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面的復仇總裁

第17頁 文 / 拓拔月亮

    視線一移,小垃圾桶裡竟然也有玫瑰花的葉子,沒有脫水枯萎,葉子油亮鮮綠,顯然是剛丟掉不久的。

    陰鷙目光,盯著垃圾桶裡的那片葉子片刻,他的臉色沉得嚇人。

    走進床邊,她睡的安穩,似乎沒發生過任何事。

    坐在她身邊,寬厚的大手重重的撫過她細緻雪白的臉頰,沿著臉頰滑落,單手掐住她的脖子。

    感覺到脖子被勒緊,還在睡夢中的亮竹險些岔了氣,睜開眼,急忙坐起身,吸喘了幾口氣,赫然發現有人坐在她身邊——

    「哥。」

    從發現她收藏督宣赫的剪報本,到今晚已經足足七天了。七天來,他不讓她跟著去上班,不理她、不見她……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又降回冰點,想不到他——

    他是來看她的嗎?

    「哥。」

    她跪起身,從背後抱住他。不管他是不是因為想念她,才趁著她睡著時來看她,她想念他是事實,心頭漲滿的,是七天來對他濃得化不散的思念。

    寬闊的背,溫暖了她的心房,她的小臉貼在他的背上,感覺到靠近他的溫度,是戀愛最佳的熱度。

    「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沒有背叛你。」她在他身後輕柔的說著:「我和宣赫哥的婚事,那是小時候的事,我想……督家人說不定早就忘了這件事……」

    「如果他們還記得呢?」萬重天突然回頭盯著她。

    「我……如果他們還記得,我……我會告訴他們,我愛的是你,我是朱家人,一輩子都是。」為了愛,她給了他一個堅定的回答。

    瞅著她水漾的眼眸,她的話語,聽進耳膜內,令他為之動心,但他沒忘記他是為後院那一整片被剷平的紫玫瑰花而來的。

    「亮竹,你這話聽了真令人感到窩心。」他的手輕捏著她粉嫩的臉頰,黑眸陰沉沉的。

    「哥,你……你相信我了嗎?」

    雖然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一絲釋然的喜悅,但他一向就是不苟言笑的,何況他還感覺到窩心,可見他真的不在意了。

    「那,明天我可以跟你去上班嗎?」她急著問。

    沒有跟在他身邊,她成日無所事事,也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似乎跟在他身邊,她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你喜歡跟著我去上班?」

    她毫不遲疑的用力點點頭。

    「你這個小傻瓜,上班很累人的。」修長健壯的手臂,將她纖弱的肩頭用力一攬,力道之大,讓她有種快喘不過氣的疼痛感。

    「沒……沒關係,我……我不怕累。」手臂被他摟的好痛,她忍住,不敢和他說。

    「亮竹,當年你母親和我父親相約殉情的事,我一直恨你的母親,但現在想一想,其實,你的母親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你說,是吧?」他冷著一張臉,沉著聲道。

    他的想法有了極大的轉變,令她感覺到一陣錯愕。

    「哥……」

    「難不成你認為你媽是個壞女人?」

    「不,我媽她不是壞女人。」

    「那你也認為你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羅?」黑眸直盯著她看,似乎要她立刻作一個抉擇。

    仰首望定他那令她捉摸不定的眼神,遲疑片刻,她輕輕點了頭。

    如果要她在壞女人和無辜的受害者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摒棄壞女人這個答案。

    她從來不覺得她母親是一個壞女人,至於她母親適不適合無辜受害者的名號,她不敢確定,但他只給她兩個答案,她自然偏向這一方。

    看見她點了頭,他臉色鐵青,朝她發頂劈下一道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魔魅沉音——

    「你母親真的很無辜,所以你要替她報仇羅?」

    「報……報仇?」亮竹臉上佈滿疑惑。她不懂他為什麼突如其來的和她說這些,她從沒想過要報仇,何況,報什麼仇呢?

