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原夢
阿明很快的將手伸進況渺渺的胸罩裡,並且扯掉她的最後一層屏障,她悲觀地哭了出來。
她要被強暴了……怎麼辦?!
「不要……放了我,求求你……」她苦苦哀求。
可是阿明卻只是猴急的到一旁先將自己的褲子給脫下來,當他正要脫內褲時,有人從他屁股踢了下去。
「哎唷!天殺的!是誰踹我?」阿明穿著一條花內褲,兇惡地瞪著站在黑暗中的高大男人。
這時,幫忙的另外兩人不由得放開況渺渺,前去幫忙。「是誰了報出你的名號,你是混哪裹的?」
況渺渺這才以顫抖的雙手,立刻用殘破的衣料掩蓋自己,然後再抱緊無法抑制抖動的身體。
她看見那個男人不發一語地動手揍人,闇黑的眸在黑暗中就著月光散發出一股沉靜的怒意,震撼著她。
他把自己的安全帽拿來丟其中一人,然後便施展拳腳,彷彿學過跆拳道,很俐落的解決他們。
由於他留了一頭長髮,因此當他出拳、抬腿的同時,那束長髮會很帥氣地在他身後甩動,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瞬間,況渺渺忘了害怕、忘了逃走,只是忘情地看著那個美麗的男人,以一種近乎帥氣的動作在保護她。
她從不曉得,原來這也能成為一種藝術……
忘不了的……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個男人在月光下舞動身手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地心裡……
接著,那張在黑暗中的臉龐愈來愈清晰了,那是……紀津綠!
況渺渺窒住氣息,無法動彈。
怎麼會變成紀津綠呢?不……或者該說,他一開始就是紀津綠了呀!但是她為什麼沒有想到呢?
因為月光?還是因為她忘了最重要的感覺?*****
況渺渺醒過來,盯著乳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她又作了一次這個夢,夢見救她的人其實是紀津綠,也再度夢到他那平常不輕易顯露出來的另一面。
他果然是紀津綠!
自從紀覓藍否認救過她之後,她就一直為了這件事情而苦惱,不過她現在應該擔心她自己的事情,而不是這個吧?
她被父親趕了出來,現在還能回去嗎?
歎了口氣,況渺渺這才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立刻在床上坐起身來,慌亂地環看四周。
這裡是哪裡?不,你先鎮定下來,況渺渺,先回想一下你被趕出家門後去了哪裡?快點回想……
況渺渺如此告訴自己,但是她的頭卻有點發疼,當她的手一摸到額頭上的繃帶,和略微疼痛的背部時,記憶回來了。
當時她不曉得要去哪裡,也忘了自己的傷還在流血,就一直傻傻地上了公車,下了公車……
奇怪的是,不曉得是不是現在的人都很怕事,途中居然都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於是她就昏倒在她停下來的地方。
恍惚中她好像見到紀津綠,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又好像沒有……她真的想不起來了。
躊躇了一會兒,況渺渺決定還是要去感謝救了她的人,並且盡快回家收拾東西,找個地方落腳。
一思及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就趕她出門的模樣,她蹙起眉,整個人就像剛被人痛打一頓似地痛苦。
她一直都為了無法融入那個家而痛苦,現在這樣……也好,反正她總有一天會離開的,不是嗎?
不料,況渺渺的腳才一著地,便有人推門走進來。
「你醒了嗎?」紀津綠站在門口,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害她心裡一陣怦怦然,連忙迴避他的目光。
紀津綠見狀,心裡很不爽,於是他走過去,故意在她耳邊吹氣道:「怎麼了你一覺醒來就被貓咬走舌頭啦?」
「你……你胡說什麼?」
況渺渺把耳朵蓋起來,但是紀津綠就在她的身邊,她全身的注意力怎麼可能不擺在他身上?
他對她的影響力,以前就可以從照片裡看得出來。
那時,她一直不懂,為什麼她對紀覓藍的某一些照片喜歡得緊,但是對一些照片卻又只是感覺到平平?
