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成小妍
片刻，慾望得到抒解，衝刺的動作才漸漸停下……
暴風終於遠去……
天堂卻慢慢接近了……
第八章
為什麼她的第一次結束之後，過得跟別人不一樣？小說裡面不都是這樣寫的：男女做完一次又一次，然後天亮了，陽光照進窗內，舒服的風也吹了進來，驚醒了躺在床上的人兒……
男霸道的手還緊緊地圈住女的腰際，宣告主權……
或者，男先醒來，低頭將女吻醒，又見女誘人的胴體，情慾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在女身上點火，最後，圈圈叉又三角形……
為什麼她的就不是這樣？唐咪咪氣悶的坐在床上，但眼前的局勢不能讓她細想與抱怨，宋棠新厚實的背部遮去她的視線，但她清楚地知道，完了！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古主任的聲音出現在休息室門口，臉上應是氣急敗壞的表情吧?!她想。
「主任，先給我們一點時間穿衣眼……」宋棠新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本想與唐咪咪好好討論一下本案的後續發展，沒想到闖入了古主任。
他那副不可思議的眼神連帶地影響他的心情。
「哼，你們最好有很好的理由!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待古主任一走，宋棠新即轉過身來，拎起了她那破掉的洋裝和。美麗的告白。遞給她。「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沒有什麼好說的。」唐咪咪聞言，當頭罩下的灰黯局勢提醒她該面對的。
這一切起因於她的自作自受，還有什麼好說的？直到了這一刻，她才體會到整件事的錯誤，全來自於自己的好強。
「當然有。見過主任之後，我們再好好談談。」他蹙眉，不喜歡她的態度。
那像……一隻滿足的母貓踢走了賣命演出又流汗的公貓，忘恩負義的模樣，好似他是死纏著母貓的公貓……
貓……他真是昏頭了，才把自己比喻成「家禽」！
「我不去！你要我怎麼跟主任說?!」唐咪咪吸了口氣，他要她告訴主任，她弄來了迷情處方藥，餵給他吃，所以他像失控的野獸把她一口吞了……生吞活剝的過程是不是要詳述？
她的不願意與不配合，教宋棠新怒火升起，直覺她是因為佔有她的人不是什麼基爾，才鬧著彆扭，她不要他的態度如此明顯，他的男性尊嚴宛如被她踩在地上盡情踐踏……
思及此，臉上的陰霾益發深沉，怒氣難以克制地緊握著拳，抖個不停。
良久，在他平隱了自己的呼吸後，他才說道：「我說會對你負責到底就會實踐諾言。你可以待在這裡什麼都不說，但你最好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
「我沒有要你負責。」瞧他那副什麼樣子？委屈嗎？
沒人要他這麼屈就！
「難道你還妄想李察基爾來對你負責嗎？你別腦筋不清楚了，佔有你的人是我！」他瞇起眼，不想再此刻跟她爭吵這個問題，但她心裡想的、口裡念的都是另一個男人，教他如何不生氣?!
他不是沒感覺的人。
「這跟基爾一點關係都沒有……問題不在這裡。」唐咪咪瞪著他，他一定要口口聲聲說她被他佔有了嗎？那種感覺很……怪異?
狼狽夾雜著她的後悔而來，是了，她悔不當初。自己怎會笨到這種程度，以身試法?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是不聰明……
她咬著下唇、浹然欲泣的模樣觸動了他，再大的怒氣只得自己強吞了。歎了口氣，冷硬的眸光瞬間轉成柔和的光芒。
「那問題是在哪裡?」他反問她，冷竣的目光鎖在她困惑的臉上，該弄清楚的應該是她。
「當然是愛啊！你不愛我，又要對我負責，那我跟其他有人愛的女孩子比起來，我不是損失慘重嗎？更何況，我的第一次本來就沒打算給基爾以外的男人。」唐咪咪自認說的是合情合理。
又是基爾！
眉心一蹙，不悅的情緒湧生。
她就這麼喜歡他嗎？喜歡到看不見其他男人的存在！
況且，她是憑著哪一點認定他會跟一個談不上喜歡的女人做愛?!
她對他看待感情的態度表現的一點信心也沒有，他總要她學會教訓的是吧?
「那麼很抱歉了，你現在什麼都得不到了。」她傷了他的自尊、貶低了他所給予的承諾價值，縱使他有再好的風度也盡數消失。
她深深傷害了他，自傲如他，又豈能讓她好過？
「宋棠新你——」她吃驚於他的轉變，一顆本是忐忑不安的心，更加不確定了。
她不過是言明了事實，要知道一個愛字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
剛才，他可是在明白地告訴她，他不會給?!
