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艾佟
「正好休假,閒在家裡反正也只能看公文,所以乾脆把公文帶來徵信社,陪立瑜上班。」動手整理那一桌子凌亂的公文,廷揚跟著說道:「聽立瑜說,你有任務在身,短期內不會回來。」
「我跟你一樣,今天休假。」朝四周張望了一圈,昱風問道:「立瑜呢?」
「她在廚房幫我煮咖啡。」話剛說完,廷揚就看到立瑜端著咖啡走出廚房。他連忙衝上前去,將立瑜手上的咖啡接了過來,「我不是告訴你,咖啡煮好叫我一聲,我會過去拿,怎麼你自己把它端出來?」
「一杯咖啡又不是多重,沒關係。」自從懷孕以後,她老公就開始限制她這個不能拿、那個不要碰,巴不得她每天可以在家當少奶奶,準備生小孩,她都快悶瘋了。
「咖啡那麼燙,不小心跌倒了怎麼辦?」
勾住廷揚的手臂,立瑜安撫道:「你不要緊張,我會很小心。」
看著立瑜和廷揚恩愛的模樣,昱風忍不住想到駱媞。本來他和駱媞也是這麼恩愛,可是為了駱妤那突如其來的一個「吻」,他們誰也不理誰,他愈想就愈不甘心,這實在是太冤枉了。
「風哥,什麼時候回來的?」跟著廷揚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立瑜問道。
「剛到一會兒。」
「我煮了咖啡,你要不要喝一杯?」
搖搖頭,昱風問:「其他三個女人呢?」
「思圻和雲霏出任務,浣□剛和唐繼崴度蜜月回來,我叫她多休息兩天再來上班。」
拍了一下腦袋瓜,昱風叫道:「哎呀!我都忘了浣□結婚的事。」
「你在出任務,我們不想驚動你。浣□說,改明兒等你任務結束,她和唐繼崴要補請你。」一提到任務,立瑜緊接著問:「風哥,駱家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除了確定對方是女性,其他的一概不知。」說起來真是失職,這陣子忙著跟駱媞談戀愛,他都快忘了自己進駱家當傭人是為了工作。
終於注意到昱風神色裡的落寞,立瑜關心道:「風哥,你怎麼了?有心事?」
「沒啦,只是事情一直沒進展,心情很煩。」昱風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不要煩,你不是常說,事情總會水落石出嗎?」
水落石出?是啊,他這個人一向很有自信,不認為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他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吻」,就哀聲歎氣、束手無策?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深思,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責怪駱媞對他的不信任,因為在那種時候她心情肯定亂七八糟,而且她的醋罈子一向那麼大,怎麼可能聽得進他說的話?如果是他,他不也會打翻醋罈子嗎?他要有信心,過個幾天,一旦駱媞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她會明白他不是說謊。
想到一個很重要的線索,立瑜突然道:「風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駱天堯拿給我們看的那三封信,每封信的署名都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紅玫瑰?」
「記得,那三封信還留在我這裡,後來我又看了好幾遍。」
「你說對方是女的,那麼,那朵紅玫瑰可能是象徵某個人,也或許是某個人的外號,你想想看,駱家有沒有人可以跟那朵紅玫瑰聯想在一起?」
「這……好像沒有。」
基本上,就外貌來說,駱家的女人都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她們雖然美麗,卻不嬌艷,是怎麼也無法跟帶刺的紅玫瑰聯想在一起,當然,年邁的蘭嬸更不可能扯上紅玫瑰。不過,如果硬要用紅玫瑰來套在她們某個人的身上,就只有駱媞,因為她狂妄的個性就像紅玫瑰一樣強烈。
「如果沒有特定的人讓你聯想到紅玫瑰,那你只好潛進房間查看,我相信這個圖形一定會出現在某個人所擁有的東西上面。」
「我知道。」在還沒獲得明確的證據之前,他還不能斷言想竊取「心之永恆」
的人是誰,免得將自己誤導進主觀的認知裡。
☆☆☆
休了一天假,經過了一番自我勉勵,再加上駱天堯的案子也有新的眉目,昱風鬱悶的心情原本已經稍有好轉,可是一回到駱家,看到駱媞對他依然視若無睹,他再也受不了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駱媞還他清白。
吃完晚餐,昱風一路尾隨在駱媞的身後,跟著她回房。正要關上房門,昱風突然從後頭竄了進來,駱媞嚇了一跳的瞪著他,「你想嚇死我啊?!」
