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舒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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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經過眾人的擺佈之後,現下他正盯著身著吉服端坐在床前的新娘,猜測著隱藏在喜帕底下的神情,會是喜悅?還是無奈?
「寒兒!」他走到薊寒的面前低柔地道:「我答應過要等你恢復記憶,但無論你是否想起了我們的過去,我都不會放你走的!今天的事,只是提早結束我的等待。」
有好一會兒,薊寒只是沉默地坐著,接著突然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似乎在掙扎著什麼,卻一句話也來不及
說出來,身子忽地一軟,整個人直直地往床上倒下。
衛鐵翼大驚,連忙掀開喜帕,只見她滿臉暈紅,雙眸盈滿醉人秋波,顯然是給人下了藥。
衛鐵翼忍不住咒罵了句:「該死!他們怎能這樣對你!」
拜了堂便是夫妻了,為何還要這樣對待寒兒?薊家的人是在擔心什麼?再說,他似乎也比較像是那個需要被下藥的對象吧!他蹙著眉頭,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咒罵的吼聲似乎讓薊寒略微地清醒了些,她難過地揪住他的衣襟,掙扎著要說出一切,「翼!我——我不是——」
她哽住了聲音,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她的胸杯,扼住她的喉嚨,她難過得好想哭,全身不斷地發著抖。
衛鐵翼連忙輕拍她的胸口,撫順她的呼吸,然而就拍了這麼幾下,那豐潤富彈性的觸感刺痛了他的掌心也喚起了他的慾望,厚實的大掌不知不覺地停佇在她的胸前,幽暗的黑眸凝鎖著她。
薊寒羞紅了臉,敏感地察覺他掌心的灼熱透過薄薄的衣料熨燙著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全匯聚到他的掌心下,被他覆著的地方酥麻而疼痛,她呼吸困難地喘著氣,四肢卻僵硬而冰冷。
「不行——不對——晤——」
不能這樣——他娶錯新娘了!薊寒拚命想要開口,但是冥冥中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著她,加上逐漸發作的藥效,她沒有辦法說出半句話,連呼吸都是費力的。
薊寒的眼裡聚滿了淚水,眨動了幾下後,淚水終於屈服地落下,體內的藥劑洶湧地淹沒了她殘餘的理智,原是要推開他的手兒卻違背意志地按上他的大掌,紅唇扭曲出一抹怪異的媚笑;「我——我好——熱——好難受——」
衛鐵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輕巧地卸下她的鳳冠、吉服,卸去層層束縛只留下單衣的她,呼吸似乎舒坦多了,但體內火焚似的燥熱仍未消退,她下意識地扯開殘餘的衣料,連紅灩灩的絲裙都被她蹋開,紅潤的唇才舒展出一抹誘人的微笑。
「涼快——舒服——」她看到衣著整齊的衛鐵翼突然又覺得燥熱了起來,忍不住伸出手去扯他的衣衫,滾燙的小手滑人他的衣衫,慵懶地撫摸著他結實的肌肉。
衛鐵翼深吸一口氣,她無意識的動作好比強烈的催情春藥,若不是心裡還存有疑慮,他便要不顧一切地佔有她的甜美了。
「翼——我——」
薊寒不安地呻吟著。衛鐵翼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黑眸裡點燃了激烈的火焰,燒灼得她渾身虛軟,他握住她纖細的肩膀,咬牙問道:「寒兒!如果我就這樣要了你,你可會怨我?」
一雙幽黑的瞳眸凝鎖住她,明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薊寒是無法給予正確的答覆,他仍是因等待她的響應而屏息。
「翼——我——」她的手開始撫上他的臉頰,環上他的頸項,泛紅的桃腮嬌媚地揉著他的胸膛,甚至於還大膽地將他拉到自己的身上。「——我——需要你——」
衛鐵翼不再遲疑,炙熱的唇吻上了她的,他知道乘機佔她便宜是相當卑鄙的行為,但那又如何?寒兒早已是他的人了,雖然她不記得了,但他會喚起她的記憶,正如他此刻被喚起的慾望般,他們之間的契合曾經是那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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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酸痛——
薊寒呻吟著睜開酸澀的眼皮,看到眼前陌生而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不禁愣了好一會兒。
這是誰的房間?
她怎會在這裡?
啊!雪姨對她下了藥要將她嫁給衛鐵翼!
