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浪子
方岑訝然的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柳洋好不得意的仰起臉。「哼!我說你落伍沒常識了嘛!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知道?現在該換我輔導你的時候了。」
「什麼話,全是似是而非的錯誤論調。」難怪青少年的問題愈來愈嚴重。
「你當是歪理,可我們就吃這一套,這就是代溝。OK!」
愛情足以改變一個男人的固執性格?方岑質疑。
「這樣也好,那個倒霉的浪子讓你輔導,我才能喘口氣,不然我那些可憐的馬子全都要哈死了。」柳洋樂觀其成。
「只是個陌生人,上哪兒找?」方岑莫名的喃喃自語起來,竟也沒來由的同時湧上一股失落的惆悵。
「簡單嘛!席煜,席氏集團的二公子,目前國內身價最高的五大公子之一,是每個女孩子夢裡的真命天子,找他容易得很——」慧黠的小眼瞳閃著曖昧,問:「我很樂意當紅娘。」果真好事成雙,那他就自由了。免得整天玩捉迷藏的遊戲。
「瞎說!」方岑輕斥。粉頰的赧色更勝向晚濡漫開來的嫣霞。
柳洋促狹一笑:「瞎子都嗅得出一股春心蕩漾的味道。」
「你愈說愈不正經。」方岑沒好氣的白眼瞪他,心窩卻藏不住秘密似撲撲直跳。
哈!他再正經認真不過了。端起一副孔明獻計,高深莫測的表情,說:「男歡女愛,沒什麼好害臊的,管他是什麼真命天子,只消我動動腦筋,包你飛上枝頭做鳳凰,成為他的真命天女。」
方岑一顆心險些讓直跳的小鹿給撞了出來。「拜託你,少亂出餿主意,別亂點鴛鴦譜。」
小霸王想嚇死她啊!方岑相信柳洋絕對有本事將兩池毫不相干的平靜心湖,搗亂起驚濤駭浪,而自己怎麼被這小鬼害死的都不知道咧!
「不行!為了我的自由,非將你塞給那個倒霉的傢伙不可,誰叫他惹到我的頭上。」柳洋彈了手指,一副容不得方岑反駁的固執。
「喂!請尊重當事人意見行嗎?」方岑鼓起腮幫子抗議自己的發言權慘遭剝奪。
不痛不癢的抗議,對柳洋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一副擅作主張的霸道,說:「這是男人的決定,女人最好閉嘴。」
招誰惹誰了?方岑大呼無奈的拍了自己的額頭。誰來教教蠻橫的小霸王如何尊重別人。
方岑實在不敢想像,古靈精怪的小霸王會惹出什麼難以收拾的荒唐鬧劇。
「求求你,小祖宗放我一馬吧!」方岑哭笑不得。
柳洋唇角露出執拗的詭笑。嘻嘻!就讓你也嘗嘗受人擺佈的痛苦。
不想辦法將老處女推銷出去,他的自由豈不遙遙無期。只好對席煜那個倒霉鬼說抱歉嘍!
瞧方岑那老處女是什麼痛不欲生的表情?活脫逼她喝毒藥似的。搞清楚!是樁喜事耶!
天曉的!戀愛可不是隨便談談就算了,她的戀愛可是與結婚絕對畫上等號的,而啼笑皆非的,自己的婚姻竟然輕率的交給個十三歲大的小鬼頭手上。誰來救救她?
第二章
「你是木乃伊啊!石膏雕像的表情都比你豐富動人,光憑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想當模特兒,省省吧!去當檳榔西施比較適合你。」席煜火冒三丈的將夾在指間的煙蒂砸到呆若木雞的模特兒刷白的嬌顏上。
模特兒慘白木然的雪頰上滑下兩串斷了線的晶瑩珍珠,僅披在冰晶玉膚,曲線玲瓏,窈窕有致的赤裸迷人胴體上的薄羽沙龍,無聲的從纖細的蔥指間滑落。
沒人在意她飽受羞辱的委屈;沒人有閒暇的眼光流連在那誘惑迷人的胴體上,所有駭然的關注焦點全隨著怒氣沖沖憤然離去的席煜,追出攝影棚。
席煜永遠是攝影棚裡的暴風中心。在他的「輝煌前科」紀錄裡,這場面只算得上是暴風形成前的熱帶低氣壓。
「席煜!」創意總監王誠追上他,他是少數敢在暴風圈五公尺範圍內靠近席煜的人,燃根煙遞了過去,好聲好氣說:「你知道綺綺是老闆的女人,你又何必——」
「林少峰的女人怎麼樣?你當真以為只要有一點姿色又敢脫就可以靠拍寫真一炮而紅。俗不可耐!」席煜一肚子的火。