嘻皮笑臉地看著駱媞,他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以為你膽子很大,怎麼知道這麼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甩上房門,駱媞毫不拐彎抹角地說:「你要幹麼?」
太好了,駱媞沒有趕他出去,表示她相信他了。不過,口氣不太好,恐怕是還在跟他生氣,看樣子,要平息她的怒火還是得費點功夫。
「你知道嗎?你悶悶不樂,我心裡比你痛苦。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的氣才會消,才會相信我說的話?」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昱風軟言軟語地說道。
在他充滿愛意的關懷下,駱媞的態度也稍微軟化了下來,「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不相信你的話,我只是懷疑而已。」
抱住她,昱風深情地說道:「不要懷疑,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主動的。」
駱媞半掙扎地想擺脫他的懷抱,她不滿地指控著,「就算是我姊姊主動,你可以推開她啊!」
將駱媞摟得更緊,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動彈不得,昱風很委屈地解釋,「我是想推開她,可是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她已經放開我,然後你也看到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我的錯,如果我再晚一步出去,根本不會看到嘍。」
「冤枉啊!」舉起手,昱風申訴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把當時的情況說給你聽,讓你明白我是無辜的。」
沉靜了半晌,駱媞睨了他一眼,「這次算了,不過你如果敢再來一次,我……」
「不會再有下一次。」昱風趕忙保證道。
露出笑容,駱媞伸手擦了擦昱風的嘴巴,「你這張嘴巴我要多洗幾遍,直到我確定上頭沒有其他的脂粉味。」
抓住她的手,昱風熾熱的唇堵住她的嘴,急切地探索、吸吮,像是想在上頭印下專屬的記號,抹去曾經有過的痕跡。
熊熊的慾火眼看就要燃燒掉兩人的理智,突然,昱風放開她,喘著氣說:「我得趕快把你娶進門。」他不是柳下惠,面對自己深愛的女孩子更不可能保持理智,但是在駱天堯的案子還沒弄明白之前,他不可以侵犯駱媞。
嬌柔地微微一笑,駱媞說道:「你等一下,我拿一樣東西給你。」跑到了梳妝台,她打開抽屜,從裡頭取出一幅裝了木框的畫像,將它交給昱風。
看著手上的畫,昱風驚喜地瞪大眼睛,「你什麼時候又畫了這張?」這張畫他再清楚不過,就是那天駱媞畫的那張,差別就在這張沒有那些不該有的東西。
「前幾天我去你的房間把那張畫偷出來,重新畫了兩張,一張我留著,這一張送你。」
欣喜的看著自己的畫像,忽然,昱風發現到右下角的簽名,名字當然是駱媞,不過名字旁邊多了一樣東西,就是那朵含苞未放帶著刺的紅玫瑰。
壓下心裡茫亂而激動的情緒,昱風裝作不經意地指著那朵紅玫瑰,問道:「駱媞,你怎麼在這裡畫了一朵紅玫瑰?」
「那是我簽名的一部分。我老哥說,我這個女孩子很難纏,就像一朵帶刺的紅玫瑰,所以他有一次在我的畫作上補了朵紅玫瑰,不過我討厭盛開的紅玫瑰,覺得它跟我的外表一點也不搭,於是將盛開的紅玫瑰改成含苞未放的紅玫瑰。」
疑惑攀上心頭,昱風問道:「大家都知道你畫畫有這個習慣嗎?」
「應該是吧!」
太奇怪了,這一點也說不通,如果每個人都知道駱媞的這個習慣,駱天堯也應該知道,那麼依駱天堯的聰明,他不可能沒有聯想到那三封信是駱媞寄給他的啊!
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駱媞問道:「怎麼,你不喜歡嗎?」
搖搖頭,昱風說:「不會,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那我就不用幫你把它塗掉。」拉起他的手,駱媞接著道:「今晚天氣很好,我們去庭院散散步好不好?」
「好啊!」點了點頭,昱風任由駱媞拉著他往樓下走去。這件事太奇怪了,他得靜下心來想一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八章
這一夜,他一刻也睡不著,左思右想,問題最後還是沒有答案。如果駱媞說的是實話,駱天堯知道她習慣在自己的簽名後頭畫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那麼,駱天堯應該猜得到——想竊取「心之永恆」的人就是駱媞。既然猜得到是誰,又為什麼要花錢委託他調查?難道這背後隱藏了另一個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