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抱錯老婆上錯床

第21頁 文 / 衣若薰

    俞凌霄兀自咕噥了一番,此刻,他只知道自己想要雷瑩瑩已經想瘋了,卻忘了這幾年來自己是怎麼

    「漠視」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

    「俞凌霄,有種的現在就下樓去,大聲地告訴她——你要她!」他衣服也不穿,就只紮著那條浴巾,理直氣壯地往二樓而去。

    短短的一分鐘內,他曾想過:也許她會奮力抵抗,尖銳的叫聲弄得人盡皆知,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到現在還未同房,那多沒面子啊!

    也或許有一就有二,雷瑩瑩從此將對他百依百順,不再拒絕。他想過好幾種可能,腳步不由得在接近她門口時放慢了下來,如果不是那聲淒厲的慘叫,他可能又走回頭了。

    「啊——」聲音是從雷瑩瑩的房裡傳出來的。

    俞凌霄一個箭步衝進去,直奔浴室,那景象可怕得教他不得不暫停呼吸——一條眼鏡蛇正在浴缸的另一頭邊緣,對著臉色嚇得慘白的雷瑩瑩頻吐舌信。

    「凌……霄,救……救我。」她濕濡的頭露出在那堆泡泡中,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得太舒服了,竟然連這麼大條的毒蛇爬進來她也沒發現。

    「不要動!」俞凌霄低聲地說。

    他緩緩地移動著,深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毒蛇。猛然,他想起櫃子裡放有一把槍,他抖著手伸向旁邊的五層櫃,果然摸到了那把槍。就在眼鏡蛇開始把頭探向雷瑩瑩時——俞凌霄扣動扳機「砰!」地一聲,正中蛇的頭部。

    「啊——」雷瑩瑩再次嚇得大叫,蛇血染紅了整個浴缸,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瑩瑩,別怕,已經沒事了。」俞凌霄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那光滑的身子讓他差點抓不穩,「抱緊我,沒事了!」他不忘順手拿起一條浴巾裹住她,免得她著涼。

    「你……你……打死它了?」她的聲音仍止不住抖著。

    「除非有兩個頭,否則,是不可能活過來了。」俞凌霄鬆了口氣,問:「怎麼會有一條蛇出現在我們家?幸好是我進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我不知道。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可怕的夢?還是……你故意放的玩具假蛇,好用來嚇我嚇得半死,然後趁機英雄救美……」

    「瑩瑩,你冷靜點,你看你都語無倫次了。」他更樓緊了她,安慰說,「我怎麼可能對你開這麼大的玩笑,那條千真萬確的毒蛇是會害你喪命的呀!我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對你下這種毒手?」

    「可是……你哪來的那把槍?在海島擁有槍械是違法的,莫非你……你是黑道分子?你在我們房裡藏著一把槍是用來對付誰的?」這才是讓她第二次尖叫的主要原因。

    「你以為——我留著它是用來殺你的?」俞凌霄拍了自己一記額頭,一副被完全打敗、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自己看看,這是一把幾可亂真的玩具手槍,裡頭的子彈也不是真的。剛剛我只不過是拿它賭一賭,或許是近距離的射程才打死了那條毒蛇,這次算你命大,否則,說不定打完了六發也救不了你。」

    俞凌霄氣得將玩具槍扔在地上,雷瑩瑩拿起來仔細端詳,手感是沉甸甸的,不過仍分辨得出真偽。

    「對不起,我真是被嚇壞了,我……我絕對相信你。」這會兒她只有投懷送抱以示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需要俞凌霄緊抱著自己的那份安全感。

    「你的腦袋瓜真是看多了懸疑劇,才會胡思亂想一通。」俞凌霄原諒得很快,雙手不捨地摟著她的細腰。

    不過,近日來一連發生好幾次意外,俞凌霄不得不起疑心,也許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而且此人想謀殺的對象還不只是瑩瑩,說不連姍妮也有危險。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凌霄,你不會是感冒了吧?」雷瑩瑩這才發覺他還只圍著那條浴巾。

    「對呀!眼前的這份冰淇淋教我全身涼快到底了。」俞凌霄嘴上笑著,心卻愈發地沉了下去。

    此刻他腦中浮現一個人的影像——季妲。這個女人的嫌疑最重,但,他卻不能當面去質問她。一方面無憑無據,一方面是他不便抖出她的動機:因為她嫉妒雷瑩瑩。在未把雷山河扳倒之前,他絕不可輕舉妄動。

    「瑩瑩,明天我會叫人來家裡找找看是否有蛇窩,順便把它清理掉,剛剛的事就不用跟爸爸和妲姨提起,免得把他們嚇壞了。」

    「我知道了。」她點頭。

    「還有,不管你同意與否,我決定搬回來跟你同住一房了。」俞凌霄擔心地輕吻了她的額頭。

    「可是我還……」

    「沒有心理準備對不對?」他的食指輕點著她的唇瓣,說,「如果你真的還無法接受我的話,我可以保證,除了摟摟抱抱,絕不再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這樣可以嗎?」

    「凌霄……」她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只能有小小的『性騷擾』,而不能有『性侵犯』喔!」她展現了天真的笑靨。

    這性騷擾跟性侵犯有何差別嗎?

