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艾佟
「蛔蟲?」一臉噁心的吞了一下口水,爾欽像是很害怕的抖著,「揚哥,我不喜歡那種軟綿綿的爬蟲類動物,你可不可以幫我換一個比較好的玩意兒?」
很惋惜的搖搖頭,廷揚說道:「很抱歉,對於動物我沒什麼研究,所以我只想得到那種軟綿綿的爬蟲類動物。」
即使情緒正陷入低潮,他還可以優雅的跟你應對,這就是揚哥,而這也是揚哥令人折服的地方。
無奈的歎了口氣,爾欽百般不願的說:「好吧!那我就勉強當一個好了。」
輕輕一笑,廷揚淡然的開口:「都三十幾的人,還那麼愛耍寶。」雖然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兒院,連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但是爾欽從不怨天尤人,他樂天知命、作怪搗蛋,不斷的帶給別人歡笑,他是每個人的開心果。
「揚哥,這你就不懂了,我這不叫耍寶,我這叫做……」想了想,爾欽笑著接道:「苦中作樂!」
斜睨了他一眼,廷揚沉默的不表示意見。真不知道是誰心情不好?不知道又誰才需要苦中作樂?
傻氣的對著廷揚微微一笑,爾欽終於步入重點說:「揚哥,人本來就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說出來聽聽會比較好過一點,說不定我還可以幫點忙!」
「你不是說你很懂得苦中作樂嗎?那你來猜猜看啊!」蹺起了二郎腿,廷揚氣定神閒的說道。
「猜猜看?」天啊!他要是可以猜到這只黑豹心裡在想什麼,他還需要跟揚哥繞那麼久的圈子嗎?這簡直是在刁難他嘛!眉頭重重的垂了下來,爾欽可憐兮兮的說:「揚哥,我這個人天生不適合考試,我們還是別猜了好不好?」
瞥了爾欽一眼,廷揚簡單說:「關立瑜。」
「關……」睜大眼睛,爾欽驚叫:「關立瑜!?」
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廷揚又道:「是啊!也只有她才會那麼固執,叫她留下來養病,她偏要回家!」他沈廷揚活到三十二歲,還沒有人可以惹惱他,只有她——關立瑜!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過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把自己弄得不愉快,好像也太過小題大作了,除非……「揚哥,你該不會對人家有不良企圖吧?」
揚著眉,廷揚皮笑肉不笑的問:「不行嗎?」
「不是、不是!」搖著手,爾欽連忙說:「當然可以,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揚哥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
是啊!可是……不管她怎麼逃,自己都要得到她,他倒要看看,在他和左雨嫻之間,她是要選他,還是選左雨嫻?
「揚哥,其實她在什麼地方養病都無所謂,只要她是你的秘書,我保證她跑不掉的。」
「照你這麼說,她如果不當我的秘書,不就一切都沒戲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伸手打住爾欽,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明天人就要回家了,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把立瑜帶回家裡養病,他的確存有私心,但是能夠親眼看著她一天天的轉好,到回復原有的生命力,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她為他受傷,因此他想照顧她,這難道也錯了嗎?
靈光一閃,爾欽一臉興奮的說:「揚哥,我倒有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你不是說,若不是因為關立瑜身手敏捷,那天晚上你一定會受傷?」
「沒錯。」其實他也有學過空手道,雖然無法構上頂尖高手行列,但是碰到那種狀況,絕對可以應付自如,只是那天晚上佳人在旁,他整個思緒幾乎懸在她的身上,所以在突發狀況發生時,他沒能立刻作出反應,接下來,所有的一切更不是他所能控制,才會失去反擊的機會。
像是挖到寶礦似的,爾欽眼睛閃閃發亮的接著又道:「那麼如果關立瑜可以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一定會很安全哦!」
「你的意思是說,請立瑜做我的保鏢?」
點點頭,爾欽進一步表示,「只要兇手還沒找到,他都有可能找上你,你的確需要人家保護。」
咧嘴一笑,廷揚讚許,「好法子!」
被廷揚這麼一稱讚,爾欽馬上翹起了尾巴,得意的說:「我是忙得沒時間動動腦,要不然,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倒我?」
若有所思的輕輕一笑,廷揚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很好,以後我如果遇到任何問題,我會記得給你充裕的時間,讓你好好靈活一下你的腦袋瓜。」
廷揚話一說完,爾欽馬上臉色大變,我的天啊!他真的是自找罪受!