「就因為俗不可耐,所以才要借重你席大攝影師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嘛!紫琳剛出道時也是個俗不可耐的木頭美人,你不也有本事將她包裝得靈秀嫵媚。」王誠不敢有絲毫阿諛奉承,他清楚席煜那雙犀利烏瞳不只善於敏銳捕捉鏡頭下美女的妖嬈萬般風情,更能輕易洞悉言不由衷的虛偽。他繼續遊說苦勸:「有什麼女人在你手上搞不定的。」
席煜唇角泛起絲絲傲然的笑意,嘴裡吐出幾個煙圈。「沒有什麼女人我擺不平的,但那並不代表你們丟給我什麼模特兒,都得照單全收,別當我是撿破爛的。」
「再資深的模特兒,一但知道由你掌鏡誰不惶惶恐恐的,更何況她只是個新人,你大少爺動不動就一把怒火想把攝影棚燒掉似的火爆脾氣,她哪來的膽子能在鏡頭面前神態自若,閻王老子的女兒都會被你嚇得渾身僵硬。」
席煜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多少的名模只消聽是由席煜掌鏡,哪個沒心驚膽跳的失眠連夜,至今還沒有個模特兒能倖免於逃過淚灑攝影棚的悲慘遭遇。雖然如此,模特兒們誰能不因有幸成為席煜鏡頭下的女主角,而引以為傲。
「你要我擺出笑臉哄她?」席煜表情倏轉騖冷,警告他愚蠢的冒犯。
王誠無奈的雙手一攤,僵著為難的表情,說:「你清楚我沒這意思,只是……」話在嘴邊吞吐的支吾著。
「你最好沒這個意思。」要不再下來輕度颱風就要肆虐成強烈颱風。
王誠捏了把冷汗,拉長頸子探進攝影棚裡,一群工作人員忙遞紙巾讓飽受驚嚇已哭成淚人兒似的綺綺拭淚,且小心翼翼的安撫伺候著。
王誠見他氣漸消,小心的探問:「席大牌,我們可以繼續嗎?」
席煜皺起劍眉冷冷瞅了他一眼,將煙蒂彈在地上用鞋尖捻熄星火,朝攝影棚外瀟灑走去。
「你走錯方向了。」王誠頓慌。
席煜灑脫的擺擺手:「今天沒心情拍,把那個木頭美人教聰明了再來找我。」
席二少爺他快活風流去也!
「紫琳,有一筆帳我們得好好算算。」席煜冷鷙的收了行動電話,跳上飄帥的越野車長揚呼嘯離去。
***
雅堤PUB
推開店門,搖滾音樂旋即震耳欲聾的席捲而來,絢爛的舞檯燈在漆暗裡閃爍迷惑的詭異,濃濁的煙霧流逸在每個酣醺的酒客身上。
在亮著一盞昏黃燈光下的座位上,一個窈窕的身影在詭異的氣氛下,向迎面而來的俊挺男子賣弄挑逗的風騷。
席煜俯身吻點那酡紅醉色的芙顏,旋身挨著紫琳迷人的嬌軀落坐,手攬過纖細的腰肢,不安分的遊走撫掐,惹得美人兒微微瑟顫蠕動。
「沒良心的,終於想到我了。」紫琳拋個媚眼沒好氣的嬌嗔抱怨。
「你弄了那麼大的新聞,能不來找你?」席煜邪佞一笑,掐了柳腰一把。
「都快整個禮拜沒見你的影子,不用這種方法能請得動你嗎?」紫琳微縮下腰。
這不知死活的娘們!當他是隨傳隨到的應召男?席煜陰鷙一笑,蠻橫的扳過粉頸,俯身吻唇,不客氣將舌頭探進嘴裡,擷取丁香的潤澤。
紫琳任由他肆情探索,纖手勾住男人頸脖,迷亂癡醉在男人激狂佔有的霸道溫柔裡。
「啊!」紫琳嬌嫩的痛叫一聲,推開席煜碩壯的體魄。
席煜邪佞一笑,快意舔去嘴邊的鮮紅血漬。
紫琳紫色唇瓣上,染上嫩唇慘遭摧殘的血色。
「這只是個小小的懲罰,再有一次的話,我會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沒人敢如此耍他。
紫琳發寒的嚥下口水,她清楚那絕對是痛不欲生的殘酷代價,聰明如她旋即露出萬般嫵媚千種妖嬈的吟笑,媚眸求饒的猛放電,嬌軀如蛇般的纏上席煜的身體。
她企圖用熱情的火焰,融化席煜的冷酷。如同她對付她想要的男人的慣用手段。
「用我的激狂的愛,來彌補我千不該萬不該的錯。」紫琳靈活的巧手探進衣內撫揉壯碩的胸膛。
席煜嫌惡的撥走那無辜的纖手,怒斥:「滾開!」冷絕的起身就走。
「更無情。」淚水控訴的在眼眶委屈打轉。
席煜頓下腳步,不屑說:「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女人的淚水嗎?省省吧!」
「為什麼?為什麼像你這麼冷酷無情的男人,還有那麼多的女人死心塌地愛著你?」紫琳怨慰泣訴。
「哼!問你們女人自己。」
席煜話落同時,傳出清脆的掌聲。在嘈雜的搖滾樂裡,顯得格格不入的諷刺。
席煜循聲望去,困惑的表情顯然找不到固定的目標。
「你在找我嗎?」童稚的朗聲,從席煜腰際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