他用這種方式說明了他的不情願?!她無意識地撫住自己即將驚叫出聲的痛喊，她不要他見到她的脆弱。
腦子已深深地認定，他不會給她愛。尤其是，場面已如此難堪……
「主任我去見就行了，你走吧！」他背過身，撿起了地上的所有屬於他的衣褲，一件件穿上，最後，一語不發地走出休息室。
「你就這樣走了？」唐咪咪不可思議的驚呼，他總該說些什麼吧？
「不然呢？難道要我提醒你，是你不要我負責的。」他沒有回頭，僵直的背對著她，聲調很冷。
「我不要你負責，我要的是愛！」
他搖頭，「請你想清楚再告訴我。」
語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止住了叫住他的舉動，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沉了下來，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而她沒想過不愛他的她，要他的愛來做什麼?
他們不一直是死對頭的嗎？那麼，他們之間根本不會存在愛！那她所迫切等待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會是個道歉？她只是要他的道歉！為他的佔有?!
腦中迅速地浮出這個答案，但隨即被她自己否定，會造成這事，是自己促成，存著害人之心的她，得到了報應，而他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
該說抱歉的是她……
不對！這件事吃虧的是她，她才是受害者。
吞掉她將近六千塊補品的人可是他宋棠新耶！讓他免費得到抒發的，可是飽受疼痛叫不出口、可憐的唐咪咪她耶！
在親也親了、模也摸了、做也做了的情況下，怎麼連一個她好棒三個字都沒得到，還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後路？
這個人佔了她的便宜還賣乖，還拍拍屁股走前還叫她想清楚?!怎麼這世界是非黑白顛倒的問題如此嚴重？讓她吃虧到了祖奶奶家，還不能說出去？
哪有這種事！她骨子裡的倔強就是不肯承認她的錯，她還是跟他誓不兩立的。
對，有機會要叫基爾和拓哉好好教訓他，這才是她唐咪咪的作風——主意一定，她飛快地穿起衣裳，在腦子還來不及發出後悔的訊息之際，她溜離了公司。
然而，若不是遲鈍至極，就是她為眼前這一切錯亂了心緒，她從未仔細細思，是什麼原因，教他總是原諒她害他的種種行為？
是什麼原因，讓他從來對她就只有好氣好笑且寬容？
若不是那個她所期待的愛，誰能忍受這許多……
清新的早晨，空氣中散著火腿的香味，成功地掩住了那刺鼻的「泰國神油」的味道。
睡前忘了拉上窗簾，這才讓精神抖擻的陽光給射了進來，刺激了她的眼皮。
「啊——哈——」
唐咪咪先是打了個哈欠，再做個伸懶腰的動作之後，才下床蹬上米色地板鞋。
她一直不知道，讓她咪咪一直長大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常常在伸懶腰。別懷疑，這個動作可以讓咪咪得到正常發展，不過外擴的妹妹就不必試了，那會外擴得更厲害。
視線不清的進入浴室匆匆梳洗過後，她才離開這個臨時的小套房。
有時關店的時間晚，她便睡在這裡，免受來回奔波之苦，反正這裡什麼都有。
而婉亭就不一樣了，不論多晚，那個在對門上班的於信華都會來接她回家，然後想必是恩愛一場，搞得精盡人亡……呃，精疲力盡才一臉幸福的睡去。
兩個人怎麼樣都沒她來的哀怨。
「……婉亭，你來啦！這麼早……哈……」說著，又再打了個哈欠，昨晚她忙著畫咪咪四號，不知道弄到幾點才去睡，現在還有點累哩！
說到咪咪，等會兒要聯絡材料行送點網布過來，還有鋼圈、泡棉、墊片也欠哩……
「都十點了，不早了。我看你還在睡就沒吵你，先跟銀行連線查好進帳資料了。」
丘婉亭把兩片吐司放進烤麵包機，再順手拿出奶油等著烤好的吐司出爐。
「哦！慢點再查不要緊。」什麼東西都沒有她的咪咪四號來得重要，她預計最慢十天，一定要弄個什麼新款魔術胸罩發表會出來。
「反正沒事。你昨晚該不會是忙那個四號吧？」丘婉亭問得心驚膽顫，害怕她說「是」。
「當然啦！早點完成早點壓過那個臭屁新，把他的『糖心』招牌拆下來。」唐咪咪咬著插在果汁裡的吸管，好像吸管是宋棠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