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斯琴
「啊?」
原來他先前會答得那麼爽快,是因為他想享用的是她,她居然不察他話中的語病。還乖乖地贊同。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掘墳墓?
趁著儀君發愣時,他低頭斜斜地封住她的嘴,讓她根本來不及躲,她只有緊閉雙唇,希望能亡羊補牢。
可是,他卻鍥而不捨,不停地吮吻她的唇,儀君抗拒得很辛苦,最後,他張嘴輕咬她的下唇。
「啊!好痛!」
就在她吃痛驚呼的當口,他的舌靈活地竄入,態意地蹂躪她的舌,享用她嘴裡的甜美滋味。
壞蛋!他居然咬她!雖然沒有真的咬傷她,可是,仍嚇她一跳。
而無可否認的,他高超的吻技真的帶來強烈的歡愉,儀君覺得自己正一點一點地融化。
終於,就在她覺得自己快窒息在這個吻裡時,他離開她的唇。儀君感受到嘴裡的麻痺感,試圖緩和急遽的心跳。
「抬頭,發現他用一種興奮帶著迷濛的眼神望著她,一股害羞讓儀君撇開視線。
「喜歡嗎?」他說,含著濃濃的笑意。
「誰喜歡啊?」她低吼,摻雜強烈的怒氣。
「這樣啊……真是抱歉!」他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會更努力使君滿意的。」
「喂——」
來不及抗議,他已再次朝她欺來,準確無誤地擄獲她的嘴唇,再次展開另一波攻勢——
第三章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他一吻住她,她的理智就開始罷工。而且隨著次數越來越多、越密集,她也越能區分出他吻她時的熱情程度。
有時他會突然趁她不備時偷襲她的唇,像是逗弄她,只想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有時他只是淡淡地輕啄,充滿了寵愛的感覺;有時他的吻濃烈熱情,像是恨不得將她吞了似的。
而現在他的吻,則火熱、煽情,充滿了挑逗,通常他只有在做愛的前一刻才會這樣吻她。
天啊,她在想什麼,她居然已經對他熟悉到這種地步?!更可怕的是,雖然已察覺到他的慾望和意圖,她卻沒有訝異、厭惡,反而感覺到下腹也開始凝聚了一股沉重的慾望。
儀君抬起手壓著他的胸前,想推開他的擁抱,但他像是察覺到她的退縮,把手臂圈得更緊,然後加深這個吻。
「奇風……」她不由自主地低喊他的名字。
得到她的響應,他一個強勁的動作,深深地進入她體內。
激烈的律動,帶來一波波火熱甜蜜的快感。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緊緊地抱住他,同時她體內那種不斷上漲的激情也升至最高峰,使她的身體共鳴著震撼的狂喜。
奇風熱烈地吻住她,吞下她的高聲嬌吟,猛然一個突刺,儀君放聲尖叫,感覺他將灼熱的精華射入她的體內。
靜默的空氣裡,只有兩人逐漸平穩的呼吸,少了唇槍舌劍,此刻他們還真像一對剛翻雲覆雨後的情侶。
只要他的嘴不那麼賤的話。
「怎樣,承認我可以讓妳欲仙欲死了吧?」他微微支起上身,一臉正經地看著她。
「不要一臉正經地問這種齷齪的問題!」她尖叫道。
「那麼只要不一臉正經,就可以問嘍?」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都不行!」她嚴詞咆哮。
「哇!妳這麼有精神,剛才的虛弱都跑到哪兒去了?果然,女人就像花一樣,是需要性愛滋潤的。」
「蕭奇風!你可不可以閉嘴?!」她的臉脹得通紅,他卻笑得更開心。
「閉嘴要做什麼呢?啊?妳這麼快就又想要了啊!唉,女人的慾望還真是個無底洞啊!」他搖頭歎息道。
什麼?這個大惡魔居然可以把她的話扭曲成:閉上嘴巴,好專心做愛。
真是超級大變態!
