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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贏心

    「是不是你的醫術——」

    阿朱倏地瞪大眼,狠狠地瞪她。「你要敢說我醫術不行,你就試試看!」想她從小跟著師父學醫,盡得金鑫的真傳,治病解毒無一不精。他敢說她醫術不好?想找死了!

    「我是說,」左霓霓轉轉眼睛。「是不是你的醫術還有保留,沒盡使出來?」

    阿朱哼了哼。「反正你不懂醫術,說了也是白說。」她就是看不起他!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怎麼看都是她的聶雲最好。

    「是、是。」左霓霓應和。

    「走,快點看完這幾個人,我們就可以吃飯了。天知道,我已經快餓昏了。」阿朱率先走進一家破泥屋內。「聶雲!」原來聶雲也在!

    聶雲冷淡地對阿朱點個頭,然後就直接接過左霓霓手中的水桶。「太重了,為什麼不叫人幫忙?」她的手都起繭了,她的手原本是很細嫩的呀!

    左霓霓瞄了一眼阿朱。「我是『男人』嘛。」她的語氣是苦苦的。

    聶雲輕笑。「現在知道當男人有多苦了吧?」他一語雙關。

    左霓霓沒好氣地睇他。「深深領悟到了!」

    「你今天怎麼在這?」左霓霓問道。幾天前的那一場大雨把幾間原本傾斜的泥房子給衝垮了,於是剛挖好井的聶雲,又得帶著人去修葺這些年久失修的房子。

    「今天來看隔壁豆豆的家,就順便也看一看這間了。」

    「喔。」左霓霓笑笑。「不過也別忙壞身子了,這幾天你都沒好好吃頓飯呢!」而且晚上她想找他說句心裡話,他都不在,總是很晚、很晚才回來。

    「知道。」聶雲的心窩暖暖的。

    阿朱撇撇嘴,不高興看到聶雲居然跟一個男人能聊這麼愉快,卻對她這麼冷淡。其實自從他們第一天相見後,他便一直對她這麼冷淡而疏遠了。

    「左倪,還不來幫忙!」阿朱瞪著這個秀氣得要命的男人,口氣很不悅。

    左霓霓無奈地與聶雲掐望一眼。「來了。」

    「今天你們又哪裡不舒服了?」阿朱問著那三名外來的人道。

    一個叫阿東的男人說道:「今天好像好了一些,就是全身沒力。」

    阿朱細心地為他檢查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呀!」傷都結痂了。「你們能坐起來嗎?」

    三人都點點頭。

    「那可能是你們缺乏鍛煉了,有時候到外面坐坐、呼吸新鮮的空氣、讓太陽照照,會比吃藥更有幫助的。」

    一個叫阿北的人立即搖頭。「見不得!見不得陽光,一看見陽光,我們就窒息了。」

    阿朱蹙起眉。「這樣嗎?」他們幾個是大男人呀,當初失血又不算太嚴重,應該不會貧血啊!

    阿朱與左霓霓為他們換了繃帶。「你們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看完了嗎?」聶雲問。

    「看完了,」阿朱雀躍。「我們一起去吃飯,怎麼樣?」

    「要一起吃飯嗎?」聶雲眼中只有左霓霓。

    左霓霓快累垮了。「我只想睡覺。」

    「先吃點東西再睡。」他也知道這個月,她很辛苦,不過不吃東西可不行,她已經夠瘦的了。

    「為什麼你對一個男人可以這麼好,卻對我這麼壞?」阿朱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有什麼不好?說模樣她有模樣;說身材,她再大一點肯定會有;說本事,她又有超好的醫術,他哪點不滿意的?

    「她是我的——兄弟,我答應過她的父母要照顧好她的。」聶雲不想再給阿朱任何希望,那對阿朱與左霓霓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很刻意地疏遠阿朱,只希望阿未能放棄對他的迷戀。

    「兄弟難道比我重要嗎?」阿朱很委屈。

    「她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聶雲實話實說。

    「但他不可能陪你一輩子啊。」阿朱的眼睛開始冒水珠,氳氤霧起。

    聶雲不去看她的委屈與眼淚。「你也不可能陪我一輩子。」

    「你——」阿朱又氣又窘,一再被同一個人拒絕感情,他知不知道這對她很傷?

    左霓霓見狀,連忙推了推聶雲。「你怎麼這樣說話呢?」她轉過頭去,溫柔地執起阿朱的手。「你不要難過,天下男人這麼多,他不會珍惜你,會有人珍惜你的。」

    阿朱原本很厭惡左霓霓的靠近,但當左霓霓包握住她的手時,她卻有一種被溫柔與愛包圍的感覺。非關愛情,而是一種很陌生的、類似親人的那種相依偎的感情。

    她是孤兒,與師父相處時,情況也不太像親人,所以她從不懂親情的感覺是如何。但現在,她卻有一點似懂非懂的了悟。而且她很驚訝地發現,其實這個左倪的笑容很親切呢!

