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舒晴
☆☆☆☆☆☆☆☆☆☆☆☆☆☆☆☆☆☆☆☆☆☆
可惡!她上當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的薊寒,勉強地睜開酸澀的眼皮,陌生的環境讓她愣了一下子,但身上多處的酸疼隨即讓她完全地清醒了過來。
布料磨擦著肌膚的滑潤感讓她意識到全身的赤裸,還有昨晚激情未退的痕跡——全讓她氣得直咬牙!
可惡!可惡!衛鐵翼是沒有強迫她,卻引誘了她!
早就知道男人是依循著動物本能行事的野獸,她怎能放鬆戒心?可惡的衛鐵翼,竟哄得她鬆懈了防備,再逗弄得她意亂情迷佔她便宜!而她非但沒有拒絕,甚至
還熱烈地歡迎他,該死!他怎能將她變成如此放蕩的女人。
儘管滿心的憤怒與不甘,但那一幕幕放蕩的畫面如潮湧似的鑽回腦裡,記起她是如何地迎合他的「侵略」,甚至喜悅地呻吟,薊寒羞赧得只想用棉被悶死自己。「天啊!沒臉見人了!」薊寒躲在棉被裡懊惱不已地咕噥著,在外頭等候多時的婢女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即喚了聲:「夫人!您醒了嗎?』』
「別理我!」她蜷縮在棉被裡當繭蛹,並且拒絕破繭而出。「我不舒服!」
「夫人!」婢女又喚了她一聲,輕輕地說道:「城主吩咐過,如果夫人醒過來之後,仍然覺得不舒服的話,他會過來陪伴夫人的!是否要請城主過來呢?』』
「不!不要!」薊寒嚇得立即嚷了出來,卻把婢女嚇了一跳。
「夫人?」
「我——我是說——」薊寒暗自惱恨著衛鐵翼竟用這種方法來治她,卻又羞赧得無法明說,「我——是說——我剛想起雲兒初次來訪的事——我該去陪陪她!帶她四處逛逛!」
先找薊雲當擋箭牌,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br />
有個妹妹還真好!
結果,她們躲到湖裡去了。
姐妹倆上了小木舟,薊雲順手搖起槳,劃著小木舟直往湖中心去,原本薊寒還想幫著劃,卻只是讓小木舟在原地打轉,只得又交還給薊雲,見她熟練地將小木舟打直,薊寒不覺有些訝異。
「我以為薊府裡的奴僕不會讓雲兒有需要划船的時候。」
難道薊府的奴僕勢利到這程度,竟連划船這等小事還要雲兒親自動手?就算是庶出的,地位不高,但她好歹也是個二小姐啊!
薊雲看出她的疑惑,微笑著道:「不是薊府的奴僕不盡職,是雲兒喜歡自己來,雲兒就是喜歡一個人划著船兒散心,在江上或是在湖上都成,只要能夠離開陸地——哪兒都成一」
原先有些輕快的語音緩緩地消逝在黯然的風中,甜美的笑靨慢慢地消失,雙眸怔仲地望著遠方。
「雲兒——」薊寒神色複雜地望著她,她這上輩子的妹妹似乎生活得並不快樂。「雲兒——你——過得不好
嗎?府裡的人虧待你了?」
薊雲搖了搖頭,「雲兒並沒有過得不好,但——,』她神情落寞地說道:「能享有優渥的物質生活就一定快樂嗎?」
「雲兒——」是啊!生活富裕又如何?沒有自由,事事由不得自己,除了錢財之外卻一無所有,這樣的生活能算是幸福嗎?
