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華琤
任軒快手快腳地餵了她一大口飯,水盈苦著臉一口吞下,總算停止痛苦的掙扎。
「怎麼樣了?」大伙關切的問道。
「好……好多了。」水盈灌了口荼,方才猛吞一大口飯也不是頂舒服的事。
「各位,水盈不舒服,需要休息,大家繼續,務必盡興啊!」見此機不可失,任軒拉著水盈再度起身。
梗個魚刺需要什麼休息,眾人一片諠嘩,自是不肯放人。
「中途離席實在對不起各位,這樣吧!今天這一頓就算我請客,你們大家盡量點,千萬不要客氣。」語畢,任軒和段立傑交換個眼色。
此話一出,在座男士皆眉開眼笑。
聯誼的時候向來是男生負責出錢,不能去太便宜的地方,否則會顯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但來這種隨點隨吃的昂貴日本料理店,又擔心女方點得太多,傷了荷包又沒把到美眉。
現下有人要當冤大頭,而且還是盡量點的那種,大家答應都來不及了。
「我們把水盈交給你啦!你可得好好照顧她啊!」其中一位男士說出眾位男士的心聲。
反正水盈那個突然冒出來又超級自以為是的護花使者態度強硬得很,他們今天已沒機會和水盈說上話,雖然光看她就大飽眼福,但誘惑力仍沒不用出錢來得大。
「你幹嘛告訴他們我的三圍?」跌跌撞撞地被任軒拉進車裡,水盈劈頭就問。
「那又不真的是你的三圍。」任軒道。他怎麼可能會將水盈那麼動人的秘密告訴別人。
「可是你那樣說會讓每個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我的三圍,而且我沒有胎記。」
「你有。」
「啊?」水盈一臉茫然。
「你屁股後面有一個。」他瞅著她,壞壞地笑道。
「你……」水盈的臉霎時酡紅成一片。
趁她愕愣的時候,任軒發動車子飛快離開。
「喂!你要去哪裡?我還沒吃飽耶!」水盈道。他又故態復萌了,蠻橫的把她從美食前拉走,好殘忍!
「每個人都看著你流口水,你還吃!」
「看著我流口水?你搞錯了吧!」水盈道。對她流什麼口水,對著食物流口
水才是吧!
「你的秀色可餐比起那些湯啊魚的還要好吃上千萬倍。」他正色道。
「是嗎?」水盈咬著下唇說道。
她下意識的咬唇動作將任軒的注意力吸引至她誘人的柔軟朱唇,再也遏抑不住了,他將車子往路邊一停,一傾身,雙唇覆上她的,舌頭則趁她驚愕得檀口微張時伸了進去,緊緊糾纏住她的。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水盈在心中大喊。
她不喜歡這種不能自我操控的感覺。
任軒無法忍受她巧笑倩兮地回應其他臭男人,讓他看得險些抓狂。
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啊!
「唔……」唇下人兒的掙扎好不容易將任軒由忘我的吸吮中拉了回來,他放開她,看見她紅腫得令人心醉的紅唇,就無法拒絕得想再覆上。
「別再吃我了,我瞭解你的意思。」水盈躲著他令人心蕩神馳的吻。
任軒深吸口氣,勉強將自己有點渙散的心神收回,發動車子繼續上路。
「喂!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水盈舔了舔微微腫脹的唇,同時吃進他的口
水和味道。
「我有朋友在連勝企業顧問公司工作。」
「你既然要來,幹嘛不順道送我過來,我在大太陽底下等公車等了好久。」
她話一略帶埋怨。
「我說要送你來說了不下十次喔!」
「我怎麼知道你會這麼神通廣大的掌握我的行蹤。」她睨了他一眼。
水盈的氣惱讓任軒臉上的笑容更深。
「你還敢笑!」她慍怒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任軒不在意她揮來的粉拳,反而更朗聲大笑。
「如果你笑夠了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吃午餐?!」水盈氣惱得雙頰微鼓、唇兒微噘。
「去了不就知道了。」察覺身旁嬌俏人兒的不悅,任軒識相地斂起笑聲,僅留唇邊些微笑意。
「不說就算了。」「放心,你一定會喜歡的,是一家很特別的小吃。」任軒道。好吃的東西不怕沒有,但重點還要夠便宜,這樣才不會造成水盈的負擔,他可是絞盡腦汁才想到的。
「是嗎?!」水盈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我的頭有點發昏。」她嬌軟的聲音顯得得無力。
