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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文 / 鈴蘭

    「目前沒有,就算有,也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有所保留,因為她一向不喜歡把學生的私事當做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呵!不得要領啊!東尼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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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尼與石品婷告別後,便約艾略特出外一談。

    「我調查到在徐康失蹤時,徐震生也曾消失一些日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父親的消息。」艾略特發覺學生紀錄簿上,徐震生請了一星期的長假。

    「你認為他們有聯絡?」

    「很難說,不過徐家經濟沒中斷是不爭的事實,況且徐太太一直住在加護病房,這高額的費用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

    東尼從牛皮紙袋裡抽出一張照片,遞給艾略特,「這是剛傳來的,根據可靠的線報,蝗蟲已經到台灣一陣子,甚至住在很靠近徐家的地方,聽說他要親手解決吃裡扒外的徐康。」

    怪不得徐康會銷聲匿跡,東南亞一帶的大毒梟都放話了他還敢不躲起來?

    「我們想得知蝗蟲的長相,可惜一無所獲。他的行蹤一直很隱密,身邊全是親信,就連最高層的人員也難得見他一面。」

    這可棘手!「敵人在暗咽。」他看著照片中那穿著西裝的背影,歎了口氣。

    東尼假意低咳,艾略特看向他問道:「你還有事要告訴我?」

    「關於石品婷。」

    「品婷?」艾略特挑眉,雙手環胸的睨視他,「你想幹什麼?」他的語氣十分霸道,不過他自己沒察覺到。

    「你想哪去了?我跟她只是談得來的好朋友。」這傢伙平時態度隨和,一提到她馬上翻臉,真是有異性沒人性。「我只是怕任務結束,她發現這是一場騙局後會不理我。」

    這同樣也是艾略特的憂慮。「沒辦法,工作第一,我們不能讓這批毒品流入市面,這是我們國際刑警的職責。隱瞞一些事實也是工作需要,不是存心欺騙。」話雖這麼說,不過他已經開始想像當她得知時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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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高級酒店的頂級會員包廂內,正進行一場幫派會議。

    兩位重量級的大哥全聽令於靠在窗口,正眺望夜景的中年男人。

    「大哥,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已經安排人手監視他們母子的一舉一動,可是還是沒有徐康的下落。」

    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也表示,「是啊!我多次讓人去他們家鬧,徐康就是不出現。」

    「這批貸難道就這樣蒸發?」

    蝗蟲回過頭,陰狠的冷笑,「貨在人在,貨不在……你們幾個人頭也不保。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那個叛徒給我揪出來。」

    兩個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聽到蝗蟲這句狠話,不禁打個寒顫。

    蝗蟲是東南亞一帶的幕後毒梟首腦,平時見尾不見首的神秘人物,操縱著龐大地區的毒品買賣,出手陰狠毒辣,絕不留活口。他能逍遙法外,全身而退自然也是他的小心。

    如今為著這一宗買賣的失誤,他不得不親自出馬。

    都是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蝗蟲走到桌子前面,「去探探這傢伙的底細,我不希望半路殺出程咬金來破壞我的計劃。」

    照片上。赫然是艾略特與學生打成一片的景象。

    第三章

    石品婷生平最痛恨兩種男人,一是不負責任,一是表裡不一。剛好在她的生活中,有兩個活生生的範本,一是她父親,一是艾略特。

    他們簡直是生來湊成一堆的,兩個還臭味相投,一大早要在道館內過招一番才肯罷休。

    老實說有個人來陪她父親,轉移他的注意力她也能鬆口氣。

    星期天的下午是她為學生額外輔導的日子,早上她通常會優閒的吃著三明冶,喝著牛奶,一邊看報紙,生活過得平靜又簡單,

    「呼!與你過招真過癮!艾略特,你真是不同凡響,不愧從小練到大。」

    一踏進屋子,石元宗的大嗓門便傳進飯廳。

    「石叔,要不是你,我恐怕還是病小子一個,只能躺在床上度過童年。」艾略特謙虛的道。

    他抹去額頭的汗,眼尖的暫見坐在餐桌前背對著他吃早餐的石品婷。

    她在家會把頭發放下,那披洩如瀑布的烏絲,有種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他的手老想穿過那頭秀髮,感覺其中的柔軟。

    「品婷,你起來啦!」石元宗走到餐桌前,對她噓寒問暖。「才十點多,怎麼不多睡一點?平當你要上課,下午還要到徐同學家輔導,真是辛苦。」

    班上姓徐的同學只有徐震生,艾略特把握機會的道:」我跟你去。」

    石品婷轉過身,目光似箭,「不准!」

    「我不過想看看徐同學的家境如何,順便跟你學習如何帶領問題學生。徐震生這次的小考竟然交白卷,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不適應我的教學方法。」他相信自己的這番說詞她無法拒絕。

    他竟敢厚臉皮提出這頂要求!連她私下為徐震生輔導的課程,他也想參與!