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他輕聲說:「揚哥,這樣子不好吧!萬一我奪走你所有的光彩,我會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我一點也不介意。」
苦著臉,爾欽抓著頭,淒然的哀嚎:「可是我頭好痛哦!」
「沒事的話,可以出去了。」打開桌上的公文,廷揚逕自埋進公文堆裡。
雙肩下垂,爾欽有氣無力的站起身來,「是的,總經理。」
第四章
「你應該送我回家,不是帶我來這裡。」在廷揚那雙黑眸直勾勾的糾纏下,立瑜終於受不了的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從小到大的自我訓練,讓她一直深信不管面對的是什麼,她關立瑜都可以冷靜自持,可是她的信念,現在卻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變得搖搖欲墜,在他凝視的眼神下,她是慌亂、無助;在他不時的溫柔裡,她是迷惘、彷徨,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挑著眉,廷揚半責怪的指道:「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從前晚上,到她出聲的前一秒鐘,她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彷彿他是個隱形人似的,他真不知道自己該佩服她還是氣她?
捺著性子,立瑜淡然開口:「除了這句話,我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話可以跟你說。」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刻意逃避我。」帶著戲謔的口吻,廷揚直率的表示。
頓了一下,立瑜不疾不徐的說:「你想太多了。」
微微一笑,他忽然說:「關在家裡這麼多天,吃的都是我媽和林媽的營養食品,我想,你一定很懷念西餐廳的美食。」拿起桌上的兩杯香檳,廷揚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然後撞了一下她的杯子說:「恭喜你身體康復,乾杯。」一口飲盡香檳,他將空杯子拿到立瑜的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經乾了杯,而她也應該乾了杯裡的香檳才是。
她真的摸不透他,前一刻他還在講這裡,下一刻他已經跳到別的話題。猶豫了一下,立瑜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把香檳給喝掉。
「謝謝你。」她無法否認,因為他,她享受到了從沒有過的親情,待在沈家的這些天,伯父伯母疼她就像自己是他們的女兒一樣,也許他們是因為她救了沈廷揚才對她這麼好,不過那並不重要,要緊的是,她終於一償自己對父愛和母愛的渴望。
「謝我什麼?」從她的眼中,他隱隱約約可以察覺得出在她心裡堆放著許許多多的痛苦,而這些痛苦就是她眼裡為何曾出現淡漠與狐獨的原因,然而究竟是什麼?
「謝謝你們在這段時間給我的照顧。」
瞅著立瑜,廷揚若有所指的說:「你應該知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想要做的。」
垂下眼瞼,立瑜逃避著廷揚的眼光。「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
沉思的看著立瑜半晌,廷揚轉而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關於那天晚上遭受攻擊的事情,我隔天就做了調查……」他緩緩的道出自己的推論和調查經過。
「既然你掌握到對方的容貌,你為何不報警處理?」
「我想,身為沈氏飯店集團的總經理,我必須考慮很多事情,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此事暴露了公司的管理問題,所以我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你也許有立場上的考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安全問題?從他持刀的狠勁,他是打算取你的性命,不是嚇唬你而已!」臥病在床的這段期間,她腦袋瓜除了想他和左雨嫻的事情,根本忘了那天晚上的攻擊,而理在想起來,她真的不能不為他擔心,他現在等於是隨時有生命的危險。
「我知道自己有危險,也很清楚對方可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才請你幫我一個忙。」
不解的看著他,立瑜問道:「我可以幫你什麼忙?」
「我想請你當我的保鏢,一直到他再度採取行動,把他當場逮著。」
保鏢!這不就表示自己必須跟他形影不離嗎?她急急忙忙的想離開沈家,為的就是減少跟他單獨相處的時間,減輕自己心裡的負擔,如果當他的保鏢,那這一切的努力不是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