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寵靈將軍

第2頁 文 / 韋伶

    紀嬤嬤冷嗤一聲。「你們才不要命了,我家大老爺誰見了他不給他三分面子,打狗看主人,現在你們得罪我家格格,等於挑釁我家大老爺!該當心自己小命的人是你們啊,蠢婢就是蠢婢!」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們日兒、月兒在西安,好歹也是一對人人畏敬三分的奇姐妹,今天居然讓你這臭老太婆百般嘲弄,不捏碎你這把老骨頭,我們就改名改姓!」

    月兒氣不過,當下捲起袖子就要跳下車去,車內的人卻在此時開口了。

    「日兒、月兒不准鬧事。?程吧!」

    「可是她……」

    「別再說了!」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平常放任我們胡說八道,真正遇到事情時就叫我們別再說了,算什麼嘛!」兩姐妹氣鼓了腮幫子,猛跺雙腳地坐回位置,雖然老大不高興,倒也不敢太造次,執起馬?,喝斥一聲,乖乖駕車?程。

    紀嬤嬤此時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語帶嘲諷地朝她們吼道:「還是你們主子識趣,曉得我們王府的格格是惹不起的,不送了!哼!」

    用力冷哼一聲後,紀嬤嬤回頭尋找流夢,但卻意外撲了個空──她家格格不見人影了!

    「格格!格格!你在哪裡啊,格格?」紀嬤嬤立時慌亂地在人群中東竄西找。

    「格格,我的老祖宗,你在哪裡呀──」紀嬤嬤著急不已地連聲呼喊,完全沒留意到流夢格格搖頭晃腦地上了方才發生爭吵的馬車。

    「哪裡都行,反正像我這種醜女,也沒人會對我怎樣,隨便吧!」

    在奔去的馬車中,流夢以心灰意冷的嗓音呢喃地說著,仰頭又是一陣死命灌烈酒……???

    流夢彷彿沉浸在原始而自然的樂園中,享受著宛如胎兒依附母體,備受呵護的安詳感。對她來說,她已經好久好久沒受過這般細膩的關懷和疼憐了。

    為什麼?

    唉,用得著問嗎?不就是長相惹的禍。

    她的不可愛,不得人心的面貌,與其他兄弟姐妹比起來,恍如是隱沒在天鵝群中的一隻小野鴨,擠不進長輩們的眼中,以致永遠只能在他們的視線外遊蕩,任她嘴巴再甜,笑容咧得再大,最多換來的就是匆匆一瞥,敷衍的誇她一句,回頭便又將她遺忘了。

    所以,若有人能滿足她這一點小小的虛榮心,她願意不顧一切放任自己去信任這一雙溫暖的大手,讓他們將自己一點一滴的包圍住──流夢緋紅著雙頰,醺然若醉的迎向那份渴望已久的疼惜感,就像飛蛾撲火般,全然無法制止。

    在她眼中,她望見了一位俊逸出色的美男子,不帶一絲笑容地低頭看著她。

    他是誰?她認識他嗎?

    為什麼光看他一眼,兩人間彷彿就要迸出電光石火?

    有這麼危險嗎?

    是啊,她承認,雖然他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的髮絲帶出了無盡的憐惜,但如夢似幻中,他那種出奇溫柔的眼神更是震撼了她。

    她不明白何以他的眼神與他在她身上撩動起的曼妙感覺竟如此奇特,他給予她的,是這樣安全的疼愛感……他擁有結實的肌肉,強壯的手臂,以及寬廣的胸膛……原來男人的身體長成這副模樣,摸起來的感覺是這樣,他們的胸懷與她的差異好大?,她的身體除了胸前那雙峰外,就是瘦薄薄的骨架子,而他的好雄厚!

    不僅是雙肩,連頸項、筋骨、腰身,窄臀,莫不充斥著極大力量,形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獅,隨時就要釋出震人心魂的巨大迫力。

    發現了她好奇的視線,那純真的表情令他笑彎了唇。

    好姣美的笑容!

    她看傻了眼,情不自禁紅著臉呆呆望視他。忽而,他傾下頭來吻住了她,一陣飢渴的攫吻下,幾乎在一?那間搾光她胸膛的空氣,但怪異的是,她不但不怪他幹?突然拿身體壓她,事實上,這禮教上不允許的一吻,反而如星星之火,在她體內由小而大燃起狂熾的大火──唇邊熱,舌頭熱,胸口熱,連腳板上的小拇指也熱,她從頭到腳都好熱,到處都熱,熱啊……而她很快就發現,紓解現下這份火熱感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相同的飢渴方式回吻他,將熱騰騰的火氣傳給他。原本已然熾熱的火焰在她這無心的回應動作下,瞬間變成了狂風巨浪。

