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連清
「你不信?」
是不太相信,於老大最忌憚的對手,他最想揪出來的混帳東西,雖然警方的資料庫裡頭對於「俠客居」的一切訊息相當缺乏,不過許多善良百姓口中所感激的恩人,是不該擁有這等面貌。
「憑你這種人……」呂時空看著這個集傲慢、自以?是於一身的男人,實在無法將他和「俠客居」的正氣凜然連在一塊。
他肩一聳。「跟你說假話,你信以?真,跟你說真話,你又懷疑不信……」
「住口!」她不想聽他□NB462□嗦了。「我只希望你誠實告訴我,潛入會場的目的是?了什?。」不管他到底是何身份,她都不會把他納進安全人員的名單內。
「沒?什?,純粹是?了救你。」
「救我?」
他大言不慚地說著:「憑你,是保護不了風旋的,所以在你喪命以前,奉勸你快點識相地離開這團風暴圈,以免白白犧牲。」
她沒有生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並且奇異的是,一記莫名的懷疑突然劈進她的心房──「你認識風旋?」她直接陳述。
「白主」似乎被她這突來一問嚇上一跳,口氣有些怪異。
「你怎麼這樣說?」
「因?你居然和風旋有著相同的心思。」剛剛風旋才苦口婆心地勸她離開警界以保安全,而這個自稱是白主的男人也說了和他幾乎相同的警告。
「風旋也跟我一樣?」「白主」恍然後突然曖昧地笑起來。「錯了,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風公子是看上你了,才會表現對你的關心,而我呢,不過是就事論事,?了預防風旋死在台灣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必須讓身手更?了得的高手來庇護他的安全。」
「你是指你自己。」
他完全不怕風大會閃了舌頭。
「的確只有我有這份能耐。」「白主」說得天經地義。
難怪她的上司於成會對「俠客居」人如此感冒,原來他們不只是自負,簡直還把受過正規訓練的公僕藐視得過分。
夠了,何必和這種人逞口舌之利,浪費時間罷了!
呂時空冷著臉轉身離去,到底她有沒有成為稱職保鏢的能耐,就讓時間證明。
「生氣啦。」一個晃眼,「白主」擋在她面前,精銳如鷹的眸子盈滿奇特的笑意。
他真像個糾纏不休的惡鬼。
「你,沒有那種份量讓我忿怒。」她淡淡說著,閃開他,繼續前進。
「真是這樣嗎?」他笑得更詭異。「可是我很想試一試我到底有沒有激怒你的功力呢。」
呂時空眼神一凜,回身準備掏槍狠狠教訓這個無賴時,毫無預警地,她背後宴會大廳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在黑夜籠罩之際,她聽到驚詫的尖叫聲與慌張的喊聲大起,呂時空頓時心口一涼──糟了!她怎麼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務,而把精神力氣花在和下流痞子的鬥口上,要是風旋有任何閃失,她如何擔待得起。
她旋即拔腿衝回會場內,四周淨是仕女們失措的尖叫聲與倉皇的奔跑聲……「風旋!」她喊著,極力想從暈黃的燈光下找到她該保護的人。「風旋!」人呢?
緊急電力已經?動,整個場地又恢復原本的光亮,雖然方才失措的人群已經漸漸鎮定了下來,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風旋的蹤?,就連工籐五郎也不見蹤影。
「風旋?風旋?」她再次懊惱地斥責自己愚笨,若非剛才自己太過衝動,撇下風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風旋?」他要是出了事,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風──」
「呂小姐。」
「工籐先生。」呂時空回頭,奔了過去,抓著工籐五郎焦急問道:「風先生呢?你有沒有看見他?」
「少爺在車上。」他沒好氣地回道。
「在車上。」聞言,呂時空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沒事吧?」
「少爺的腳踝受傷了,我本來打算要送他回別墅去的,可是少爺交代一定要找到你才肯走。」護主心切的工籐五郎帶著不滿道,實在太不小心了,居然讓少爺發生這種事。
怪不得工籐五郎臉色不好,這次是她的疏忽,責任在她。
「工籐先生,剛才究竟發生什?事?」
「呂小姐連這也不知道哪?」這樣怎能當人保鏢。
她一時語塞!