一想到這裡,她嚇得坐起身,滑落的被單卻又呈現出令她渾身冰冷而恐懼的現象。
空無一物的雪白身軀上滿是殷紅的吻痕,還有腿間難忍的酸疼,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天!她真的嫁給衛鐵翼了?
雪姨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以後怎麼辦?怎麼辦呢?
她惶恐地環抱著肩膀,冰冷的寒氣讓她瑟瑟地顫抖著,那強烈的無措與恐懼幾乎擊潰了她。
已經回不了頭了!已經回不了頭了!她還有回去的機會嗎?
被單上染著一小塊觸目驚心的殷紅,宣告她所失去的童貞,以及再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她抽嚥了一聲,將臉埋入冰冷顫抖的掌心,淚珠忍不住一顆顆地滴落下來,哀悼她所失去的初夜,也是害怕著她已失序脫軌的人生。
等候在門外的侍女聽到裡面的聲音,便開口問道:「夫人!您醒來了嗎?」
「別——進來!」聽到侍女走進內室的聲音,薊寒慌亂地扯過被單掩住裸露的身軀。
「夫人?」侍女疑惑地在床前止了步。
「我——」薊寒猶豫了一下才道:「先把衣服遞進來讓我換上吧!」床帳內沒留半件衣物,她也沒有讓人伺候更衣的習慣。
侍女依言將衣物遞人床帳內,並不多問,也免除薊寒的尷尬,她在床帳內穿戴整齊,這才掀開床帳讓侍女為她梳洗打扮。
看到滿脖子掩不住的淤痕,臉色又是一陣青一陣白,薊寒慘然地撫著脖子,這是衛鐵翼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是他在妻子身上所留下的印記,當他知道自己娶錯了人,他可會恨她嗎?
而死去的薊寒會怨恨她搶走了衛鐵翼嗎?
新婚的第一天,沒有新嫁娘應有的嬌羞,卻只有心冷與抽痛——還有對未來的恐懼與茫然。
就當她還在發愣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打了開來,薊寒回頭一看,胡雪芝帶著薊夫人和幾名婦人走了進來,她眼眉含笑地看了薊寒一眼,那張慘白怨懟的神情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她對左右的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名婦人便上前掀開床帳,將染了血的床單攤開在眾人的面前。
薊寒頓時感到全身冰冷,她想到那些不堪的傳言、想到眾人的疑慮,無論真正的薊寒是否曾經遭受到流匪的凌辱,現在,全都由她所失去的童貞做了最佳的辯解。
她終於明白了,胡雪芝從一開始就投有送她回20世紀的意思,不但打算拿她替代失蹤的薊家大小姐,同時利用她的處子之身來消除對衛;薊兩家不利的傳言!
「寒兒!」薊夫人含笑著說道:「這下可好了!再也沒有人能夠說你的閒話了廠
薊寒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那一張張滿意的笑容,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刃殘忍地凌遲著她,為什麼她得用這麼難堪的事情來證明薊家大小姐的貞潔?
何況——
這從頭到尾都不干她的事情啊!
雪姨怎能殘忍地用她的初夜,來保護別人的名譽呢?
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她衝出了臥房。
她不要在這些人的面前哭泣!
她不要!
「寒兒?」那倉皇奔出的身影,讓薊夫人錯愕不已。
「沒關係的!嫂嫂!隨她去吧!」胡雪芝微笑著說道:「新娘子害羞了!我會要人跟著她,不會有事的!」她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侍女立即跟了上去。
胡雪芝知道她此時的憤怒與委屈,也許會不顧一切地想離開衛府,雖然知道薊寒在這時代根本無處可去,而她之前也特別叮囑過府衛,薊寒根本出不了衛府,但在衝動之餘,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吩咐侍女跟上去也是以備不時之需,若是到處嚷嚷她是來自未來的薊寒,讓人當她是瘋子也就罷了,若是因此再度受到什麼傷害,叫她去哪裡再找一個薊寒呢?
不過,翼兒呢?
為何一大早便失去了蹤影?
難道他是察覺到什麼異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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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
她不是寒兒!
她絕對不是寒兒!
那麼——她到底是誰?
他昨夜所娶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為何她的相貌會與寒兒這般相似呢?
衛鐵翼心煩意亂地策馬狂奔,出了薊城,來到城外的山麓,再往山上奔馳——前方便是寒兒出事的地點。
這座山雖是屬於薊家的土地,卻被薊家視為聖山,是不可接近的禁地,只有在固定的節日裡,才有人上山祭祀,據說山上有座廟宇供奉著山神與薊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