳離他身,仿若自己是全身長滿刺的剌蝟,會扎疼他似的。
但為何他眼中似有火焰般在燃燒,且愈燒愈炙呢?
「廷……你真的不舒服耶!一定是發燒了!」她趕緊跪在他身旁,與他平視,並撫上他的額頭。
「傻瓜,我沒病!」他抽了口冷空氣,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際輕吻著,那抹深情的眸光烙進了蔻兒柔柔緲緲的心中。
「可是你的眼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