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齊雙
「呃……說的也是。」史仁斌這下可頭大了,好像怎麼也說不過她,難道……真的得用柔情攻勢嗎?「我說實話好了,我讓你做黃緗堂堂主,其實是希望你能……」
「好啦、好啦!不用再解釋了,剛才我是鬧著你玩的,我怎麼可能不想當堂主呢!你看,這床又大又軟,一個晚上滾幾圈都不會掉下去,你要趕我走,我還不走哩!」
她說著便往後面精緻柔軟的大床撲過去,決定不再與他囉嗦,要與周公對弈去了。
史仁斌硬生生將「留下來陪我」五個字吞回肚子裡,訝然的看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小雀。
這丫頭愈來愈不知天高地厚了,真該給點教訓。
「喂,你幹嗎?」小雀突然被騰空抱起,嚇得雙手緊緊摟著他的頸項不放。
「不能睡。」史仁斌強迫她直視他,他不要被忽略。
「不睡覺要幹嗎,很晚了耶!」她不依。
「不睡覺,還有很多事可以做,譬如和我談心。」他將她放回床上,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得著。」他的眼光好奇怪,難道她長了張花臉?
「睡不著就不要睡。」他微微一笑,伸手拉了她的衣帶開始把玩起來。
「是你不想睡,才拖我下水。」看他眼睛還那麼有神,這知道他一點都不睏,哪像她,眼睛都快閉起來了,還得陪他閒聊。
「都換新衣裳了,為什麼腰帶不換掉?」他早就想問了。
這陣子,不論替她做了什麼樣的新衣,這條從山寨就綁在腰間的布巾始終沒離開過她。
不過,與其說布巾,就其色澤來看,還不如說是絲巾,但質料並不像一般市面上看到的絲巾。
而小雀雖然每天都帶著,難免弄髒、弄皺,可是一碰水即完好如新。
是那時在山泉那邊發現的吧!原本它幾乎已經髒污得無法辨識原色,但自從小雀下水後,馬上就恢復了瑩白的色澤,和她那時一身破布衣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東西……還真是神奇。
「它可不能離開我!娘說,以前曾替我拿去洗洗,洗完就晾在那兒忘了,沒想到我因此生了場大病,差點一命嗚呼,所以,不管綁哪,總之得帶著就是了。」
「哦!有這種事,你娘有說這布巾從哪來的嗎?」
「不過就是市集上買來的,可能是我從小抱著它睡,習慣了,後來沒有可不行。」她將布巾解下,合在掌中,輕輕的閉上眼。
「是這樣嗎?」他若有所思的輕道。
他在想……有沒有可能「它」就是那個白鬍子老人口中說的月瓏紗?
瞧它如月色一般朦朧的質感,似乎真有幾分像天上的月亮。
如果真的是,那為什麼這寶物會在她身上?
也罷,其實他根本不介意所謂的寶物,真正的實物應是指……
這張熟睡的容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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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怎麼沒來用膳?」楚偉軒扒了幾口飯後,發現飯桌上出奇安靜,原來是少了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
「她正忙著呢!等一下才會來。」史仁斌聳聳肩。
那小妮子說是說不想當堂主,結果反而用功得起勁,連飯都不想吃了。
「耶!有這種事,這丫頭轉性啦?」唐文彥詫異道。
「小雀本來就很聰明的,你不要一副懷疑的口氣好嗎?」韓蓉拿筷子尾敲了敲他的腦袋。
「是,在幫主的調教下,麻雀都能變鳳凰。」唐文彥做出大鵬展翅的動作。
「文彥!」其他三個人同聲喊道。
「我只是隨便說說,別這麼介意。」他趕緊賠上笑臉。
「好了,你們繼續吃吧!我拿些去給小雀。」史仁斌也沒吃多少,心裡還是比較在意她是否餓肚子了。
「斌簡直變了個人。」唐文彥見他的體貼,愣愣地說道。
「是呀!我當初也沒想到他們會湊在一起。」楚偉軒回想起他們初次見面的火爆場面,壓根無法想像現在兩人是如此契合。
「才怪,我第一次見小雀就知道她和斌有曖昧。」韓蓉偷笑道,畢竟女人還是比較瞭解女人。
「我現在擔心的是老幫主及柳家那邊,光憑小雀的能力,恐怕還無法說服老幫主改變心意。」老幫主的脾氣和斌一樣硬,說誰能堅持到最後,也沒個準兒。
「不會啦!據說那柳家姑娘似乎挺討厭男人的,我想她和斌是不可能的。」韓蓉笑了笑,她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總之,斌和小雀處得好,別吵架,就已經是萬幸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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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緗堂。
小雀小小的身體埋在一大堆的賬本中,要不是聽見算盤珠的聲音,恐怕會以為這裡根本沒人。
史仁斌悄悄來到她後面,看著她專心的核對賬目。
算盤也是她這兩天才學的,看來已經挺熟練的,照這樣下去,黃緗堂可以交由她負責了。
華龍幫的黃緗堂堂主……「他的」小雀呵!