「真可憐,一定是被太陽曬昏了。」任軒同情地瞥她一眼。
他這一說讓水盈心裡頭更怨了,她惱恨地瞪他一眼。
很令人心動的建議,水盈動了動,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嘗試入睡。
車頓了一下停止,等紅綠燈吧!水盈昏昏然地想著。
而後地感覺到唇上的觸感和伴隨而來的熟悉體味。
他又偷吻她了。
老用這種小人招數,真拿他沒辦法。水盈在心裡歎了口氣想著,不動聲色。
星期一,又是一周忙碌工作的開始。
「經理,華依林董來電,您上回幫他出的點子被他們公司採用了,他說無論如何要請您吃頓飯,好好謝謝您。」幹練的女秘書有條不紊地飛快報告。
「這禮拜哪天中午有空?」任軒邊翻閱公文邊問。
「經理,您這個禮拜的中午時間都排滿了。」即便早已習慣任軒的俊容,女秘書也禁不住為他側面堅毅的臉部線條陶醉了一、兩秒。
「那看下個禮拜哪天中午可以就排了吧!」任軒邊批著公文邊說著。
「經理,您下個禮拜中午的時間也都排滿了。」女秘書盡責報告。
「那就下下個禮拜。」
「經理,您下下個禮拜中午的時間也都……」
「怎麼會是這樣?」他停筆,眼神銳利地看向秘書。
「因為經理交代下午五點過後不准排會議或餐敘,所以只好將行程全往中午擠。」
任軒由電腦叫出自己的行事歷瀏覽了下,為難地蹙起眉頭。他的事情太多,以前通常會佔用一點下班時間接待客戶,但自從每晚固定陪水盈吃晚餐開始,別說下班後的時間了,下班前半個小時他都不准秘書排行程。陪水盈吃完餐後的時間雖然還有很多,他也的確用這些時間返回公司將當天的公事處理完,但這樣的時段已不便易談客戶。「先排到下個月去,行程緊湊的問題我想想後再做調整。」任軒一吩咐,秘書就下去照辦。
任軒的心思卻再也回不到桌上公文,滿腦子都是水盈嬌俏的容顏。
三年前的她是溫柔的、甜笑的、依賴的,總愛緊緊依偎在他身邊,就算生氣,也只是微嗔。
現在的她是令他惱恨的、脾氣暴躁的、冷淡不睬他的、羞紅了臉的、讓他既好氣又好笑的……任軒止不住地揚起嘴角,三年後重新認識的她,活潑精采得令他怎麼想也想不完。
再和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任軒內心滿溢柔情地想著。
求婚吧!
他陡地明白自己最想要做的是什麼了。他愛她,不管是以前的她或現在的她,而現在他要做三年前就想做卻來不及完成的事。
任軒笑得愉快得意,心裡想著哪家珠寶設計適合水盈,或什麼時候帶水盈去挑戒指,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正雙手環胸、斜倚在敞開的門口,啼笑皆非地直盯著他。
「任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這個大帥哥在你門口站了這麼久,你竟然理都不理我,虧我還為了你一通電話就兩肋插刀、辛苦奔走……」段立傑故意蹙著眉頭、捧著胸口說道。
任軒只是好整以暇地挑起一道眉看他。
「好吧!你應該知道我是來算帳的。」段立傑自討沒趣地踱了進來,他的演技遇著這種不識趣的觀眾,再精湛都枉然了。「我說任軒,你那天怎麼搞的,沒半點風度,一點也不像你。」他直直走向任軒,在大辦公桌前以兩手撐在桌上,上身微傾,搖頭晃腦得似想看出任軒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我幫他們出了那筆爛帳還不夠挽回我的風度?!」任軒挑了挑眉毛冷嗤了聲。「你們吃了多少錢?」
「三萬兩千七百二十塊。」
任軒愣了愣。「你們是豺狼虎豹啊?這麼狠!」他利落地開了張支票。
「誰教你搶了我們每個人最垂涎的美女。」接過支票,段立傑俊俏的臉上掛著「你活該」的得意笑容。
「我們?包括你嗎?」任軒瞇起眼瞅著他。
「那是當然,她是多麼柔弱似水又溫婉可人的女子。」段立傑一臉嚮往。
「才怪!她對我凶得很。」
「那是只針對你吧!」段立傑同情地瞧了他一眼。
「是啊!只針對我,暗示我在她心裡的地位是獨一無二、最特殊的,你們都只能靠邊站。」任軒口氣犀利地道。
「嗯,我一定要她也對我凶。」段立傑勢在必得的說著。
「你立這種志願做什麼?」任軒覺得他真像個神經病。
「做什麼?我要追她,當然要當她心中最特別的人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什麼?」任軒語氣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