    假如能一口回絕他就好,問題是她根本無法反駁他的說法,他的動機是為徐震生的功課著想,另一方面校長與教務主任又拜託她一定要讓艾略特盡快上軌道。

    真不曉得他是什麼來頭,竟然要她帶他熟悉校務!學校沒教嗎?就算沒有自己也可以自修。

    老是黏著他,煩都煩死了。

    「品婷,幾點出發?」

    聞言,她更討厭自己老是不得不屈服於現實中,答應他的要求。

    「待會兒。」

    他露出和善的笑容,「那好,我可以先去沖個澡。」」對啦,否則滿身大汗的,很不舒服。」樂於見到女兒與艾略特和平的相處,搞不清楚女兒心思的石元宗,不識相的在一旁叮嚀,「對了,開車要小心,今天是假日,外頭——」

    石元宗本來還滔滔不絕,一看到女兒鼓著腮幫子,他頓時摸摸鼻子,閃到一旁避颱風尾。

    品婷對人雖不熱情,倒也不至於冷漠無禮,卻惟獨對艾略特冰臉相待,有時甚至把自己氣得說不出活來,幸好艾略特脾氣好,始終以笑臉面對,否則這個家早淪為戰場了。

    石品婷一見艾略特帶著衣服進入浴室,迅速的解決手上的三明治,仰頭灌掉牛奶,回房換衣服,整理書本。

    她出房間時,先在門邊探頭探腦,等到無動靜,才奔出自己家門。

    她頻頻回頭,越走越急,「哼!想跟我去,門都沒有。」

    她不自覺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容,腳步輕快的朝徐震生的家中去。

    雖然她秉持者一視同仁的教育理念,卻無可避免的有特別喜好的學生。班上幾位有心上進的同學中,最用功的非他莫屬,她對有心讀書的同學盡心的輔導,分文不取。

    明年就要參加大學聯考,不拼一點不行,而她會特別對他另眼相待也是有原因的。

    在學校他是出了名的壞學生,從一年級開始,學校門口不時有不良分子徘徊,不是他父親幫派的部下找他,就是想找他單挑尋仇,讓他聲名大噪。

    如今下落不明的父親為他帶來許多麻煩,管區警員也多次傳喚他說明。據她所知,徐震生非常痛恨他父親的惡名,騷擾他與母親的生活。唉,他想平靜的過日子。乖舛的命運卻死抓著他不放。

    換了兩班車,她來到一棟遠離鬧區的平房,遠遠的看到有些穿著打扮十分誇張的年輕人在門外抽煙,吵鬧叫囂著,附近的平房卻緊閉房門。

    她心一凜,趕緊奔了過去。

    一進屋,她便大喝一聲,「喂!你們敝什麼?」果不其然,又是不良分子上門挑釁,滋生事端。

    被圍在屋子中間的徐震生正護衛著一個女孩子,他正與三個年輕人拉拉扯扯,衣服有些凌亂。

    而看起來像是這群嘍囉老大的男人,穿著花襯衫,理著小平頭。大搖大擺的坐在一旁,見到她,斜瞄了她一眼,訕笑道:「石老師,好久不見。」

    「又是你們,你們想幹嘛?我要叫警察了!」石品婷如老母雞似的,閃至徐震生而前張開手護衛著他們。

    「老師,他們……」

    徐震生面孔鐵青,渾身緊繃壓抑,倒是他身後的

    孩子與她一樣不畏強權想鑽出徐震生的腋下,出來對抗。

    「老師啊,你怎麼還學不乖?管區不會管的啦!否則我們怎麼每次都來呢?你不要浪費電話錢了啦!還是讓他說出他老子的下落,要不然我們找不到他爸爸,也很難對上頭交代。」

    石品婷雙眼冒火,死盯著嘻皮笑臉的老大。

    「徐康的事我的學生二概不知,要問不會自己去找,為難一個孩子算什麼大男人!」她與這些雜碎算是認識,自從徐康失蹤後,這些自稱與他有債的人幾乎天天上門鬧事,恐嚇、威脅不時換新招,搞得血氣方剛的徐震生幾次忍不住反擊,差點鬧上了警局。

    保護學生是她應盡的職責,她斷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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