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杜鵑
她跑沒幾步便被唐寒月追上,他抓住她的手,使力一扯,將她重新拉回懷中。
「放……放開我!」她想推開他,但他不肯讓她有脫離自己的機會,環住她的腰的雙手更加攏緊。
「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面前,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不會再……」從見到他開始,她就一直躲著他,不敢面對他,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出現在他面前的,真的。而她只要想到他對自己的厭惡,眼淚便止不住地滑下。
聽見她的話,他不由得一愣,知道她一定誤會了,「不,聽我說,月兒。」他想解釋,但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硬是打住了。他愛憐地吻上她的發、她的額,嘴裡不住呢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從沒討厭過你啊!相信我,月兒……我是喜歡你的。」
他的話語讓她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掙扎,但她依然啜泣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身子顫抖個不停。
「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所以你用不著怕我……求求你原諒我,永遠別再逃開了。」他希望她能原諒自己。
他緊緊擁著她的嬌軀,期望她能感受到他的歉意和愛意。
「你騙人……」她吸吸鼻子,委屈地道。
「我沒騙你,我不會對你說謊的,相信我。」他萬分激動。
「你明明就討厭我,也說過絕不讓我和爹踏進家門一步,如果爹帶我回去,你一定會親手殺了我們,難道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她哽咽地控訴。
「不是的……我是以為爹會帶……帶……」天啊!他是以為父親會帶外頭的女人回來才……這該從何說起啊!他沒料到那些話會被她聽見,真是傷腦筋啊!
唐夢月抬起紅腫的眼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我……」看著她澄澈的雙眸,他真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但不解釋又會被她誤會了意思,「我當初是以為父親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唉!總之,我指的絕不是你就是了。」
「別的女人?」唐夢月從小在單純的環境中長大,由於親生父親對母親很癡情,因此她一直認為夫妻該是一夫一妻的,對於那些風花雪月也不甚瞭解。
「是的,我以為爹不再愛我娘,所以索性不回家了。」見她一副茫然的樣子,他只有再簡單地解釋。
聽他這樣說,她總算有點瞭解。
「不會的,爹總是跟我提起你們的事,每每說到夫人時,眼神都會特別溫柔、特別有神采。」她連忙為義父解釋。
「謝謝你。」唐寒月溫柔地看著她,「這些年來,謝謝你陪著爹。」
她搖搖頭,「是爹在照顧我,該說謝的是我。」感激之情顯現在臉上。
她怯怯地抬眼看他,「你真的不是討厭我?」她忍不住想再確定。
「當然,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這輩子追尋的人就是你,並打從心底想要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說著,他低下頭吻住她略顯蒼白的唇。他先是溫柔地輕觸,在感覺到她接受了這個吻之後,轉為熱烈的深吻,由淺入深地品嚐著她的甜美。
「告訴我,你可喜歡我、愛我?」他一邊輕啄著她的嘴角、眉眼,一邊引誘地問。
「我……我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快,而見不到你時,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念你。當我被你抱著時,心底都會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好想永遠這麼被你抱著,而看到別的女人撲進你懷裡時,心裡總是怪怪的……尤其當你出手打向我時,我的心痛得快無法承受……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什麼。」她不知這樣是不是喜歡或愛,但她明白自己很在乎他。
他眼裡儘是對她的憐愛,還有深深的歉意,他多麼希望能撫平她心中的傷痛啊!可再多的道歉也無法抹去已造成的事實。他懊惱地低下頭,再次以吻封緘,想借由這個吻來表明自己的愛意。
「嗯……」他的吻令她著迷,每次見到他,她心中都有一股難捨的期待。
見她和他一樣陶醉在這個吻中,越發激起他的慾念,也更加大膽地加深這吻。
半晌,她沒有任何動靜,待他結束這個長吻抬起臉時,才發現她已酣然入睡。
他苦笑了下,見她這副全然信任又純真的模樣,讓他如何下得了手,滿腹慾火乍然冷卻。
看來他只有等了。
只是,他能忍耐到什麼時候呢?
