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凌兒
「祖立」」」關如倩萬分錯愕。
歐祖立將受盡屈辱的丁琳摟在懷裡，轉頭冰冷地對關如情說：「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們還沒結束！」話落，關如倩忿恨地咬牙離去。
「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我會一輩子愛你、保護你。」歐祖立溫柔撫慰。
懷裡，是丁琳悲慼的無言飲泣，熱燙的淚水流進歐祖立心疼的心窩。
第十章
鈕雨回美國分公司，是在處理完丁母的喪事後才成行。
這對隨行的葉婷來說，根本就不像是公幹出差，簡直就是去會見未來的公婆，害得她這幾天緊張失眠不說，還平白花去不少治裝費。
「喂！你爸、媽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臨上飛機前，葉婷竟然不問這趟出什麼公差，倒緊張地探起未來公婆的底細。
「還是先不要告訴你比較好，免得嚇得你不敢上飛機。」鈕雨佯裝一副憂心的模樣。
葉婷原本就緊張的情緒，這下又七上八下了，不過還是得問個明白，至少在飛 機上十幾個小時裡，還能尋出應對之策。
「說說看嘛！」葉婷央求。
「其實我爸媽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那麼點難纏、那麼點不好應付、那麼點古板而已。」鈕雨打定主意想戲弄她。
「怎麼樣的難纏，又不好應付？又是怎麼樣的古板？」葉婷一顆心撞上胸口。
「也沒什麼啦，就是脾氣怪了些，所以就比較嘮叨。如果你讓他們不順心，保證他們可以從月初嘮叨到月底，包管聽得你耳朵長繭；而他們古板的個性更是一絕，嚴格要求媳婦得遵守三從四德，每天少不了的晨昏定省不說，絕對不容許媳婦到外頭拋頭露臉工作，必須守在家裡服侍他們老人家。」鈕雨竊視葉婷那驚嚇過度的惶恐表情，忍不住想笑，又補上一句：「除了這些以外，他們算是不錯的父母，沒什麼啦！」
媽啊——這還沒什麼？早嚇得葉婷兩腿發軟上不了飛機，這傢伙居然還一副輕鬆的說沒什麼！
「葉婷！葉婷……」鈕雨暗樂得喚醒嚇傻的葉婷，說：「該上飛機了！」
她幾乎是被鈕雨半拖半拉地拎進飛機艙裡頭的。
慘了！慘了！戰慄之旅就要展開了！隨著機頭仰空，衝進雲端，葉婷一顆心也懸在半空。
「鈕雨，到紐約後，我們不要住你家好不好？我們可以隨便找一家飯店住就行了。」從飛機滑出跑道，繫上安全帶後，葉婷便緊張地抓住鈕雨的手。
「這怎麼行！昨天早上才跟我爸媽報告過，要帶未來的媳婦回去，況且有家不住，跑去住飯店，不讓他們火冒三丈，殺到飯店來才怪。」鈕雨樂呆了，這只「美麗的刺蝟」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不過，瞧那緊張的表情扭擠成一團的模樣，呃！也挺迷人可愛的。
「可是……」葉婷一臉難色，卻又死不承認被那傢伙給嚇破膽。
「喂！你可別臨陣退縮，是你答應要冒充我的未婚妻的，不能讓我的面子掛不住。」鈕雨故作緊張。
「誰說我要臨陣退縮？」我才不會那麼不講義氣，葉婷嘴硬，嘴邊卻喃喃地嘀咕抱怨：「事前也不早告訴人家你爸媽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憋了好久，鈕雨終於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我緊張的樣子那麼好笑啊？」葉婷嗔怒，硬找借口：「人家第一次坐飛機當然緊張嘛！」
「騙你的。」鈕雨忍笑，說：「其實我爸媽很開明的，是兩個老好人，從小就不會干涉我的生活，由於他們始終遺憾沒生個女兒，還特別喜歡女孩子，真正該緊張的人是我，我還擔心你們三個人會聯合起來孤立我哩！」
鈕雨這話一說完，才發現葉婷不知何時已經橫眉豎目地直瞪著他，好像一副恨不得將他踹出飛機外似的。
左一句不是、右一句道歉的，鈕雨費了好一番口舌功夫，才讓葉婷氣消。
不過，也不曉得是否是暈機的關係，葉婷開始感到身體不適，就這麼一路頭痛、昏睡地涯到紐約——***
這十幾個小時，大概是葉婷這輩子最痛苦難熬的時間，也是最接近上帝的時候。抵達紐約後，她整個人像活過來似的，不過最糗的是，竟然在鈕家大門口，當鈕雨的母親何若梅開門的當頭，忍不住吐得浙瀝嘩啦，成了給兩老的「見面禮」。