    「不要怪聶雲,好嗎?」左霓霓對她微笑。左霓霓的笑容一向有殺傷力,沒人能抵擋得了。

    所以阿朱傻傻地點頭。「好。」

    「咱們一起去吃飯吧!」左霓霓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好。」這個秀氣的男人也有一雙很柔軟的手呢!雖然掌心有些繭,但很柔軟,與聶雲的觸感完全不同,很符合左倪秀氣的本質。被他牽著,阿朱有種說不出的感動,正從心底緩緩地湧出來。

    第九章

    鎮上的人突然都病倒了,沒有源頭、沒有病因,就那麼突然地一個一個地倒下了。半個月後,鎮上有一半的人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且見不得陽光——跟那三個外來的男人一樣的病症。

    阿朱思索了幾天後,將這情況定為:中毒。

    「又一次中毒事件,怎麼會呢?」此時,左霓霓、聶雲、阿朱都正坐在客廳裡,討論著這個棘手的問題。

    「很難說。」阿朱皺起眉,她現在都還查不出是什麼毒呢,更別說毒從何來了。「聶雲,你調查出來是誰放的毒嗎?」

    聶雲搖搖頭,表情十分嚴肅。「這裡的人都喝著同一個井的水、吃同一類的食物,可是卻不是每個人都中毒,我也想不通是為什麼。」

    「會不會是沒中毒的人下的毒?」左霓霓立即提出疑點。

    聶雲沉吟一會兒。「應該不會,我派了些將兵暗中監視過那些沒中毒的人家,沒見誰有異常,也不見有人下毒。這幾天,大家一忙完田里的事,就立刻回自己的家,很安靜。」

    「會不會是他們在一起耕作時,下的毒手?」左霓霓又想到新的問題。

    這回輪到阿朱搖頭。「其實我覺得是鎮民下的毒的機會並不大,你看他們,全都是些沒讀過多少書的人,他們會懂得製毒嗎?」

    「你是說,毒是自製的?」聶雲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仍掩不住驚訝。

    阿朱謹慎而簡短地點個頭。「我從小跟著師父學醫,師父家就有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有毒植物與藥汁、藥丸,我什麼毒沒見過?但這次——」下文不言而明。

    「如果對方用的是粉狀或液體狀呢?」左霓霓問。

    「其實每種有毒的物體,都有其本身的特質,或者引起的症狀。」阿朱懊惱地低叫一聲。「但這次,我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我用銀針刺過他們的血液,卻一點變黑的跡象都沒有。我曾仔細地為其中一些人檢查,但他們的四肢與筋骨都很好,也沒有退化、萎縮的情況出現。而他們為什麼不能見陽光呢?」說到後來,她根本是在自言自語了。

    「看樣子,得請金鑫來才行了。」聶雲嚴肅地道。

    「好,」阿朱忽然又苦起小瞼。「可是我師父雲遊去啦;聽說是去雲南玩呢!」

    左霓霓不明白阿朱為何愁眉苦臉。「你是他徒弟,你肯定能夠找到他的,對不對?」

    「你不瞭解他,他去玩就什麼都顧不得了,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他的興致,他通常不讓人找到他的。」聶雲已經很清楚這個莫逆之交的古怪性情了。

    「就是這樣。」阿朱很無奈地聳聳肩。

    左霓霓望望聶雲,又看看阿朱。「那怎麼辦?」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啊呀,」尖叫聲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打破了屋內的沉默。「阿朱姑娘,阿朱姑娘,快救救我家閨女,快啊!」

    阿朱連忙迎出去。「怎麼回事?怎麼了?」想必又有人中毒了,可惡!是哪個人這麼狠?!

    進來的是丁家媳婦,她邊哭邊叫:「我的女兒豆豆呀!她真命苦啊,她才八歲啊,嗚嗚嗚——」

    阿朱發現跟她問話簡直是浪費口水,丁家的媳婦只顧著嚎啕大哭,根本聽不進她所問的,更別說回答了。

    「左倪,咱們走!」阿朱拎過藥箱就走,卻沒聽到任何的動靜,她疑惑地轉過頭,卻見到左霓霓愣在一邊。

    「左倪,快走!如果你還想救豆豆的話!」阿朱嬌喝道,此刻的她是個有著威嚴與肅穆的大夫,她身上原本的純稚全都不見了。

    聶雲用力地按按左霓霓的肩膀,重重地道:「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因為你要救人。是救人!明白嗎?」

    左霓霓怔忡與聶雲對望,一會兒後,她發呆的眸光終於回復了一些神韻,她拍拍自己的臉。「走吧!」她越過阿朱,急急奔往豆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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