    俞凌霄苦笑了一下,再度被她的奇言怪語給弄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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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為了妻女的安危,俞凌霄寧可選擇窩在三樓的小書房裡睡個好覺。夜晚自從他搬回房睡的那天起似乎開始變長了,明明懷抱心愛的女人,卻又答應不碰她!那折磨之深,可從他半夜起身喝掉的礦泉水瓶數看出一斑。

    他羨慕死雷瑩瑩的睡功了!好像天塌下來都不關她的事似的,根本不把身邊這隻虎視眈眈的大野狼看在眼裡。有時候俞凌霄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胸口,而她竟然還能毫無知覺地呼呼大睡——亂沒情調的。

    「凌霄,你昨天沒睡好是不是?」她終於發現了他的黑眼圈,「是不是我昨天晚上亂踢一通,又踢到你了?」

    半夜起來替她蓋被子已成了俞凌霄的例行公事,有一次還被她踢中了某個脆弱的部位而痛得他毫無睡意,雷瑩瑩的「睡拳」也是令人對她很快打消騷擾念頭的原因之一。

    「沒的事,還好床夠大,就算你再怎麼會翻滾,也不至於將我『驅逐出境』到床下。」

    「那就好。」顯然她是沒聽出他的嘲弄之意,「現在我終於明白妲姨為何要選這張大床給我們了,原來她早知道我的壞毛病。」

    俞凌霄這才覺悟到,如果他將來不是被這個腦筋天真得與白癡只差一個等級的老婆給笑死,總有一天也會因她而噎死!剛剛的那口飯就因為她的笑話而哽在喉嚨呢。

    「小姐!有你的包裹。」王秀拿了一個小盒子進來。

    「包裹,難道有人送我禮物嗎?」她摩拳擦掌地期待這裡頭有啥好東西。

    「等等!先看看是從哪兒寄來的再拆。」俞凌霄可擔心裡頭是不是藏了顆炸彈呢!

    雷瑩瑩瞟了一眼,南風畫廊!

    當下,她和俞凌霄都屏住了呼吸,兩人同時想到:「難道是『凡』寄來的?」

    可誰也不敢說出來。俞凌霄故作輕鬆地問:「怎麼會有畫廊寄東西給你,是認識的朋友嗎?」

    「大概……是我上次買他們的顏料參加抽獎被抽中,他們寄來的獎品吧!」她心虛地拿起那盒子說,「我回房間去拆好了。」

    「撒謊!」俞凌霄心裡罵著,「分明知道是誰寄來的。難道她已經想起那個情夫而仍然對我隱瞞?」

    妒火燒得俞凌霄如坐針氈,偏偏他又不能明著去跟她搶那盒子。但是他發誓,這次他一定要找出那個叫做「凡」的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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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上的寄件人只寫著:南風畫廊。

    雷瑩瑩有些緊張地撕掉了封條,裡頭竟然是幾本日記、一封以毛筆字寫得蒼勁有力的書信,以及一塊翠綠的觀音玉珮。她展信細讀:雷小姐:

    相信你在收到此信時一定非常驚訝,很不幸地,我必須告訴你這個消息——艾凡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我們了。

    我從報上得知你出車禍的事,所以,她的告別儀式並未邀請你來,一直到我把她的骨灰送回法國去跟她母親合葬,才有心情來整理她的遺物。我在她的車上發現這幾本書,但我以人格保證,當我發現這是你寫的私人日記後,就沒有再動過它們,只是好奇著,為何它們會放在艾凡的車上?

    你一定很想問我,艾凡為何走得那麼突然,這個答案至今我仍猜不透。一向樂觀而開朗的她竟然不顧我這年邁的父親,而以自殺來結束她才二十二歲的寶貴生命。沒有她的日子的確是難熬而無光的,所以,我決定把海島的一切都結束掉,回到法國,住在她們母女倆合葬的那個小村子裡度過我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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