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柯怡
「真的?」她不確定地凝望著他,「別讓我抱著很大的希望後再落空,我會承受不了的。」
他朝她露出一抹充滿自信的笑容,「你忘了,我辦事你放心」
她輕輕地點了下頭,淳於循極沒讓她失望過,她該相信他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的……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璽兒,我知道這個時間或許不太對,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答應我的求婚,請讓我當你和文函一輩子的保護使者好嗎?」
「我這時候答應你的話,豈不是擺明在利用你?循極,我不想這樣。」
「我不在乎,再說,我們現在的生活和夫妻有什麼差別?我們吃在一塊、睡在一塊,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只差沒一個正式的名分,你答應我的求婚,我才能更名正言順的保護你們,不是嗎?」
「可是——」
「我要你認真的告訴我,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她沒有答話。
「你對我沒任何感覺?」
她遲疑了一下,輕搖著頭。
他瞪大眼,「完全沒有!?」
「不是啦!你搞錯了。」她急忙澄清。
聞言,「那是怎樣?有還是沒有?請你用說的,別讓我猜OK?」
「哦……」
「那你的答案呢?」
她怎麼哦了一聲後就沒再開口?他可是等的很心急耶!
「我們發生關係,是一場錯誤。」
他無語。
「但是錯誤不可以一直發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曾經很努力地抗拒過,拼了命的告訴自己,不該對淳於循極有多餘的感覺,但是如今她得說,她失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淳於循極對她的好比之前陳盛名在拐騙她時更好,她能察覺他是真心在待她,她也暗中觀察了他好一陣子,她相信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所以他說他愛她,她相信。
他說他要守護她和文函一輩子,她相信。
如果是淳於循極,她願意再冒一次險。
因為他這些日子以來所表現出來的真誠打動了她,讓她改變初衷,再次投入另一段感情裡。
只有他可以……
「你的意思是……」
「請你好好愛我,循極,請你愛我一輩子,好嗎?」
淳於循極慢慢扯出笑容,開心地伸手擁她人懷,「我保證!」
「保證不會讓我受到傷害?」
他深笑,「那是一定的。」
她溫柔地淡淡笑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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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當然要跟著我才行,台灣是父系社會,沒理由我要把我兒子讓給一個女人來帶。而且那個女人未經我同意就把我兒子帶走,這筆帳我都沒跟她算了,她憑什麼來跟我搶兒子?再說,文函是我兒子,又不是她兒子,她更沒有任何理由來跟我爭扶養權。」
法庭上,陳國東如此對法官說著。法官沒有說話,只是一逕聽著他不斷發表他的高見。
艾璽兒默然不語地靜站在一旁,她不想開口,因為她怕一開口,就會克制不住地對陳國東破口大罵。
「法官大人,我相信你也已經身為人父,請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要是今天換作是你,你會甘願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嗎?你又能原諒別人私自帶走你兒子嗎?」
法官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輕搖下頭,他是不能接受。
見狀,陳國東得意地笑了,他就知道台灣的社會對男人比較有利。
女人啊!滾邊喘去吧!想和男人斗?門兒都沒有!
他乘勝追擊,繼續洋洋灑灑地發表他的高論,「再說,我現在我和弟弟合開一間公司,我能給我兒子最好的生活環境,這是她給不起的,我不能讓我兒子跟著她過那種低劣的生活,我能供應給我兒子最好的一切,她根本給不起,我兒子跟著她,只會毀了他的前途,對他根本沒有益處,所以法官大人,你一定要把孩子的扶養權判給我,絕對不能判給她。」
「你還有沒有什麼話還沒講的?」法官語帶調侃地問他。
「當然還有,這女人帶著我的孩子去和男人同居,這對小孩心理的影響會有多大?我兒子若跟著她,將來長大,一定會人格扭曲,變成一個沒路用的角色。」
法官看向艾璽兒,「你對於陳國東先生所言,有沒有什麼意見?」
「有。」艾璽兒力求平靜地抬起頭看著法官,「陳國東和他弟弟陳盛名兩人之所以有錢開公司,當大企業的老闆,那錢是從我這裡拿走的,之前他和我交往時身無分文,沒理由我離開他之後,變成我身無分文,這其中有什麼內幕,大家可以輕而易舉的想出。」
法官點點頭,表示瞭解。
「你胡說,那錢是你自己說要給我去投資的!」陳盛名惱羞成怒地對她叫囂著。
「那時我們已論及婚嫁,所以我才拿錢出來,可,誰想的到,原來你接近我是別有用意,你根本是為了我的錢而接近我,要是早知道你的企圖心,我會拿錢出來嗎?」她冷冷地反駁他。
「我——」陳盛名為之語塞。
「我必須讓法官及在場所有人知道,真正有賺錢能力的人是我,陳國東和陳盛名根本毫無賺錢能力,他們只會利用女人去取得金錢,我姐姐就是一例,她被陳國東騙走,接著他逼她去援交,害死我姐,所幸我姐及時告訴我他們兩個的計謀,否則我的下場可能比我姐還慘。」
艾璽兒把淳於循極教她的話背的滾瓜爛熟,她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語誤而喪失文函的扶養權,所以她在要開庭的前幾天,非常認真的背誦,力求今天絕不能有一絲的錯誤出現!