「其實——我根本不想當什麼千金小姐,更不想——」薊雲咬咬唇,「如果能夠選擇,雲兒寧願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不必因為家族的利益糾葛而身不由己——」她掙扎地看著薊寒,神情中有著許多難言之隱。
第十章
「寒兒!」
風中傳來一陣略帶焦灼的呼喚,姐妹倆抬頭一看,只見衛鐵冀如大鵬展翅般地掠過湖泊,輕巧地停落在小木舟上,薊寒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小木舟就要翻覆,沒想到卻只是輕微地晃了兩下,便不再晃動了。
「你——你——怎麼——就這樣飛過來了!」薊寒滿臉的驚魂未定,原采武俠片中那些草上飛水上飄的輕功並非是憑空杜撰,眼前的衛鐵翼可是憑著真功夫飛掠過湖面,而不是靠著釣鋼絲的假功夫。
衛鐵翼對她安撫地一笑,精銳的黑眸飛快地巡視兩人—眼,嘴裡邊道:「本想找你一起用午膳,回來卻找不到你,才知道你們倆跑來遊湖了,你差點溺水,還敢來遊湖?膽子未免太大了吧!」
「我——我早已經沒事了!何況有雲兒陪著我。」她驚魂甫定見到他俊朗的面容,不由得又想起昨夜裡的放蕩,粉頰緩緩地染上一層艷彩。「你——緊張過度了這樣——豈不是叫雲兒笑話了!」
薊雲連忙說道:「不!姐夫關心姐姐是應該的,雲兒也為姐姐高興著呢!怎會笑話呢?」
衛鐵翼對她笑了笑,溫言道:「雲兒!你先上岸去吧!我與你姐姐還有些體己話要私下聊聊!」
此時已有另一艘小木舟緩緩地靠近,他示意著操槳的奴僕將薊雲接應過去,薊寒卻開始緊張了,正想要喚住薊雲,或者跟著一起回去,薊雲已被利落的奴僕接應
了過去,木舟失去一端的重量,立刻搖擺起來,她輕呼了一聲,衛鐵翼連忙抓住她的手,叫道:「別怕別怕,慢慢坐穩就行了,有我在,不怕。」
就是有你在才可怕!薊寒在嘴裡不滿地咕噥了兩聲,可沒膽子真的說出來。
衛鐵翼忽然問道:「你還會怕我嗎?」
「沒有!」薊寒嚇一跳,她根本沒說話呀!難道他有讀心術不成?
「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呀!」衛鐵翼搖起了槳划向湖心,「我以為過了昨晚,你就應該習慣我的存在了吧!』』
轟的一聲,熾烈的火焰迅速地炸紅了她的臉,她氣急敗壞地叫道:「你——你還敢提昨晚——」
「為什麼不敢提?」他奇怪地問道:「我並未強迫你什麼,我們是兩情相悅——」
「住口——不要說了——」她又羞又窘地瞪了他一眼。「那根本是你預謀的——」
衛鐵翼愉悅地笑了笑,「好,不說了!我們談些別的。」他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似乎很喜歡雲兒,為什麼呢?你不是對前世的記憶全無印象嗎?」
「我——」她側著頭想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她孤獨落寞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要盡可能好好地呵護她照顧她——」
「你怎麼就不會這麼對我呢?」他故意哀歎了一聲:「我也是很須要你的呵護與照顧的呀!」
「啊?」薊寒挑起眉毛,斜睨著他挺拔強健的武人身軀,取笑著說道:「要我照顧你——我的能力恐怕不足咧!」
衛鐵翼幾乎是著迷地望著她難得一見的笑靨,「你若是能力不足——這世上再沒其他人能了——」
薊寒一愣,烈火又伺機竄上她的雙頰,衛鐵翼淡淡一笑說道:「以後——別再跟雲兒單獨在一起了,我會嫉妒的——不然,也得要我在場——好嗎?」
薊寒又是一愣,見他狀似不經心地轉移視線看著湖面,她突地心口一痛,心窩上像是挨了一針般地刺痛,薊寒閉了閉眼道;「你——懷疑雲兒——是嗎?」
衛鐵翼轉回視線,不再隱藏他的思緒,「我只是擔心你——再說——若是有人攻擊你,雲兒——也保護不了你」他不信任薊雲,雖然她未必有嫌疑,而且她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攻擊寒兒的話也未免太膽大了。
薊寒沒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望著平靜的湖色,衛
鐵翼也沒出聲打擾,他收起了槳,好讓兩人將波動的思緒沉澱下來,又過了好一會兒,薊寒輕輕柔柔的聲音打破了靜默的氛圍:「在我出生的那一世,我的處境就和雲兒一般,雖然身為長女,在家中卻是最不受人重視的一員,生我的母親早巳死去了,父親和繼母只會注意到活潑可愛的弟弟,而忘了我——在那個家裡——我一直像是多餘的——」薊寒低下頭,看著那雙伸過來握住她的大手,心裡一直存在的破洞似乎縮小了許多,「所以——當我看見雲兒時——就忍不住心疼她——」
衛鐵翼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心疼著她成長過程中的孤單寂寞,輕輕地接下她的話語,「因為你從她的身上感到同樣的孤獨,那種被遺棄的寂寞,所以你特別憐惜這個妹妹!」
薊寒看著他的眼,深幽的瞳眸蓄滿了哀傷,「翼!我真的希望不是她!希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也希望!」衛鐵翼一使勁將她帶人懷裡,「我想保護你,不想你再受傷,但——衛府的權勢、薊家的財富,總容易引發人們的貪慾,也讓容易受傷的你,一再地受到傷害——」
靠著那堵溫暖的胸膛,薊寒滿足地歎了口氣,籠罩著她的溫暖,將她心底深處那萬年不化的寒冰,似乎一點一滴地融化了,不自覺地,她開始叨叨絮絮地說起過往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