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凌築
桑尼深邃的藍眸掠過一抹挫折,「又要趕我走?」要到什麼時候她才願意敞開心扉接納他?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明天再來探望你。」他輕輕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吻。
陳竹筠兩頰配紅,仍不太習慣在人前表現親熱的舉動,「你快走啦!」
「陳秘書,我提議的事,你考慮得怎樣?」臨去前,武昭維回頭問。
陳竹筠心漏跳一拍,她幾乎忘了。
「你們在說什麼?」桑尼皺起眉,討厭她有事瞞著他。
「沒什麼。總裁,三天後我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武昭維點了下頭,率先離去。
「昭維,你跟筠兒說什麼?」桑尼立刻追上。
「竹筠,我明天再來看你。」季玉蟬揮揮手,尾隨他們離去。
留下陳竹筠在護士瞭然的目光下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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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調查,原來凱西誤認季玉蟬是桑尼的新歡;至於手槍是在歐美適合女性使用的掌心雷,利用特殊管道運進台灣,由於凱西的家庭在法國政壇有些背景,所以擁有外交豁免權,但出手傷人終究不對,而陳竹筠又放棄追訴權,凱西就在桑尼和武昭維的安排下離開了。
這陣子桑尼天天來醫院報到,逗得醫院八歲到八十歲的女性同胞為他傾心,著實讓陳竹筠不是滋味。像此刻他正和一群情竇初開的小護士聊天。
「咳咳!」陳竹筠咳了幾聲清清喉嚨,而他依然我行我素。這樣還要她相信他不會走私?
瞧那群護士笑得花枝亂顫,還不時有小護士悄悄向她打探他有沒有女朋友?
「有,而且可以組成聯合國。」陳竹筠冷冷的平靜口吻掩去不悅。
也因此不少小女生幻滅了,讓她不禁有些罪惡感,含恨的目光射向惡魔般俊顏的桑尼,若他不要那麼風騷,她也不必當除草機,除去他身旁的鶯鶯燕燕,將來做他老婆或愛人的女人大概壽命都不長。
「你們在這幹麼?」武昭儀走進病房,冷橫了眼思春的小護士以及賣弄風騷的桑尼,「還不回去工作。桑尼,你再這樣擾亂醫院安寧,別怪我請你出去。」
眾小護士一哄而散,桑尼向武昭儀行個紳士禮,「好久不見,沒想到對我照顧有加的儀姊姊變得如此明艷動人,出落大方。」
「你狗嘴不要亂吐東西行不行?」這樣很容易引起他人誤會。武昭儀托了下眼鏡,瞄了眼面無表情的陳竹筠。
她早已經麻痺了,「沒關係,狗改不了吃屎,我已經有覺悟了。」
光這句就讓武昭儀欣賞的拍了拍她的肩,「這只「狗」很難教,必要時我建議你把它閹了。」
「我考慮,請問醫院有「結紮」科嗎?」
「沒有,不過泌尿科醫生可以代勞。」
「喂!你們在說什麼狗?」
陳竹筠與武昭儀相視一眼,回瞪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桑尼,「一隻花心的風流狗。」
「她們指的是你。」武昭維安慰的拍了下他的肩,走進病房,送上一束紫玫瑰,
「早。」
「好難得,大哥,你也懂得送花?」武昭儀瞇起美眸,意味深沉的瞅著武昭維的怪異舉動。
「你想要,我也可以送你呀。」他挑了下眉,「只是怕到時候有人會狂飲醋。」
「大哥。」武昭儀臉泛紅暈,急忙轉開話題,「竹筠,你今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至於傷口部分盡量不要碰到水,兩天後再來換藥。」
「沒問題,我會帶她來的。」雖不明白武昭維的意圖,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覆上桑尼心頭。依自己對行事嚴謹、謀定而後動的昭維的瞭解,他是不可能做沒有價值的買賣,雖說他不是沒有送花給女人過,不過那些都是交際性,為商業利益而找來的女伴,而竹筠不過是武氏集團的小小秘書。
陳竹筠也有些受寵若驚,心中暗忖難道總裁跟她說真的,要她做「合約新娘」?