小雀突然伸了個懶腰,險些撞翻地手上的托盤,這才把他從神遊中拉回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差點嚇死我。」她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
「一會兒了,看你這麼認真,不好吵你。」他將手中的飯菜放到桌上。
「以後走路不要無聲無息的,我的耳力沒那麼好,總有一天給你嚇出神經病。」她扁嘴道。
「肚子餓了吧!我吃完了還不見你,就順手帶了些過來。」
「肚子餓倒還好,可能是時間過了,不太想吃了,倒是……」她欲言又止。
「倒是什麼?」
「我脖子和背酸得緊,很懷念你上次那拿穴道的方法。」
「哦?」這小妮子什麼時候這麼主動了?
「我不要吃飯,你先幫我拿拿穴道,好不好?」她撒著嬌哀求。
「堂主都這麼說了,我怎麼敢不照辦。」史仁斌做出了「請」的動作。
「少貧嘴了,你可是大幫主,什麼照不照辦的。」她一溜煙的跳上軟綿綿的大床,趴下來等他服務。
「還有,你不准偷吃我豆腐、不准偷打我,也不可以再讓我摔下床喔!」她突然又想起什麼,特別叮嚀道。
「放心。」這小妮子,腦袋裡惦著的東西還真多。
史仁斌開始在她背上輕輕按了起來,他盡量很小心很小心不弄痛她,雖然偶爾還是會惹來她悶哼幾聲。
「這樣可以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馬馬虎虎。」她放鬆的微笑著,看得出來其實很享受。
「冰人,你以後當我專屬的推拿師傅好嗎?我覺得我已經快離不開你了。」
她無意的一句話,聽在史仁斌的耳裡卻是餘波蕩漾。
她……離不開他?
「嫁給我,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他衝口而出。
「不用那麼麻煩啦!不過是拿個穴道而已,你那麼喜歡替我服務的話,隨時歡迎。」嫁給他多麻煩,光想到婚禮……就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呃……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死人冰,你剛才說……要我嫁給你?」她身子一僵,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嗯,你願意嗎?」他停下手的動作。
「啥?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耶!」什麼沒想過,根本就不知道原來這個名詞有一天會和她址上關係。
「真的嗎?」史仁斌有一點點受傷,他以為小雀對他……
「不過說實在的,我的身體早就被你看光了,想想不嫁給你好像也沒人會要。」她自怨自艾地喃念著。
不就是住酒店那個晚上嘛!扣子掉了好幾個都不知道,如今回想起來,她還是想尖叫。
還有,被那兩個惡徒侵犯的那晚,他替她上藥時……
兩個人似乎是想到了同一件事,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他勉強找了個話題。
小雀轉過身,慢慢的解開了第一、二顆盤扣,稍稍露出白皙的肌膚。
那一點點紅色的痕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或許是受到了她美麗的刺激,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冰人,你還好吧?」怎麼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小雀,讓我抱一下好嗎?」他閉起眼,努力克制自己的妄念,但卻愈見清晰。
「不行,我說過你不能吃我豆腐的——」她搖搖頭,可見他好像很難受,只好道:「好吧!只能抱一下,一下喔!」
「謝謝。」他說著,緊緊擁住了嬌小的人兒,往床上躺去。
在馨甜的體香中,他找到了她的唇,吞沒了她小小的抗議,她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抗議,但這個習慣得改,不然他該怎麼愛她?
「唔……斌……」她模糊的低喊著他的名字,但卻引起他一陣悸動。
「我在這……」他動容的親吻著她的發、她的頰、她的頸項,以及那淡淡疤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