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藍漓
易京也在這不小的痛楚刺激下,意識逐漸由恍惚轉為清醒。
「唔……」易京因痛而低聲沉吟。
「你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瞧你一副看見奇跡的模樣。」
「幾個小時有了吧。」
「咦?你是誰呀?」她帶著滿臉疑問看著武。
「呃?」她怎麼會問他這種問題?
「這是哪裡?」易京環顧四周後,一臉無知地提出問題。
「這裡是維娃。」
「維娃?我不知道……」易京在此刻顯得有些無助和失落。
「你怎麼了?」見她這般模樣,他不禁為她擔心了起來。
「啊!」她出其不意的大叫一聲,驚慌失措地把偎在身旁的衣物往自己半裸的身子遮掩蓋住,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驚恐。
「你還好吧?」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易京從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驚慌模樣,令他感到不解。
「不要碰我!」她嫌惡地拍開他欲輕撫她裸背的手。
失憶症?武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問號,他雖然對自己給易京異常的狀況所下的結論感到震撼,但此刻的情況,教他不相信也不行。
「你別這樣,冷靜一下,你會好的。」他想要讓易京的激動情緒轉為平穩,一直不死心地安撫著她,希望她不再感到那麼的無助。
「走開!你到底是誰?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聽到沒有!」她一味地抗拒著他的安慰。
一時之間,開始不再觸碰她,不發一語地一人走至包廂的角落。
易京見他這副無力的沉靜模樣,也靜了下來,不出一聲。到底應該怎麼做?他無奈的靠著牆邊,難過的思索著自己該怎麼帶著易京度過這個難關。
易京卻在此時奮力起身,想趁著武一個不注意,離開這個包廂。
他察覺到了她欲出門的動機,心裡想著,在她這種完全不瞭解狀況的情形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擅自行動,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以她一向大而化之的個性,一定會出亂子的。他想著,馬上火速阻止她開包廂的門。
她使勁地掙扎,想要掙脫他紮實的阻攔。
他緊緊地由後環抱住她,接著,將她轉過身面對他,小臉貼近他的胸膛。
凝視著懷中的易京,他不覺茫然了。
易京被他抱著後並沒有再多作反抗,像是睡著了一般窩在他溫暖的胸膛。
他一直視線不移地看著她,原本用力抱緊的雙臂也漸漸放鬆,一如他溫柔的目光。
幾分鐘過去了,他們仍是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變動。
武以為在一陣掙扎後的她已經疲累地睡去,攬起她的身軀,準備把她安置回包廂的沙發上。
一時間,她原本閉得安穩的雙眼一睜,不由分說,一鼓作氣地吻住他的唇。
她極為主動的用自己粉嫩的巧舌挑開他的唇瓣,熱情地和他交纏著。
他怔住,直到她離開他的唇。
她喘著氣,為自己吻得忘情而來不及補充氣氧的大腦舒緩一下。
神靈活現的目光注視著他,活潑的表情漾著俏皮和惡作劇的頑皮。
這是怎麼回事?武猛然一回神,在她捉摸不定的舉動裡啞然以對。
她賊賊地笑笑,左眼對他一眨。
這小妮子……他總算瞭解她剛剛所玩的把戲為何。
「你耍我!」
「呵呵。」
「哼!看我怎麼處罰你!」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開始哈她癢。
「嘻……呵呵……哈!」她癢得實在受不了,只能拚命狂笑。
為了阻止他再這樣繼續逗弄自己,她撥開了他正朝自己襲來的手,抱住他。
止住了他的攻勢,她也順理成章地偎在他胸膛,不說一句話地聆聽他的心跳,由猛然急遽的跳動漸漸轉而平緩有規律。靠著他,她一副小鳥依人的可人模樣。
一陣歡鬧後,他們兩人相擁得像對熱戀中的情侶,周圍漾著浪漫的氣氛。
他熾熱的眼光在她身上、臉龐停駐,不曾離去。
「聽說你今天可英勇了。毫不客氣地給了那混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嗯。」她笑笑的。
「你背上的傷還痛不痛?」雖然滿意易京的出擊,但看她身上所受的傷,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幫無賴的。
「不會了。」就算痛,但是在有了他的溫柔呵護後,一切都會化作雲煙的。
她甜蜜地鑽進他懷裡,輕輕地閉上眼感受此刻的溫馨氣氛,然後淡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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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兩天。