看著她疲憊的睡顏,他突然想起她的身子尚未復元,不應該讓她累著。
想到她中的毒傷,他不免皺起眉。他必須快點找到王恩澤,逼他交出解藥。
他連忙將她打橫抱起,細碎的吻落在她額上、發間。
睡吧!月兒。這次,他會在她身旁看顧著她,直至她睜開眼為止。他不會再放手,他要永遠守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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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唐寒月抱著昏睡中的唐夢月回來時,所有的人皆神色凝重地大廳裡等著。
「夢月……」一看見唐夢月,唐鈺便衝了過來。
「煙兒!」花宇辰也沉不住氣地跑上前,想從唐寒月手中抱回妹妹,然而唐寒月卻不肯放手,兇惡地瞪著花宇辰。
「宇辰。」花文賢開口喚兒子。花宇辰回身看了父親和兄長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花子傑身邊。
「她……不要緊吧?」看見她昏睡過去,花文賢憂心地問。
「她只是睡著了。」唐寒月抱著她,走到父親和姬寒雪的身邊坐下。唐鈺小小的身子擠到他們中間,想要看看唐夢月。
「爹!您太不應該了,怎麼可以讓我未來的妻子,也就是您未來的媳婦受傷呢?」唐鈺人小鬼大地指責自己的父親。
「你的妻子?」唐寒月和唐文龍,以及花家父子異口同聲驚道。
「對啊!我早就把夢月訂下了,誰都不可以跟我搶。」唐鈺將下巴抬得高高的。
唐寒月單眉一挑,抬起腳朝唐鈺的小屁股一踢。
唐鈺怪叫一聲,很不雅觀地跌了個狗吃屎。
「嗯……」不知是否被唐鈺的聲音吵醒,唐夢月在唐寒月的懷中緩緩甦醒。
「爹……」剛睜開眼,唐夢月首先找的便是唐文龍。
「乖月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唐文龍立即關切地問。
唐夢月搖搖頭,「沒有,只是好像沒什麼力氣。」比起剛中毒的那幾天,她現在好多了。
花文賢立即上前為她把脈。
「已無大礙了。」花文賢驚訝地宜布,「只是她的身子仍然虛弱,恐怕要調養一陣子。」
「呵呵!月兒和我吃了那條銀蛇,那些小毒物奈何不了我們的。」唐文龍將事情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唐夢月怯怯地抬眼,偷偷地睇著花文賢,當對上花文賢的眼時,又連忙垂下眼,不敢看他。
「煙兒。」花文賢輕撫著她的臉,感覺到她微微地顫動了下,「你恨爹嗎?」他哽咽地問。
凝視著花文賢蒼老的面容,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緊張地抓住唐寒月的衣袖不放。
也許曾經怨過,但是,她從來沒恨過他。
「無論如何爹都要請求你的原諒,爹並不是不愛你,而是看到你,使……」便會想起他深愛的妻子是為她而死這件事。
「我知道您很想娘。」她體貼地說,「煙兒從未恨過爹,煙兒……只希望爹不要討厭煙兒,其他的煙兒都不求。」她眼裡蒙上一層淚影。
「你願意原諒爹嗎?」花文賢的眼眶也紅了。
唐夢月搖了搖頭,「別說什麼原諒,爹,您並沒有錯。」
花文賢感動得抱住唐夢月,「今後不論你想以什麼身份活下去,爹都支持你,你永遠都是爹的女兒。」
「爹……」她緊抓住唐寒月的手鬆開了,轉而抱住花文賢。
「咳……」唐文龍假咳了一聲,吸引眾人的注意,「我說月兒啊!你打算怎麼樣呢?是打算回復花寒煙的身份呢?還是要跟爹……呃,義父我一起回銀龍幫啊?」
「我……」她鬆開了親爹,看了眾人一眼,不知該怎麼選擇才好。
她以求救的眼神看著唐寒月,祈求他的幫忙。
看出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唐寒月的心情大好,「伯父,既然月兒……不,該叫寒煙才是……」他低下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既然寒煙已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想她也應該回花家,成為真正的花寒煙。」
聽了唐寒月的話,唐夢月吃驚地睇著他。
雖然她也想回花家,但見他毫不猶豫地決定讓她回去,她心裡總是有一股失落感。
唐寒月撫了撫她的秀髮,笑著要她安心。
第十章
「過一陣子,等我將銀龍幫裡的一些雜事處理好後,我打算正式上花家迎娶寒煙。」他所謂的雜事,當然就是指徹底掃除幫內叛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