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親親海賊

第8頁 文 / 李葳

    她不說這番話還好,滕於翼聽完幾乎七竅生煙。「你不弄到我身敗名裂不甘心嗎?女人!」

    她又說錯什麼了?笛兒無辜地往後退,她不喜歡這樣的滕於翼,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為什麼他翻臉像翻書,明明不久前還那麼溫柔熱情的親著她,讓她心兒怦怦跳,現在卻把她當成痛恨的蟲子一樣看待。

    「明天你啥都不許給我宣佈,從現在開始你什麼話、什麼事、什麼鬼法子都不要想了。」要是讓她那愚蠢的宣言,自己不但會成為負心漢,還會成為天下第一膽小鬼,把責任推給女人的懦夫,他還怎麼在三旗中立足,更別說要領導一夥手下了。

    「於帆,去告訴老爹吧。」既然事已至此,唯有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才不會讓禍害擴大。

    「大哥,你真要娶那女人入門,我可會舉雙手雙腳反對。」

    「於帆!」於翼不許他異議的一橫目。

    「本來就是嘛,這女人可是霉神,她的出現、落水害得咱們失了標旗,誰知道她進咱們家門,會不會害得咱家的船遇上暴風雨呀。」海民比普通人更敬畏神明,當然也更多忌諱與禁忌,對於帆來說,商笛兒代表不祥的兆頭。

    於帆走近他們倆說:「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大哥。你不但不用娶她,還可以藉此給她一個教訓,下次她就再也沒臉接近你了。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於帆伸出手捉住商笛兒的手腕說:「你把我大哥騙上床,用得是什麼妖術呀,也讓我瞧瞧吧?」

    「你……你想幹什麼?小尾子,救、救我……」笛兒緊抱著棉被遮身,但是敵不過滕於帆的力氣,逐漸被他拖拉過去。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家小姐!」小尾子撲上前去,捶打著滕於帆的背,自己真是愚蠢,不知這傢伙根本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我?我不想幹什麼。」滕於帆咧嘴一笑,眼神迸射邪冷惡意地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要我大哥娶你,我就偏辱了你的身,我大哥可不會要個弟弟碰過的女人,他正好有理由拒絕你。我不惜幫我大哥背這黑鍋、扮黑臉,反正我這人也沒啥好名聲,你就乖乖讓我上吧!」

    笛兒絕望地和滕於帆角力拔河起來,她不要,她不要滕於翼以外的人碰她!

    「於帆,住手!」

    就在她禁不住想尖叫求饒時,滕於翼的聲音冷冷響起。

    第四章

    於翼握住弟弟的手,使眼神要他放開。

    「大哥,你別阻止我,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欺負到我黑旗滕家頭上的女人,不給她點顏色,會有更多人以為我們滕家好欺負的!」於帆不甘心地大吼。

    「於帆,別說了。」

    「為什麼?這樣不是更有看頭嗎?既然外面會有傳言,就讓它傳得更精彩些。

    這商家女人本來就是膽大包天,大庭廣眾向翼哥求婚,說她同時勾引咱們兄弟墮落,讓她去當壞女人有何不可!我最痛恨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那麼喜歡男人,就到妓院去賣春好了!」

    笛兒渾身抖顫。她又氣又怒,滕公子怎麼會有這種兄弟,他憑什麼這樣侮辱她,她不過是愛上了滕公子……「我說,夠了。」滕於翼冷冷地切斷弟弟抗議的話。

    也許是於帆的怒火出盡了自己胸口的怨氣後,於翼反而變得冷靜多了。他冷眼旁觀這一切,做出結論說:「我和商姑娘有了逾越男女的行止是事實,我會娶她,即便這是陰謀下的結果,但我對自己做的事絕不逃避。」

    「哥,你瘋了,像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女人怎麼能娶回家。我看多這種故做清純,其實底子根本就是毒婦的女人。你娶她肯定會後悔。」

    「我自會管教自己的女人,不需要你費心了,帆弟。你先回去稟報爹爹,我稍後就會親自去向爹說明一切。」

    於帆恨恨地起身,他指著商笛兒的鼻尖說:「大哥,我絕不承認這種女人來當我嫂子,你儘管娶這禍水回家,但我絕不會喊她一聲嫂子的!哼!」

    事情的急轉直下,讓屋裡的商家主僕兩人不知如何去面對才好。小尾子捉緊他家主子的棉被,保護地拍著她的肩膀:「小姐,沒事了,現在您安全了,有小尾子在,不會有人欺負您了。」

