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慕思
「有什麼好笑的?」黃明毅瞟她一眼,拉下嘴角。
她笑得更厲害。「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臉色多好笑,好像被抓到小辮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進女人的內衣店。後悔了吧?李小姐會不會在工廠傳播閒話?」
「你們女人不是最喜歡談八卦嗎?尤其是老闆的八卦。你想她會放過這條獨家新聞嗎?」
「那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正合我意。以後那些蒼蠅、蚊子應該不會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可以專心工作,對得起她們的薪水。」
「你所謂的蒼蠅、蚊子裡應該也有條件不錯的吧!我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吸引得了你?」
他盯著她看,鬆開嘴角,神秘的淺笑。「像你這樣就可以了。」
婉婷的心跳頻率瞬間倍增,不敢再去看他的勾魂眼。「別扯到我身上來。」
「我以前不相信命運的,現在不那麼鐵齒了,也許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
婉婷困惑的蹙眉看他。「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他英俊的面容又綻放噯昧不明的微笑。「你慢慢就會懂。」
婉婷覷他一眼,決定不追問,否則她可能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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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育德對婉婷的新造型吹口哨,黃爺爺也對婉婷的新衣、新鞋讚賞有加。
稍後婉婷洗過澡,正在梳頭髮,有人敲她的房門。她拿著梳子去開門。來者是黃明毅,他顯然也洗過澡了,穿著背心式的內衣和短褲,光裸著臂膀和半截大腿,身上還有沐浴乳的檀香味。毫無心理準備的婉婷方寸大亂,受不了他突如其來的強大男性魅力,急忙用手去按住劇烈怦跳的心臟。
「嗨!」他燦然微笑。「你頭發放下來比較好看。」
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羞紅了臉,訕訕道:「綁起來比較涼快。」
他將他手裡提的一個紙袋舉到地面前。「裡面是我們的產品,你儘管用,用完了跟我說,我再拿給你。」
「謝謝。」她接過袋子。
「你的皮膚太乾燥了。」他凝視著她的臉,彎起手指用指背輕撫她臉頰。「要注意滋潤保濕,每天晚上睡覺前記得貼面膜。明天我載一箱回來給你。」
婉婷幾乎無法呼吸。她應該揮掉他的手,可是她一手拿梳子,一手提袋子,空不出手來。不,很爛的借口,她可以拿梳子打他的毛毛手。問題是當她的心在顫抖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傻不愣登地瞅著他。
「晚安。」他放下手,給她一個性感到不行的微笑。
「晚安。」她的聲音異樣的沙啞。
「我可以要求一個晚安吻嗎?」
「什麼?」婉婷渾身一震,頓時回魂。「不行。」她忙不迭地關上門。如果他退得不夠快,他的鼻子可能被門打到。幸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並沒聽到他的哀叫聲,反而好似聽到他的輕笑聲。
她打開紙袋來看,裡面除了化妝品,還有那件印有扶桑花,她不肯買的昂貴洋裝。她輕撫著扶桑花的圖樣,唇邊泛起微笑,有種被寵愛的暈陶陶幸福感。可是,她心中也不無隱憂,害怕飄在雲端上,一個沒踩好,會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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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毅摸摸差點被門打到的鼻子,卻一點也不在意的微笑。雖然有點遺憾索討不到他肖想了一整個晚上的吻。但是婉婷如果真的任他吻,他可能會懷疑她跟別的男人也如此隨便。男人就是這麼奇怪,送上門來的安妮他不要,極力想推卻他的婉婷,反倒令他心癢。
他最心癢的時候,是在京華城看她一再更衣的時候。眼看她、不斷展現凹凸有致、教人熱血沸騰的好身材,可是除了眼睛吃冰淇淋外,他什麼都不能做,簡直是非人的折磨。
這種折磨得持續到什麼時候,他對她的飢渴才能得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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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陪黃爺爺去醫院。黃爺爺的主治醫師即將出國,所以安排黃爺爺兩個禮拜後等他回國再入院動手術。
