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紀瑩
她竟然要他為了自己記不起的罪行,而和一個聽都沒聽過、記都記不起來的女人,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那他的森林呢?他還不想為了一株雜草或一朵名不見經傳的花而放棄這些,媽的,那還不如先拿把刀讓他劫腹自殺!
「怎麼,你不願意?」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你染指好友的未婚妻就不算過分?」
「好好,算我理虧,我答應你。」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我哭得頭好痛,我要再睡一下。」錢迷人翻過身子躺在被窩裡。
面對她前後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反應,關昊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事有蹊蹺。
可是,要他以結婚為前提和那什麼魚的交往……要是她長得像山頂洞人的話,他的下半輩子不就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了?
關昊越想越煩,猛抓頭髮,一頭烏黑服貼的頭髮被抓得像鳥巢,他咬緊牙關,萬般無奈地穿好衣服後離開。
背對門口的錢迷人一聽見門板關上的聲音,忍不住發出陣陣笑聲,打從聽見關昊那傢伙懊惱地猛抓頭髮的聲音時,她就已經快受不了想大笑了。
哼!看你還敢不敢老是找我的麻煩。
陽台上落地窗被拉了開來,吹進一陣涼風,薄紗窗簾被吹得高高的,一道人影從陽台走了進來,動作優雅地關上落地窗。
「我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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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迷人坐起身,對著眼前的未婚夫露出迷人的笑靨,時常樂在床沿坐下,將她抱進懷裡,面對熟悉的味道與體溫,她陶醉地倚著他強壯的胸膛,細細聆聽他的心跳聲。
「對啊,我也想掐死他,他居然會不記得魚兒。」
時常樂將下顎擱在她的腦袋瓜上,把玩她的青蔥五指,一說話,他的喉結會上下震動,聲音聽起來還挺富磁性的。
「不,我想掐他是因為他居然想瞞著我。」
「對啊,他居然要我別告訴你,他染指我,這種朋友還能交嗎?」錢迷人表達自己與他同樣的立場。
時常樂挑眉睨著她,「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這歪主意是誰想的,居然要我設計十幾年的好友,還得心甘情願當只『綠攜龜』,要不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早就發飆了。」
錢迷人吐了吐舌裝無辜,見時常樂繃著一張臉,她蜻蜓點水似地啄了下他的唇,然後小鳥依人般地窩進他懷裡。
「別生氣嘛,誰教關昊老是要欺負我,我才會想報仇一下啊,而且魚兒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我才想用這種方式拉她一把,反正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又不是真的和他共度一夜,我早上才偷偷溜進來的啊,而且是你幫我進來的,我和他有沒有做什麼事,你最清楚了,別生氣了嘛。」
時常樂別過頭,佯裝生氣。
錢迷人偷睨了他一眼,便瞧見他這副氣呼呼的摸樣。
「真的生氣了?」她戳戳他的胸膛,「別生氣,你已經比我老了,小心氣出皺紋,到時候我就不要你囉。」
他回頭瞪人,不滿她身上單薄到不能遮去什麼春光的被子。
「你啊,居然穿得那麼少,白白讓昊眼睛吃豆腐!」
她低頭望了眼自己,「這被子那麼薄,如果穿衣服一定會穿幫,而且我有貼胸貼,頂多只讓他看到我的細皮嫩肉罷了。」
「罷了?」他懲罰地用力咬住她的肩窩,痛得她哇哇叫。「這是懲罰你,不管任何原因,竟然讓別的男人看見你穿得那麼少的模樣。」
他的話引起錢迷人的不滿,「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後都不能穿泳裝囉,夏天連細肩帶的衣服、小可愛都不能穿了?」
「你不是都穿黑色衣褲,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嗎?」時常樂挑眉,冷冷地瞅著她。
「我說說罷了,喊心酸的。」錢迷人吐了吐舌,喃喃自語。
倏地,她驚喘了聲,整個人已被壓倒在床上,時常樂俯身,雙掌置在她耳邊,將她困在自己與床榻之間,眼中含著濃濃的情慾,她感覺到身上一股暖流竄過,在他眼中隱約見著兩把火苗正隱隱閃爍著。
「你……你……」
他低頭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未了不滿地抬頭,望著她。
「你身上有昊的味道。」
錢迷人聞聞自己,「沒有啊,哪有,我怎麼沒聞到?」
「他剛剛壓在你身上。」時常樂的語氣充滿嫉妒。
「你在吃醋?」她笑吟吟地問。
時常樂臉色漲紅,「對,我就是吃醋。」
他低頭狂吻她,將所有醋勁全化為行動,徹底洗去她身上關昊的味道。剛才位在陽台上看見他們偎在一起的畫面,他差點氣得衝進來。
要不是看在關昊是清白、被錢迷人設計的份上,他幾乎想將他碎屍萬段!