    笛兒紅著眼眶,看看小尾子,又看看滕於翼。「謝……謝滕公子……又一次救了我……」

    他恢復平日的冷峻、不苟言笑的表情說:「我的衣物呢?」

    「小尾子,去替滕公子取衣服來。」

    「是!」他才走沒兩步,又擔心地回頭看一下主子,單獨讓主子和滕公子在一起,方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既然剛剛滕公子保護了小姐,又答應要娶她,應該不會再加害小姐才是。

    「快去呀。」笛兒催促下,小尾子終於放心離去,只留下他們兩人。

    氣氛沉重的降臨在這小小的空間中。

    滕於翼不發一言地站在窗邊,眺望著窗外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麼。笛兒有股罪惡感,自己似乎做了很不得了的事,剛剛滕於帆說的雖非實情,可是強迫滕於翼娶自己是千真萬確的。畢竟,他不是自願向爹爹提親,只是因為事情曝光,造成醜聞……「滕公子,我、我、我們還是別結婚了。」結巴的笛兒嘗試著從罪惡感中解棄你,因為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英雄,可是我不想要你勉強娶我。我可以等到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這女人,要搶走多少他的自尊才甘心。滕於翼背對著她,揉著作疼的額頭。讓他掉入陷阱,現在還顯示她寬容大量的氣度,要「放過」他,饒去他結婚的苦刑?

    這些話該由一名女子的口中說出嗎?她腦中可有半點尋常女子該有的常識。自己真要和這樣行為乖張又反常的女子結婚嗎?

    言出必行的他,已經為她破誓一次,現在她還要再度破壞他男人的威信。真是夠了,他不會允許她再搗亂自己的生活節奏。

    「你聽好了,商姑娘,我話只說一次。我不管之前你爹爹是如何管教你的,但要成為我滕某人的妻子,只有一件是你需要知道,那就是我的話。我的命令是絕對的,我的決定也不許人反駁,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角色,以後不許再質疑我的決定!

    我說了會娶你,那我一定會做到。」

    「可是你先前也說了不娶我。」笛兒眨眨眼提醒他說。

    滕於翼回首以高壓的眼神射向她。「那將是我一生中的例外!」

    「好嘛……你說了算,但是我想你話還是別說得太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天有不測風雲,說不定將來你又能另一個意外,所謂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照這樣算下去,你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人嗎?所以……」

    跨兩個大步,滕於翼在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前,先學乖了,以自己的嘴封住她,隔了好久當笛兒缺乏呼吸時,他才停下來說:「我給你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以後不許對我的命令有異議。」

    咦?笛兒杏眼圓睜,恐慌地看著他。「原來滕公子是這麼霸道的人?」

    他瞇起眼。「我哪點霸道了?」

    「要我全部都聽從你的話,就是一種霸道呀。所謂英雄人物,不應該是霸道又蠻橫無理的人,相反的,正因為能夠接納他人的意見,明辨是非、輔助弱小、仗義執言、無懼惡勢力者,這才叫英雄。我不能同意滕公子這種偏執的命令,我雖知你無意置我於不利,但你要我去跳火坑的話,我就得照做,這也太沒道理了。」

    「誰提到火坑!」滕於翼握住她的下巴說:「聽好,你敢在這時縮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誰先把我拖入這趟渾水的,商笛兒。現在我們倆都別無選擇,我只有娶你,你也只能嫁我,一切正遂你心,你認為我霸道、無理,我也無所謂,但我滕某人的妻子只能是以夫為天的聽話女人,我定會調教你明白這道理。」

    笛兒噘著嘴,皺起眉尖,她又不是要故意和他作對,但是她自認講的話合情順理,他卻充耳不聞。「我想婚姻一事還是從長計議好了。」

    「計議?」於翼自鼻腔中不齒地哼說:「沒有計議兩字。我會同你爹爹商量何方的蠢事,我一定會讓你的屁股和猴子一樣紅!」

    「你……你竟威脅要打我!」笛兒颼颼的快速後退。

    見她小臉就像一隻飽受威脅的不平小松鼠,鼓脹著雙頰的可愛模樣,頗有逗趣效果,但滕於翼卻笑不出來,他不帶任何憐花惜玉地說:「打你有用的話,我會一天照三餐照顧你的小屁股。別讓我有機會實踐給你看,商笛兒。」

    說完這句話,恰巧小尾子也將他的衣服送到了。滕於翼換上那套已被火烤乾的衣物,不忘在離去前,以眼神釘死她說:「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商笛兒,希望你別忘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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