「你這張笨嘴,不准再講了!」儀君氣急敗壞地伸手搗住他的嘴。
奇風嘻嘻一笑。「是,我不說了,我努力做,妳放心,我這次一樣會讓妳欲仙欲死,達到高潮的。」
「啥?不用了,我不要——」
天啊,這人是怪物嗎?他一定是惡魔投胎的!她剛才有一刻竟然還覺得被這傢伙感動了。
那一定是錯覺,絕對是錯覺……
蕭奇風完全不知她心裡的聲音,腰部熱情地扭動,努力實現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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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氣吹拂在汗水已乾的皮膚上,變得有些冷。蕭奇風拉起白色薄被,輕柔地蓋住儀君赤裸側躺的身軀。
經歷過方纔的激情,她沉睡的臉顯得格外恬靜嬌艷。奇風忍不住看呆了。
想到剛才的熱情,他的小腹又隱隱燃起火花。對於自己迅速重燃對她的渴望,他已經不陌生了,卻總是感到驚異。
他不是二十幾歲、方嘗性愛的小伙子,可是只要一碰儀君,他就像成了一匹種馬,總是蓄勢待發,永無饜足。
更教他驚訝的不只於此。面對她,他總是能輕鬆自在地吐露心中的真實情緒。在她面前,他絲毫不想掩藏他晦暗、粗鄙的一面,不像對他人一樣,用層層謙和有禮的面具隱藏真實的自我。
她不只一次罵他神經有問題,他也曾懷疑是否真的如此,否則怎會一碰上她,情況就完全失控?
可惜不是,他的出身良好,來自普通的家庭,童年也沒有任何暴力和虐待的陰影,影響他的人格發展。
從小他就被教育成獨立自主的人。高中以後,他離開家鄉,到台北求學;大學畢業,他用祖父留下來的錢到國外留學。
以某個角度來看,他的人生旅途是順遂的,出眾的外型和親和的個性,為他獲得男人的友誼、女人的青睞。但若因此看輕他,認為他天真、不懂世事,那可就錯了。
多虧祖父的提點和訓示,他對人生的無常、社會的黑暗面瞭若指掌。而祖父特殊的教育方式,也讓他看清人性的弱點,培養他堅毅的個性。
從小,祖父便是他規矩嚴苛的家中的唯一避難所,所以當祖父離開人世時,他的心也陷入了孤獨的海中。表面上,他依舊是個開朗、有教養的人,遵循著父母的教誨,不曾逾矩。
但實際上,再也沒有人能進入他的內心。他的個性複雜而深沈,若非祖父,他很可能早就因為性格偏差而誤入歧途,或難以控制個性中的極端差異而失常。
後來,他在美國洛杉磯留學時遇上龍晅馳。那傢伙的複雜難纏和他不相上下,但龍晅馳能夠穩穩地控制著自己,不受影響。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相見恨晚。
雖然那份孤寂因為龍晅馳的相知而減少,可是,他的內心仍在尋求一個人出現,一個可以和他分享內心的秘密,可以瞭解他終究是個凡人,總有平常人的缺點而包容他一切的人。
或許是他的外貌和表露於外的親和力,每個和他交往的女人都希望他可靠、認真、穩重、負責,還要求他幽默、風趣且浪漫,把他當完美的夢中情人。
可是有誰是百分之百的完美?
每當他露出一點點凡人的懶散、任性和缺點後,她們都被他嚇得退避三舍,認為他是故意表現如此,好逼她們分手。所以他的戀情都無法持久。
也因為他無法當女人的夢中情人太久,於是他開始習慣當個放浪不羈的花花公子。
直到他回台灣,遇到葉儀君。
他們初次見面是在他剛到雷瓦克台灣分公司的第一天,公司在晨會介紹他回到台灣分公司,接任業務部經理的職缺。
在人群中,他一眼便被她冷艷的外表吸引,可惜兩人並沒有機會面對面說話。後來經由男同事私底下的耳語,得知她「冰山美人」的外號,讓他越來越好奇。
「為什麼叫她『冰山美人』?」奇風不解地問著業務部的前任經理江雅倫。他目前已升任為項目經理,負責大型的行銷案。
回答他的是同部門的業務工程師。「因為她總是一張撲克臉,從不和公司的人出去聚餐,也不曾答應男同事的邀約,也沒聽說她有男朋友。事實上,她在公司就像個獨行俠,真不知她晚上是不是睡在小龍女那張寒冰床上,才會變成這副冷冰冰的模樣。」
江雅倫笑著搖頭,卻有不同見解。「你別亂嚼舌根,葉秘書只是比較自愛,難道每個不跟你們這群臭男生出去的就是冰山美人嗎?」
他轉頭,對奇風說:「葉秘書表面看起來似乎很難相處,但只要你和她共事過,就會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她的冷靜與專業,處理起事情來極有效率,而且她從不會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這和一般女同事比起來,就是絕大的優點了。」
「看來江經理很欣賞她,你對她不動心嗎?」
「呵呵!你叫我Allen就好。我啊,我死會啦!不然就算這座冰山再冷再高,有哪個男人會不想嘗試一下呢?」
葉儀君可能想也想不到,她看起來越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對男人越是有吸引力,越能激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