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伴月笑江湖

第20頁 文 / 慕芹

    「誰!」

    她轉身見樹叢沒有動靜,乃是謹慎地舉步往前,想要一看究竟,是小動物還是人?

    突然,一把紅粉從樹上撒下。

    「糟!」蘇映星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身上一沾粉末,隨即感到一陣昏眩,她想逃,卻才跨出一步,便感到暈眩,她想甩開那種無力感,卻只覺得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終於意識全失,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地。

    蘇映星倒地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沒再動過,樹上才跳下一個藍袍男子,那人蹲在蘇映星旁邊,頗感興趣地道:

    「神算門下果然有點本事,中了醉花粉還可以撐這麼久。」

    說著,那人好奇地伸出手指,想戳戳看她是否真的沒知覺,順便翻過她的臉,看看她長得什麼模樣,竟然可以迷得「他」撂下那樣的話。

    沒想到那人手指才靠近蘇映星一寸,便有一顆石子打過來,聽那破空之聲,力道竟是不小。

    那人快速躍起,險險閃過那石子,小小地歎了聲:「唉!竟為了個女人……」

    那人閃過石子後,順手摘了根小樹枝往一團樹叢射去,跟著輕輕巧巧的落地,笑著對樹叢道:

    「喂!她睡死了,你說別人不可以碰她,你得自己來把她扛走。」

    「樹叢」聞言動了一下,跟著便有另一名男子從中走出來,那男子身著青袍,腰環紫帶,帶上還繫了個酒葫蘆。

    青袍男子拋開手上的樹枝,走過去抱起蘇映星,走向小木屋,藍袍男子跟在後面。

    他們一走出樹林,月光立時往他們身上一灑,此時弦月已升到半空,那青袍男子對月笑了一笑,由月光中可以隱約看出那青袍男子的面容——依稀便是常笑月。

    ◎◎◎

    「星兒,醒醒。」

    睡夢中,蘇映星似乎聽見了那朝思暮想的聲音。

    直到再度聽見那人聲音,她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心頭的東西是什麼。

    原來,她對他,竟是這般的朝思暮想。

    「星兒……」那聲音又輕聲喚道。

    「常笑月?」蘇映星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笑臉,不太確定地喚。

    「不就是我嘛!」

    常笑月正笑盈盈地在她的面前。

    「你沒事?」蘇映星小心地伸手去碰碰常笑月的衣袖,深怕她一碰他就會消失,深怕這原來又是個夢。

    「沒事,當然沒事,我好得很!」為了證明自己的健康,常笑月還特地起來四處活蹦亂跳一番。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蘇映星激動地拉住常笑月的手,沒有消失!這是真的!

    「當然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啊!」常笑月揚著一貫的笑。

    「我?我記得我也中了跟你一樣的毒。」蘇映星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

    「那叫醉花粉,是從醉花裡面提煉出來的,只要吸進一點點,就會像酒醉一樣不省人事。與其說那是毒,倒不如說是迷藥,只是跟普通的迷藥不同的地方是,它沒有藥效過了這回事,只要沒有解藥,那人就會一直昏睡不醒,雖然不會馬上致命,但是如果沒有把人救醒,日子一久,也是一樣會死人就是了。」

    蘇映星這才明白為什麼她配的解毒藥會完全沒有效,她不明白的是:「那你跟我怎麼都醒了?」

    「我們都服了解藥,當然就沒事了。」

    「他們怎麼會救我們?」她還是不明白。

    常笑月理所當然地道:「他們本來就沒想要我們的命啊!他們只是要用我們來威脅舞兒,並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所以你放心。」

    蘇映星想到顏艷的推測:「難道,那個玄澧真的要叫舞兒嫁給他嗎?」

    常笑月聽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道:「咳,當然不是!」玄澧要是在外面聽到她這話,肯定會拔劍衝進來。

    見蘇映星還要再問下去,常笑月忙道:「啊!星兒,這一切其實是有原因的,等事情過了以後,我再向你說明,現在你就先別問了,好嗎?」

    蘇映星順從地點頭答應。

    常笑月為防止蘇映星想東想西的,便想把她的注意力從舞兒身上轉開:「別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了,你看看這裡,地牢耶!很有趣對不?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進這種地方!以前谷裡都沒有地牢,所以沒機會嘗試,這下有機會進來玩一玩,感覺還滿新鮮的。」

    「意思是我們被關了?」蘇映星這才注意到這點。

    「可以這麼說啦!」常笑月一臉不在意地笑著。

    蘇映星卻無法不在意,反而擔心道:「那花無言呢?啊!既然我被捉了,那舞兒的情況不是很危險?」

    見她那麼擔心,常笑月忙安慰道:「無言被關在另一個地方,舞兒應該是還沒被捉到吧!」

    「那顏姑娘呢?她有被捉嗎?」

    「你說顏艷啊?沒看到耶!應該也沒有被捉吧!」常笑月答得有些心虛。

    「是了,我沒有暗號給她,她應該不會行動才對,咦?」蘇映星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們是被關在南邊的小屋裡嗎?」

    「對啊。」

    「可是我已經在屋外布下石陣,怎麼他們還有辦法進來?」

    「這個嘛……」該不該跟她說,顏艷把陣圖隨便亂丟,又剛好被玄澧撿到,所以石陣就被破了呢?