工籐五郎口氣不善後,發現自己有點過分了,尤其這美麗的女孩還是少爺的心上人呢。
「對不起,我一時心急才會口出惡語,請呂小姐別見怪。」他開始把才才發生的事端說了一遍──原來有人放冷槍,導致一個侍者成了代罪羔羊並且受傷,然後不知道是誰切斷了電源開關,一陣混亂之後,他發現少爺在掩護幾個嚇傻的賓客避難時不小心扭了腳,接著,他先扶少爺返回車上去,然後不放心的風旋又吩咐他一定要把呂時空找到,大致經過就是如此了。
她該羞愧的,保護人保護成這種樣子。「很抱歉,的確是我的失誤,才會讓你們受到驚嚇。不過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我們不該把風先生一個人留在車上的,尤其你說他受了傷。」
「呃……對哦。」這會讓敵人再次有機可乘,工籐五郎立即和呂時空往座車的方向衝去。
第二章
「要不要到醫院仔細診療一下。」呂時空蹲在風旋身前,先是看著他腫脹的腳踝,然後?起臉蛋看著坐在大沙發椅上的他,帶著憂心詢問著。
「不必了。」風旋笑著搖頭,這小小的傷勢哪裡需要上醫院。
「這怎麼可以?腳踝都腫成這樣子了,若不去照x光仔細檢查,要是骨頭有了異樣,會延誤治療時機的。」工籐五郎跳起來道。
「五郎,你太緊張了。」
「我怎麼能夠不緊張?」他瞥了呂時空一眼後再道:「況且少爺要保持最佳的體能狀況,要是再有類似事件發生的話,至少能夠保護自己全身而退。」
「五郎,不准你亂說話。」風旋擰起眉來,他不知道這種話很傷人嗎?「今晚只是個意外,與時空無關。」
工籐五郎發現自己又忍不住地逾越身份,趕忙必恭必敬朝她敬禮道歉。「呂小姐,是我失言,真的對不──」
「不必跟我道歉,你說的是事實,今晚的確是我的過錯,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風旋擰起眉來。「時空──」
「工籐先生,麻煩你把家裡的急救箱先給我。」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安慰,她做得好或不好,自己心裡有數。
接過工籐取來的藥箱後,她拿出傷藥,小心地捧起風旋受傷的右腳腳踝,倒出藥水在掌心中,替他的傷處搓揉著──「時空,這樣不好吧?」風旋有些赧然,讓一個女孩替他料理傷勢,實在不太像話。「讓五郎做就行了。」
「沒關係,我受過正規的護理訓練,由我來處理。」她心無旁騖做著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風旋不再言語,任由她替受傷的腳踝上藥。她細嫩的雙手溫柔地替他抹藥、推揉,是那般小心翼翼,心弦再次強烈震動起來,?這位才相處兩天的奇女子。
「時空有男朋友嗎?」他試探地詢問。
「沒有。」
「眼光太高嘍?」
「我不適合有感情上的牽絆。」
「?什??」
她頓了頓。
「你不需要瞭解這麼多。」綁好繃帶的她?起臉來,望進了風旋那對過於濃墨的雙眼,一團陰鬱的火焰突然包圍住她,她討厭他那種看人的眼神。「風先生,你所要在意的對象其實不是我,當務之急是想一想究竟有誰要對你不利?你曾經得罪過誰?」
大膽哪!這女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少爺說話──工籐五郎跳了起來!
「我家少爺哪會去得罪誰。」沒有人可以批評他最敬重的主子。
「五郎。」風旋想阻止他的忿怒,卻還是阻止不了他的大嘴巴。
「我家少爺?人正派,雖然身?日本三大企業之一的擎風集團未來繼承人,可是他從來就不以傲人的家世欺負人,至於那些王八羔子把我家少爺當做目標,隨便猜猜也知道肯定?了錢,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明白?又何況我家少爺若非惜情,認為自己同屬華裔人士,想?同是中國人的你們盡些力,他需要留在台灣當箭靶子嗎?我們若返回日本,誰敢動風少爺的腦筋?況且,我們原本也可以調派日本保鏢全力守護少爺的安全,但想到這種方式有些不太尊重台灣當局,才由你們派人來守護我家少爺的安──」
「五郎,你說夠了沒有?」
「還沒有,不說清楚,呂小姐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五郎!」風旋的臉色終於沉下,工籐五郎也噤口,驚心地不敢再造次。「時空,五郎剛才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他沒有惡意的。」他轉身向她解釋。
「我瞭解工籐先生是護主心切。」自己的激動一樣不可取,再次亂了分寸全是風旋那對傾訴情感的眼睛讓她心湖驟起騷動,煩哪!「我問得直接,純粹是?了過慮與防範,否則茫茫人海,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若是兇徒就在我們身旁,恐怕我們也不會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