時常樂一把扯去錢迷人身上的被單,雪白胴體像上奸的絲緞般光滑細緻,他著迷地撫摸她的肌膚,一股暖流往下集中,熾熱得讓他迫不及待扯開身上的衣服,扣子四處迸射,他這種狂野的姿態錢迷人從沒見過,心裡不免產生懼怕,心臟怦咚怦咚跳得好厲害。
裸露的胸膛是迷人的古胴色,這是他喜歡運動的成果,將肌肉練得結實卻又不會太過,太陽將肌膚曬成誘人的古胴色,這是強壯、年輕男人身上該有的待征。
她看傻了。
時常樂溫柔地親吻她的唇辦,她的反應有助振興他的男性雄風。
「今天這種情況,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可受不了再看見她被別的男人抱著。
「嗯。」她雙頰潮紅。
兩人交疊的身體包裹在被單底下,只見他的身子一寸寸下移,她的身子卻一寸寸弓起,臉上儘是痛苦,紅潤的小嘴淡淡地吐出一口香氣,室內開始產生令人面紅耳赤的互動,輕吟嬌喘連綿不絕……
從飯店回到住處的關昊越想越不對勁,他仍舊不相信自己會對錢迷人出手,就算自己再花心,也不可能會對錢迷人這女人下手,就算是酒醉吧!雖然男人酒醉很容易忘記一切事情,可是……他低頭望著自己的重要部位皺眉。
可是,他有沒有做過,依他「玩遍女人無敵手」的經驗,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不行!
關昊拿起電話,決定撥求救電話。
「喂,媽!」
(怎麼啦?昊,難得你禮拜天一大清早就打電話來向我請安。)
「媽,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我是帶哪個女人出場……不是,是帶哪個女人離開宴會的嗎?」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哪個女人?我怎麼會知道,你媽媽我啊,早就老眼昏花了,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只會認得自個兒媳婦的長相,你若是要讓我記得哪個女人的樣子,就趕緊娶個過門吧!)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你一定有看到,我記得你昨晚跟在我屁股後頭打探,看我看上哪個女人,你怎麼會記不起來,你快想想。」
電話那頭居然沉默了下來。
「媽,你別玩了,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求求你快告訴我。」他的生死全操縱在她手上了。
(死孩子,竟然這麼說你老媽,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還是我給你的好日子太長了,小心我縮短你的逍遙日子,隨便塞個女人給你,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得給我傳宗接代!)
原來,關昊的大嗓門和火爆脾氣是其來有自。
「媽,你快點回想一下!」
(難不成你做了什麼壞事?)關母的語氣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輕聲細語的。(沒關係,做錯事就負責嘛,媽很開通的,只要能生出個關家子孫來、只要身家清白,媽不講門當戶對。)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要幫我想一下,你有沒有看見我帶什麼樣的女人離開就好了。」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錢迷人是穿著紫色禮服……對,他絕對沒看錯!「媽,那女人是不是穿著紫色禮服啊?」
(你讓媽想一下……好、好像是吧!)
完了,慘了,死了!
關昊垂頭喪氣,彷彿活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握著電話的手無力地垂下,話筒那頭還傳來關母的呼喚聲,但他卻沒有半點力氣回答了。
完了,一切都毀了,他美好的人生,都毀在錢迷人這女人手上了。
要是時常樂知道他和錢迷人曾同床共枕一夜,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依時常樂的個性也絕對會剝了他一層皮!
關昊抱著頭,懊惱不已。
如果遵守錢迷人開的條件,那麼整件事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搖了搖頭。
紙永遠包不住火,或許他老實點,和常樂說,取得他的諒解,早點告訴他這件事,對彼此的傷害都會減輕。
他突然振作起精神,快速將電話掛回話機,起身打算梳洗一下,讓頭腦冷靜一點,好想清楚怎麼向時常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