    嗯……還是不要好了。

    「莫非他們有人懂陣法?」

    「呃……」這教他怎麼答呢!

    蘇映星忽然恍然大悟道:「是了,百花谷谷口的樹林也是人設的迷陣,既然有高人設下那樹陣,谷中自然有人能破我的石陣。」

    常笑月尷尬地笑了笑:「哈,哈!你自己能想通是最好了。」省得他還得編謊騙她,欺騙一次就夠了,再多來幾次,他會被良心給壓死。

    「看來現在舞兒她們也沒能力救我們,我們只能自己救濟了。」

    「可是我們都被關住了,還上了腳鐐手銬呢!」常笑月揮著手上的鐵鏈,使得金屬撞擊聲叮叮咚咚響。

    「這無妨。」蘇映星說著,便從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短劍。

    常笑月見狀,心裡暗叫不妙,但臉上仍是面露笑容問:「這是什麼?」

    蘇映星看著精美的劍鞘,輕撫鞘上的紋路,睹物思人,忍不住回想起往日跟恩師在一起的點滴,久久不能成語。

    常笑月見她表情柔婉,面露思慕,忍不住要吃味,便出聲打斷她的回憶:「這劍挺精緻的,你從哪兒得到的?」

    蘇映星柔聲道:「這是師父給我的兵器。師父說,女孩子家空著手跟人家動手動腳的不方便,要是被人輕薄了就不好了;而且江湖多狡詐之徒,有人可能會以多欺少,所以便替我造了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劍,作為防身利器。不過,因為我從不與人起衝突,有事也不輕易和人動武,所以我從來沒用過它。」

    常笑月聽了點點頭,原來是師父,那就算了,活人不用與死人爭。

    「你說這劍削鐵如泥,怎麼不削看看這手銬?」常笑月好奇心又起。

    「我正要試試。」說著蘇映星柔荑輕揮,便將常笑月手上的鐵環切斷。

    常笑月撿起斷環一看,刀口俐落,彷彿是工匠特地製作的,忍不住讚歎:「真是把好劍!」

    蘇映星連揮幾下,便將常笑月與自己身上的所有鐵鏈切斷,跟著便要去切牢門的。

    常笑月這才想起來,要是被星兒脫困,他們的計劃就全盤毀了,暗叫一聲不妙!看到蘇映星已走到牢門,正要揮劍,一著急,Jb想:只好昧著良心,再撒一次謊。

    「哎喲!」常笑月假意軟倒在地。

    「怎麼了?」蘇映星忙回來扶起他。

    常笑月用內力硬逼出汗,全身無力地靠在蘇映星身上,氣若游絲道:「我……突然腹痛如絞,不知道他們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是毒藥嗎?」蘇映星著急問。

    「我……不知道。」好虛弱地道。

    「我幫你把脈。」

    聞言,常笑月立時額冒冷汗,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汗,被蘇映星嚇的。

    常笑月忙揮開蘇映星伸來的手,道:「沒用的,如果是谷中特殊藥物,你也救不了。」

    蘇映星心中著急,沒注意到他的異狀,只得慌亂問:「那怎麼辦?」

    「只好等到玄澧下次來看我時,問他要解藥。」

    「不能這就去找他嗎?」

    「我怕若蠻要,他不給,我就死定了。」

    「那好,我們就在這裡等他來。」蘇映星慌得沒了主意,只得聽從常笑月的話。

    常笑月見蘇映星一臉的憂心忡仲,心下也不好過,連忙不安地撇開頭,他怕再看她的臉,就不忍再說謊了。

    對不起,星兒,他發誓以後絕不敢對她再有半句虛言,她就原諒他這兩次吧!

    ◎◎◎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常笑月突然道。

    「什麼聲音?」蘇映星正擔心常笑月的病,所以沒有注意其它,聽了常笑月的話後,這才靜下心來聽。「外面好像有很多人。」

    「哪來的大匹人馬?」常笑月疑道。

    難道是谷外的人攻進來?是誰呢?

    「出去看看。」常笑月示意蘇映星用劍把牢門的鎖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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