「你——」
法官目光讚賞地投向艾璽兒,鼓勵她繼續說下去,「還有呢?」
「我和淳於循極不算同居,因為我們已經論及婚嫁,日子也定好了,目前是在籌備婚禮階段,因此我要駁斥陳盛名剛才暗指我和淳於循極同居的不正常男女關係。」
「嗯。」法官點頭。
「我今天有帶來幾份資料,一份是陳盛名毆打我後,我去醫院申請的驗傷單,他打我當時,文函和淳於循極都在場,當日夜晚就寢時,文函還拉著淳於循極的手,很害怕的說他不想回去過那樣的生活,以前他和陳國東生活時,經常被毆打,連他那麼小的孩子都記憶深刻,所以我怎能讓文函回去過那樣的生活?」
法官翻閱著驗傷單,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陳國東一聽見自己以前做的事被抖了出來之後,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氣球般,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陳盛名不死心,仍硬狡辯道:「那是由於我剛知道真相時,一時太過激動,控制不了自己情緒,才會失手打你,這不算數。」
艾璽兒冷冷地反問他:「不算數?請問一下,要是我錯手殺了你,再跟你說這不算數,你做何感想?」
不待陳盛名有機會反駁,她緊接著又立刻道:「你因為激動就會控制不了情緒而打人,那萬一文函回到你們陳家,他惹你生氣時,你是不是又會控制不了自己而打他?」
陳盛名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他處處理虧,原本認為對自己有利的理由,如今一一都站不住腳了。
艾璽兒反擊的非常痛快,看見陳盛名及陳國東兩人稍早盛氣凌人的模樣逐漸褪去時,她的氣勢反而更強了。
「其實其他都可以不用說,光憑你們說我無法給孩子好的生活這點,你們就錯的很離譜,淳於循極多有錢你比我還清楚,我嫁他後,要什麼有什麼,他絕對供應得起我們最棒的生活!」
陳盛名一臉慘綠,支吾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坐在觀眾席上的淳於循極對於艾璽兒這次的表現滿意到了極點,他起身把他帶來的資料請人送到法官面前,相信這些資料可以增加艾璽兒獲得孩子扶養權的成功性。
法官看著剛呈上來的資料,震驚到了極點,他往觀眾席上看去,只見淳於循極對他輕點下頭,他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凝重。
「艾璽兒,你知道我剛剛拿到的這份資料是什麼嗎?」
艾璽兒一臉茫然,「什麼?」
「裡頭有你姐姐生病住院的病歷表,還有當年陳國東迫使你姐姐援交的證據。」
聞言,艾璽兒驚愕地回頭,當她看見淳於循極對她噙著淡淡的微笑時,她激動不已。
淳於循極說要幫她忙,她以為他只是教她如何在法庭上應對而已,沒想到他還暗中去找了這些證據,他對她真的是太好了。
陳國東駭然不已,這下他不只要不回他兒子的扶養權,還得被判刑,這個結局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還有一個可能令你更高興的事,是淳于先生願意從他名下撥出二十億的資產當聘金,恭喜你們。」
「二十億!?」發出喊聲的是陳盛名。
他被這龐大的數字嚇到了,他努力算計了一輩子也不曾擁有過這樣的金額,沒想到艾璽兒隨隨便便就得到了,真令人嫉妒!他的叫聲引起眾人的反感,大家不約而同地白了他一眼,對他露出嫌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