    這名好看的陌生男子轉而強力的吸吮她、吞噬她,將舌尖深入她口中,更加深了兩人間的親匿。

    逐一離身的衣物令流夢感到一陣輕顫。

    此時他扶正她的臉龐,以嘴唇移吮過她的耳垂,眷戀過她的頸子,最後落在她唯一肉多的胸脯上,在那禁忌的觸碰下,她當場?之一窒,簡直無法呼吸。

    天……天啊!他如何敢這樣做?那地方……那地方除了她自己……不,就算她自己也不能做到這種地步,從來沒人這樣揉擠過,此時此刻她的豐盈就快因他熾熱的溫掌燃燒起來。

    他端詳著懷中的人兒,看著她因他充滿魔性的大掌,不時嬌歎,不時輕吟出聲,卻又因羞澀心態,而恥於發出半絲聲音來,於是只能埋首在他懷中短促嬌喘著。

    他將她緊緊納入懷中,細細欣賞著她的嬌魅神態,直到她欲罷不能之時,他才要專注的愛著她。

    主意定案,他決定延長對她的折磨,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齒、乃至他的雙手,無止境地探索她的身體,一徑兒對她注入激情,沒有善意,只有頑強的熱情。

    他要以汗水洗禮她的每一寸肌膚,以體溫在她身上烙下無數個狂野的印記,讓她成為他的人!

    思及此,俊逸男子的嘴角輕輕揚起,那又是一抹充滿魅惑的完美笑容……簾外暮色如金,簾內春色無邊,兩人的身影融在一片夕陽鋪灑下來的耀眼天色中。翻雲覆雨的火燙纏綿的確熱烈,但明早天一亮,恐怕就要驚天動地──???

    「啊──」

    一記足以震碎耳膜的尖叫聲赫然揚起,長廊外忙著打掃的僕役頓時個個眼冒金星,馬廄裡的馬匹亦嚇得甩頭噴氣,不停用腳蹬著地面。

    「呀!我怎麼會這個樣子?天啊……」

    流夢一覺醒來,就被自己與一名陌生男子雙雙赤身露體窩在被窩裡相擁的景象嚇得手腳發軟,三魂七魄立時飛了大半。

    「他……他……是誰?我……怎麼會跟他躺在一……哇!」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有不斷發抖的靠向床沿外的一邊,一股腦地只想退離眼前有如地獄般的恐怖景象,不料沒留意著床沿已到,屁股一下子坐空,整個人登時直從床上翻到地下去,差點拆了她一身骨頭。

    「唉啊……好痛……」

    她苦哈哈的躺在地上呻吟,兩手拚命按揉著摔疼了的臀部,但回神一想,才驚覺現在的狀況,嚇得跳起來撈回地上衣物,七手八腳亂套一通,立即沒命似地奪門而出。

    她要逃離這猥褻的犯罪現場!逃離那張生疏的床!逃離那一絲不掛的陌生男子!

    「為什麼會這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流夢喊著,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飛也似地在迂迴曲折的長廊上奔跑。

    她的頭好痛,試圖想要回憶起整件事的起始原由,偏偏腦中一片空白,一點線索也沒有,唯一、唯一有那麼一點點印象的,是她記得昨天下午站在街上看紀嬤嬤跟兩名駕車女子吵架,自己手中的酒一口接一口地灌,然後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就爬上那輛馬車……「姑娘早!」

    「姑娘早!」

    「馬車裡,馬車裡……唉啊,不記得馬車裡究竟有什麼!」

    流夢吃力的搖著頭,但就是徒勞無功。怎麼會這樣呢?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怎麼可以擅自脫她的衣服?!

    「姑娘,您起得真早啊!」

    「姑娘,是否要小的送早膳啦?」掌櫃面帶笑容的問著。

    昨天一見著這一行人的裝扮,以他生意人精明的眼光當然知道是貴客臨門啦!忙不?地噓寒問暖、一下端熱水、一下送茶點的,就是深怕怠慢了這群客人。

    然而,卻只見流夢因為過度的羞愧與道德良知的重擊,完全沒留意到眼前的掌櫃,一路就未歇腳地狂奔不已,就這麼往外頭衝去──快!快逃離這可怕的地方!趕快回府去將自己隱姓埋名起來,她絕對絕對要打死都不承認曾經跟個男人莫名其妙地睡了一晚!好丟臉!丟死人了!

    「阿瑪!額娘!紀嬤嬤,你們在哪裡?快來救我回到你們的護翼下呀,我完蛋了……」

    越過了一臉茫然的客棧掌櫃,又越過了人聲鼎沸、活絡絡的街坊市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流夢,總算跑回了禮親王府。

    偌大的府邸大門,在流夢急促而狂亂的推動下,緩緩地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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