三天……
自受傷事件至今已半個月了。日子一天天地過,易京卻足不出戶。
雖然她的傷早已沒啥大礙,但武卻以寒流來襲為由「勸」她不要常出門,而她雖然不一定會聽,但是也因為凍得受不了而癱在家中,從沒想過要出門,怎麼?她就是這麼懶得出門。
學校尚未開學,而武也因為宣傳期的忙碌,兩天沒回家過夜了。
她為了避免自己因為閒得發慌,而終致心靈上愈來愈感到空虛,索性挑了些小手工藝來做,準備在兒童節的時候,把它們送給最近幾年常去的育幼院裡的小朋友,讓他們多開心些,也準備在下次拜訪的時候,把自己新婚的喜悅分享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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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春末了,天氣愈來愈暖和,原本只是枝的樹頭也逐漸葉茂,微風輕輕拂來,和煦的暖意襲上心頭,對所有人來說,這都帶來一種美好的感覺。
易京感受了今天的好天氣之後,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清晨氣息,便輕輕地把玻璃窗合上,從陽台上退了下來。
這是他們新婚三個月之後,武正式由唱片宣傳期中圓滿告退,他終於有了整天都屬於他的時間,假期的第一天,他正想好好享受。
易京自小陽台往小客廳步去,一陣香味傳來。
「嗯,真香呀!」她一聞到誘人的咖啡香味,便逕自在一旁滿足起來。
見她一副陶醉的表情,他打趣地問:「嘿!我的手藝不賴吧!」
「嗯。」她同意地點點頭。
好!何止是好?但是易京總覺得有種感覺似曾相識,仔細觀看他沖泡咖啡的手法。
「喔哦!你有偷學的嫌疑喔!」易京噘著小嘴。難怪他所用的技巧都今她感到如此熟悉,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被你發現了。」他毫不矯飾地,露出了一個略顯俏皮的笑容。
「真是的,受不了吶!你應該只是在旁觀看過我們維娃台柱葉扉小姐沖咖啡,而沒下海真正去學過那些功夫?」
這問題其實可以不用問的,因為不管易京怎麼去思考,想來想去,除了這個答案,她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解答了。但他沖的咖啡裡,似乎還隱隱透了一種很非凡的滋味,和葉扉沖的不太一樣,一種很特別的風味,如此的隱約,但又芳馨。
「你認為呢?」他覺得她應該早就猜到這個問題的解答了。
「你很有天分喔,我向扉扉學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普普通通,沒啥成就。看來,以後扉扉忙不過來的時候,找你代打就沒問題了。」她男孩子氣般地拍拍他的肩膀。
雖然明知道可能性極低,但是頗值得一試。她心裡打著小小的主意。可以幫維娃打打知名度,多招攬一些顧客。
「維娃的知名度已經很高了,不需要我去錦上添花吧。」武一眼就看穿易京心裡打的如意算盤。想她大概對維娃的現況也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沒多加思索地,一語點破了她的心思。
「好吧,不過,我愛上你沖泡的咖啡了,」她很誠懇地對這杯可口的咖啡發出美好的讚歎。
陶醉在咖啡的香氣中,她逕自往柔軟的沙發上躺去。
武撕下昨日的日曆。「今天是兒童節啊?」
雖然記憶中自己和這個節日的關係似乎愈來愈疏遠,但看到這個日子的來臨,他還是不免地歎了一聲。
「兒童節?」易京驚叫出聲。前一陣子開學後一忙,她做起事情總是丟東落西的,她差點忘了這個節日,真是傷腦筋。
「怎麼了?」他聽她這麼驚呼一聲,想她大概是忘了什麼事還沒做吧。
「,你今天有空嗎?」
「嗯!什麼事?」
「呃,載我去育幼院,好不好?」有求於人的事,她實在很難開口,但若是不拜託他的話,她做的那麼多兒童節禮物,恐怕她無法靠自己一個人搬運過去的。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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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和易京兩人相偕走進迴廊,盡頭處是一個小廣場,那兒的嬉笑和玩鬧聲不時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無間斷地傳來,他們循著這些清亮的聲響,一邊散著步、一邊瞧著四周圍的環境走去。
「園長,好久不見,我是易京啦,帶了一個大朋友來喲!」易京先瞧見老園長,興奮地和她老人家打招呼,上前和她聊聊天。
李園長,一位年約七十歲的老太太,慈祥和藹,總保持著一顆充滿年輕活力的心,和易京是忘年之交,幾乎無所不談。在易京來講,李園長不管是在她的眼裡、心上,都是一個極為令人尊敬的長輩,雖然她常常沒大沒小的向園長開一些無厘頭的小玩笑,但她始終都很敬愛這一位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