    他冷冽的目光,對上她一雙裝填著無辜字眼的水眸。「你知道我媽最愛的是什麼花、我媽最愛的是什麼香水……」

    「朱……朱阿姨喜歡紫色玫瑰花,喜歡香奈兒五號香水……」亮竹喃喃地答著。

    「是啊,你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所以你就把我奶奶特地在後院種植的一整片紫色玫瑰花全給剪了,然後拿了一堆玫瑰花梗丟入後院原本擺著當裝飾品的水缸,水缸裡滿滿的一缸水,有著濃濃的香水味,裡頭還淹了一個貼著我媽名字的稻草人……」萬重天倏地掐住她的脖子,黑眸迸出冷厲光芒。「你的手段可比你媽還狠上百倍!」

    清叔回報後院的玫瑰花全被剪了之後,他陪著奶奶到後院去查看,結果聞到濃濃的香水味道,四下一查,赫然發現舊式的水缸裡,全是剪成一截截的玫瑰花梗,裡頭還有一個稻草人,當奶奶看到稻草人上貼著他母親的名字,當場嚇暈了過去。

    「哥……」亮竹被掐得臉色發白,聲音哽在喉問出不來,只能一臉痛苦的搖搖頭。

    「原來你這麼多年來,委屈待在朱家,就是想要報復我們?」萬重天狠厲的瞪她。「你媽可憐、你媽委屈,我們一家人都是大罪人,對吧?」

    「不……不……」

    他用力放開她,令她整個人摔倒在床上,顧不得自己的難受,深吸了一口氣,亮竹急急拉著他解釋——

    「哥,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亮竹從來沒有想報復你們,我一直在為我媽對你們所做的傷害,在……在贖罪、在彌補……」

    再度惡狠狠地推開她,冷硬的字語從他嘴裡逸出——

    「這些話,留著去對你媽說!」

    「哥……」

    「別對我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他一張冷冽無情的俊臉,倏地逼近她。「清叔說,昨天你讓他去買了兩瓶香水,你敢說沒有?」

    「我……有,可是,那是我要帶去萬家,灑……灑在朱阿姨房間的……」想到香水,亮竹急急下了床,往抽屜裡找。「我把香水放在這裡……不會的,怎麼不見了?」

    翻了翻,找了找,一整排的抽屜全抽了出來,該找的香水瓶沒找到,卻找到一把修剪花草的小剪刀,剪刀縫裡還夾有一片玫瑰葉子。

    亮竹嚇得彈退兩步,「這……這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你的抽屜裡?」站在她身後的萬重天,看到了「證物」,連拿都不想拿,只覺心如刀割。

    在他好不容意願意摒棄仇恨,敞開心胸接納她時,她卻拿了根刺往他心上扎——

    「這……」亮竹傻站著,愣愣地看著抽屜裡的剪刀。

    「還有你的鞋子,沾了土呢!」在她低下頭去看自己鞋子時,他惡狠狠的瞪她,冷厲絕情的道:「你現在去收拾行李,天一亮,馬上滾,永遠都不要再踏進朱家一步!」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寬容。不追究她所犯的惡行,是因為心中還殘存著對她的……一點愛。

    「不,哥,我……不要趕我走……」恍然回神,她緊緊拉著他的衣袖,害怕一鬆手,就得從此離他離得遠遠地。

    「不要趕你走,好讓你再做這些奇奇怪怪,傷害我媽的事?」姑且不論她做的這些事會不會真的傷害到他媽,但她犯罪的動機和心態,已不在他能原諒的範圍之內。

    望著那一雙仍是端著無辜表情的水眸,他心痛、卻也心疼,明知道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他還是想要呵護她……但他不能,她的手段如此卑劣,留她,是禍害。

    「哥,我沒有,你要相信我……」她一伸手,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淚水沾濕他的襯衫,她緊抱著他不放,害怕一鬆手,真的得離開他。「不要趕我走,哥,我……我愛你,我只有你可以依靠……哥,不要趕我走,我求你……我沒有做任何傷害朱阿姨的事,你不要……」

    「你愛我?你明知道我有老婆,你還愛我?這一點,你和你媽可真像,愛當下賤的女人,專門搶別人的老公,還都對我們萬家男人情有獨鍾。」

    筆直的站定,沒有回頭看她楚楚可憐的表情,不理會沾在他襯衫上委屈的熱淚,他說得字字冰冷,聲聲無情至極,彷若自己是個局外人。

    「想必當年你媽就是這樣子纏著我爸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媽的招數,你可學得真精。」

    「哥……」

    他的一番話,說得她無地自容,鬆開了手,她羞愧的低著頭,想找個洞鑽進去。

    原來他一直認定她是個下賤的女人,認定她和媽媽一樣,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可她……不就是如此。

    不,她不是。

    身子惶惶然的抖著,咬著指關節,亮竹害怕的不能自已。

    「明天一早你就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撂下冷冽無情的話語,萬重天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絕情的離開。

    「不,我不是……我不是……」

    顫巍巍的身子無助的跌坐在地,握成拳的指關節咬出清晰的齒痕,嘴裡喃喃篤篤,這一夜,淚水狂洩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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