她現在仔細回想,其實答案很明顯不是嗎?那是因為她喜歡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紀津綠。
「我是誰?」紀津綠突然神秘地問道。
他認真的表情,好像她一認錯人,他就會把她吊起來打屁股一樣,讓況渺渺不由得吞吞口水。
「你是紀津綠……」她緩緩說道。
紀津綠像是鬆了口氣似地,俊臉突然愈靠愈近。「答對了,這是你的獎賞。」
他驀地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她立即張大眼,漲紅臉。「你……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紀津綠則是一副平常得有如討論天氣般地說:「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剛剛吻了你呀!」
他倒是說得大言不慚嘛!
「你吻我?」她瞪著他。
但是紀津綠卻笑咪咪地看著她,皮皮的。「是呀!難不成你要我再吻第二次?我很樂意。」
看到他臉又靠了過來,況渺渺立刻退了好幾步。他怎麼可以如此厚顏無恥,那是她的初吻耶!
「你不要過來!」
紀津綠果然不前進了,但是卻佯裝一臉悲傷地道:「奇怪了,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再了嗎?」
況渺渺幾乎分不出真偽,只好和他保持距離。「是你救了我嗎?」她是在問受傷的事,不過好像也隱含了一年前的真相。
那天天太黑了,加上他的裝扮和紀覓藍很像,她實在無法確定誰是誰了,否則她不會盲目去追星。
紀津綠卻模稜兩可地道:「你說呢?」
「好,那我再問一件事,你刊在xx雜誌上的那張『失速天堂』的劇照,是你的照片嗎?」
「什麼雜誌呀?」他問。
他很少去看八卦雜誌,也不在意他們怎麼寫,所以他根本沒聽過況渺渺說過的那本雜誌。
不過明天,他會叫王平充去弄一本來的。
況渺渺一臉失望,但是沒有忘了提防他,以至於他想接近看看她的傷勢,她都一副他要侵犯她的模樣。
紀津綠苦笑。「不要這樣,我又沒有要撲過去……」
「但是我就怕你撲過來呀……」況渺渺小聲臉紅地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況渺渺走個幾步,走到門口後停下腳步。「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我……我要回家了。」然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紀津綠愣了會兒。
她想起來了嗎?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一開始,他並不希望她知道是誰救了她,但是後來,他卻常常在公共場合遇見那雙大大的翦水秋瞳。
對,她是長得不特別,但是他的視力實在是太好了,只要她站得不遠,他都可以立刻感覺到她的視線。
當然,他一開始也發現她認錯人了,於是他開始戲弄她,覺得看她臉紅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但是這種心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他自己也不曉得,不過他可以確定的事情仍然只有一個。
那就是她逃不過它的手掌心了,因為他要連同她之前給紀覓藍的愛慕之意,全部都索討回來!*****
況渺渺走到樓下,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個和紀津綠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
她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總之她和紀覓藍也曾有一面之緣,因此她理當過去打個招呼再走。
但是當她走到他的面前時,她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頭髮,紀覓藍的頭髮剪短了,難怪她覺得奇怪。
「紀覓藍」抬起頭來,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挪回報紙上。
況渺渺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謝謝你的幫忙,再見。」
「紀覓藍」又抬起頭來,目光裡似乎帶著疑問。
但是她才正要離開,廚房裡走出一位溫柔、和藹的婦人,連忙叫住她,「你要走了嗎?怎麼不再多休息一會兒?」
況渺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只好向她道謝,「謝謝你,我……我真的該走了。」
在這裡留得愈久,她反而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紀津綠。
她在想什麼?想像紀津綠上回講得一樣,想藉機和他譜出一段故事般夢幻的戀曲嗎?還是希望靠他的助力做些什麼?
這些話雖然殘忍,不過也幫助她看清事實。
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或許開始察覺出自己對紀津綠的感情,但是她只能埋在心裡了。
她可不想再被紀津綠用那種語氣的話再刺傷一次,即便她是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但也不是這種情況。
紀津綠由樓上下來了,連忙攔在她的面前。「對,我媽說得對,不然你至少吃過午飯,我再送你回去。」
「對呀!千萬別跟我客氣。」紀母是一個嬌小的婦人,帶著和煦的笑容,猶似陽光,讓她想起了她未過世前的母親。
如果……母親還沒有走,而父親沒有娶別的女人回來,或許他們還是一個快樂又溫暖的家庭。
況渺渺搖搖頭,眼眶似乎有些刺痛,也不曉得該怎麼拒絕這麼一個母親的要求,因此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