武昭維在陳竹筠收下花後,瞟了眼表,「我還得趕回公司,李秘書已經提早回來工作崗位,所以你不必擔心公司的事,安心靜養就可以了。」他交代完便轉身離去。
陳竹筠嗅著手中的花,這還是生平第二次男孩子送花給她,第一次頭銜被桑尼搶去了,當然也不可能告訴他。
武昭儀斜賺著面色鐵青的桑尼,幸災樂禍的笑道:「你要小心,大哥可是一出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桑尼臉色一陣育一陣白,他都忘了昭維曾對竹筠表示賞識,他早該猜到昭維別有居心。不行!他絕不會將他的竹筠拱手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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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陳竹筠出院的日子,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她沒告知任何人,拎著簡單的行囊步出病房,就看見好整以暇的武昭維正一邊打電腦一邊打電話,看到她便收起了工作。
「總裁!」不意外他會得知她出院的時間,因為這問醫院是他家開的。
「你考慮得怎樣?」沒辦法,奶奶逼婚迫在眉睫,現下又沒什麼合適的人選。
「我恐怕……」
「你現在先別急著拒絕,這種婚姻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合約滿一年,你隨時可以恢復自由。」
「我怕我扮不來。」她姿色平平,又不像名門淑媛舉止合宜、氣質高雅,而且她還非完壁,大戶人家最重門風的不是嗎?
「這都可以學的。」
要她坐不能動,站不能晃,更別提不能躺在地上吃零食、打電動,光想就令她不寒而慄,雖然佣金滿令人枰然心動。
「放心吧!我奶奶沒那麼嚴苛,你見過就會知道。」
「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喔?」跟桑尼同副德行,霸道的沙豬,不過桑尼只要她一沉下臉,立刻變成可憐兮兮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想到他,她唇畔不知不覺漾開一抹淺淺的笑。
「無所謂,還是說你愛上了花花大少?」
她粉頰漲紅,口是心非,「我才沒有愛上羅桑尼那花心爛蘿蔔。」
「我並沒有指名道姓。」武昭維挑眉。
熱辣的血液衝上腦門,這下跳到太平洋也不會有人相信她跟桑尼是清白的。
「好吧!你再考慮,我隨時會等你。」他欲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不用了,這一點東西我可以自己提。」陳竹筠迴避武昭維洞悉人心的深邃幽瞳,心中暗自祈檮他可別告訴桑尼。
「你不必擔心,他不會知道。」彷彿看穿她的惴惴不寧,他意味深沉的道。何況她是他挑中的合約新娘,就算桑尼是他多年死黨,但在利益當頭,道義也要放兩旁。
陳竹筠頷首,摀住發燙的雙頰,她表現得真有那麼明顯嗎?
「走吧!」
她坐上武昭維的車,雙手志怎不安的絞扭著裙襬,不知該如何打破車內悶窒的氣氛,騫的想到包包裡還有件桑尼的外套。
「總裁,可不可以開車繞到飯店?」
武昭維濃眉輕揚,視線落到她手中那件印象深刻,出自桑尼之手的外套,他不置可否的將方向盤轉個彎,朝飯店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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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頭的桑尼差一點忘了陳竹筠今天出院,他急忙衝進浴室洗澡,準備以清爽乾淨的形象去迎接她。
步出浴室門,他呆住了,看見一個長髮美女霸佔他的床,裸露的玉臂顯示被單下的她此刻一絲不掛。
「你怎麼會在這?」良好的紳士教養使他無法對女性同胞擺出兇惡的臉孔,但冷淡的質問流露出他的不悅。怎麼會有女人那麼不知羞?
「桑尼,你不記得我了,你跟我說過可以隨時過來我你。」
「是嗎?」冷冷的話自玄關處冒出,霎時,屋內的氣溫降到了冰點,連藏在被單下的石麗雲也不禁打個哆嗦。
「總裁,陳秘書。」石麗雲心虛的抓著被單拾起地上的衣物,狼狽的衝進浴室。
「筠兒,你聽我說,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我是來送衣服還你的。」陳竹筠平靜的面孔不見任何情緒波動,「要我幫你掛起來嗎?」
「筠兒,我承認我以前很荒誕不經,但認識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其它女孩子來往,至於她……」
「你不必向我解釋。」掛好外套,她轉身頷首,一把挽著面無表情的武昭維,「對了!我已經答應昭維的婚事,今天就是特地來告訴你一聲的。」
「婚事?」桑尼拔高了嗓音,「昭維跟你?」而他居然被蒙在鼓裡。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昭維,我們可以走了。」陳竹筠以冷漠偽裝堅強,才能避免受傷,沒想到在她住院期間,他竟然……花心的男人永遠是不甘寂寞的。她絕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