這見面禮可嚇壞兩老了，不過也樂翻了兩者，真是喜從天降的大厚禮——未來的媳婦懷孕了。
懷孕？這一嚇可不亞於兩老，嚇得鈕雨和葉婷大眼瞪小眼，啞得直說不出話來。
「鈕雨，你也太大意了，葉婷都懷孕了，怎麼還讓她坐那麼久的飛機！」何若梅責罵兒子來，心疼地用熱毛巾，擦拭著葉婷發白的臉蛋。
「老媽，其實葉婷她……」
「什麼都別說了，先扶葉婷到房裡休息最重要。」鈕新達阻止兒子的解釋。
葉婷不知所措的眼神看了鈕雨後，才讓何若梅小心翼翼扶進房內，教鈕雨看得 是啼笑皆非。
「小子，不簡單哦！」鈕新達笑呵呵地調侃，佩服地說：「所謂虎父無犬子，果然有你老爸當年在追你老媽時的風範，回台灣沒多久，不但把媳婦帶回來，連孫子也一起帶回來。」
「老爸，事情不是……」鈕雨一副有口難言。
「怎麼？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鈕新達有些意外，又說：「沒關係，你都都能接受了，老爸也會當成是自己親孫子一般疼愛。」
「老爸——」鈕雨急辯：「也不是啦！葉婷她肚子裡……」天哪！怎麼愈描愈黑了。
「我懂了，是你不想負責任？」這回鈕新達可不怎麼高興了，責備說：「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敢做敢當的氣魄，你不想要孩子，我和你老媽可是急著要抱孫子，我告訴你，你賴不掉的。」
「我不是想賴，而是……」
「那最好，這個女孩是怎麼一個人家？」
鈕新達迫不及待追問葉婷的身世，這更教鈕雨沒機會解釋了。
算了，反正就只一個禮拜的時間，都可以帶個假媳婦回來讓父母開心，多出個孩子又何妨！
搞不好，葉婷早在房裡向母親解釋清楚了，又何需他操這個心！
天曉得！房裡的葉婷百口莫辯，也不比鈕雨好到哪去——「伯母——」葉婷頻頻起身想解釋。
「躺著別動。」何若梅笑容可掏地說：「你別擔心，我們都很開明，鈕雨這渾小子要是敢不負責任的話，伯母第一個不饒他。」
渾小子？鈕家兩老是這麼叫鈕雨的嗎？有意思！
「我這個人很相信緣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很喜歡你，這算是我們鈕家有這分福氣，能有個像你這麼好的媳婦。」何若梅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伯母，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葉婷羞澀。
「有，伯母看人最準了，你不但長得漂亮，而且以後會是個賢慧的妻子。」
賢慧?是閒在家裡什麼都不會嗎？葉婷慚愧地想笑，卻又聽得飄飄然！
「告訴伯母，幾個月了？」
「啊？」葉婷像是從雲端裡跌了下來，愣住了！
「我是說，孩子幾個月大了？」
「呃？」管它的，不過一個禮拜嘛！況且得何若梅如此寵愛，羞怯地回說：「剛開始沒多久。」
肚裡根本就沒個子，天才曉得幾個月呢！
「女人剛懷孕，一切事情都得小心，鈕雨那渾小子做事總是粗心大意，你自己可得多注意。」
從何若梅不厭其煩地傳授以前懷鈕雨時的經驗，以至談到鈕雨從小到大的總總點滴及糗事，兩個人就像是感情融洽的婆媳似的開懷地聊開了。
***
葉婷在紐約的第一天，是在痛苦、緊張、歡愉及溫馨中度過，然而事情似乎並沒這麼簡單就結束，度過了輕鬆、愉快的晚餐後，鈕雨被父母「理所當然」地給推進葉婷的房間……「你怎麼闖進來了？」葉婷驚叫一聲，才從浴室出來，裹在身上的浴巾，險些從潤滑的身上滑了下來，那——豈不便宜了鈕雨那渾小子！
不過這已夠教鈕雨兩顆眼珠子直瞪出眼眶。瞧那短小的浴巾，怎麼遮掩得了葉婷那表露無遺。曲線窈窕、弧度勻稱、肌膚潤滑的軀體，這簡直是造物者的完美傑作。美呆了！簡直美得令人消魂！
「喂！你看夠了沒？」葉婷渾身不自在地嗔怒。
哈！這麼完美的作品，就是一輩子也看不夠！不過鈕雨露出一副「跟別的女人也沒啥兩樣」的神態，大大方方地住床沿一坐。
「喂！怎麼還不出去？」
「我這出去怎麼解釋？說我回家裡的第一個晚上就讓未婚妻給踢出房間？」
葉婷怎麼也沒想到，這渾小子居然趁人之危，一副理直氣壯地耍賴，氣得葉婷緊張地遮遮掩掩，抓起衣服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