「他晚兩個禮拜再開刀不會有問題嗎?」婉婷不放心地問。
「不會。」王醫師肯定地回答。「只要作息正常,不要太勞累,飲食清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還有什麼該注意的地方嗎?」婉婷問。
「嗯……最好能夠保持心情愉快,情緒平穩,不要太興奮、太激動、太生氣或太悲傷。」
婉婷微笑著謝謝醫生。「我會努力讓黃爺爺笑口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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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婉婷在房間裡看書,房門沒關,安妮突然走進來,用力地將房門關上,臉上有一股肅殺之氣。婉婷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你給我從實招來,冒險家咖啡廳的小姐說你跟明毅在咖啡廳裡親嘴,有沒有那回事?」安妮怒目圓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婉婷,理直氣壯般的興師問罪。
「哦?有那回事嗎?可有錄影存證?」婉婷裝傻。
「有人證!工廠的李小姐也看到你跟明毅去逛京華城,明毅還進內衣店幫你刷卡付帳,你在店門口打他,跟他打情罵俏。勾引男人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噁心!你知道明毅今天在工廠和公司都被大家當作凱子嘲笑嗎?他本來是個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老闆,你這隻狐狸精才來兩天,就把他維持了幾年的名譽全破壞掉。你要是再住下去,我看很快連公司都會被你弄倒。」憤怒和脫妝使得安妮那張精妝微笑時頗為美麗的臉失色不少。
呵呵!自己居然成了狐狸精,新鮮。婉婷靜靜地看著安妮,為安妮感到悲哀。她突然發現唯一能激怒她的人是黃明毅,安妮的指責,對她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如果因為我的關係,使得明毅成為笑柄,我願意向明毅道歉,雖然我不覺得錯在我。至於你所說的,我的感想只有四個字:干、你、何、事?我是不是狐狸精、有沒有勾引明毅,有又怎樣、沒有又如何?只要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觸犯任何法律,誰也管不了。」
「不要臉!你根本沒有羞恥心!在家裡不化妝、穿著邋遢裝清純,其實骨子裡是個淫蕩的騷貨。你一定在第一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明毅的床……」
是可忍孰不可忍!聞言,原本坐在床上的婉婷溜下床,赤腳站在地上,柳眉高高揚起,唇內上下排牙齒相磨。不過,她吐出的聲調仍然柔軟。「你幹麼那麼激動?喔!我知道了,你要不是嫉妒就是羨慕。難不成明毅曾經拒絕你上他的床?不會吧?男人不是都不吃白不吃的嗎?除非……那條魚太臭了,連貪腥的貓都受不了。看在我們同是女人的分上,我免費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女人呀!想被人愛,就要可愛一點、溫柔一點,你這副潑婦相,要是被人瞧見了,恐怕永遠會被男人拒絕。」婉婷做人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既犯我,我不示弱。
「你……你……你……」安妮氣得個紅臉說不出話來。
「我……」婉婷懶洋洋的打個呵欠。「我困了。希望等下不會夢遊走錯床。」
「不要臉的賤女人……」安妮指著婉婷罵。
婉婷不耐煩了。「你不能換點新鮮的名詞嗎?老是重複多無趣。」
「你跟你弟弟,一個男盜,一個女娼,爺爺瞎了眼睛居然……」
婉婷霍地跳到安妮面前,嚇得安妮退後兩步。「這是我們兩個女人的戰爭,別把不相關的人扯進來,否則我不會再對你客氣。」她打開門。「請吧!我的房間不歡迎你這種不會反省自己錯在哪裡,只會指責別人的客人。」
「哼!你等著好了,我會要你好看。」安妮氣呼呼地嚷叫著走出房間下樓。
育德打開他的房門問姐姐道:「怎麼回事?」
婉婷無奈地扯扯嘴角。「沒什麼。」
「安妮為什麼跟你吵架?」育德走到婉婷的房門口。
婉婷歎氣。「她無聊。」
「是不是因為昨天明毅陪你去逛街,不陪她去錢櫃唱歌?」
她白育德一眼。「你念你的書,其他的你別管。」
育德沒有走開的意思,低聲說:「安娜跟我說,安妮追明毅已經追很久了,李阿姨為了幫安妮追明毅,所以提早賣掉舊房子,那樣她們才有理由搬進這裡借住,讓安妮近水樓台,看能不能得到明毅。」
婉婷雙眉一攏。「安娜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安娜跟她媽媽和姐姐不是同一國的,她說她為了不想和她們一樣庸俗,已經有點矯枉過正,快變同性戀了。她很期待到加拿大去換個環境,做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