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千千
坐在涼亭裡的男人端著杯子,聽著屋內眾人熱鬧的勸酒聲,嘴角噙著愉悅又有些落寞的微笑。
「寂寞吧?」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酒壺,順手從懷中掏出一隻玉杯後,自行斟起酒來。
司徒律瞥向這位不速之客,沉穩的眼透露出一絲訝異,「太子。」
他怎麼會來到這兒?
朱煜笑了笑,鳳眼直探入他的雙眼中,道:「我知道,你看著容兒成親了,心裡很寂寞。」
「是有點。」常跟他鬥嘴的妹子大喜呢,他一想到就覺得有些孤寂,像被人拋棄一樣。
「你愛她,但又不是男女之情,純粹是親情和友情般的關愛,現在與你相知相惜的人有人陪了,你當然寂寞羅。」
「被你點破了,確實如此。」
「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今晚我們倆喝杯酒聊聊天吧。」
他訝異眼前的男子竟也跟他一樣。「你也是?」
朱煜微笑著說:「當然。唉,人啊!還真是要有人陪才行。」
「說得對,尤其是我們這種人,難找啊!」
朱煜輕啜著酒,笑道:「可不是嗎?對了,差點忘記跟你道謝,我的笨師弟在這段期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謝謝你那麼照顧他。」
「你說天濰啊,他確實麻煩了點,但人還不錯,對容兒很好,要不然我不會放心把容兒交給他。」
「哈!連你都這麼承認,看來他還真是挺麻煩的。」
「他可是個奇葩,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單純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我好幾次都忍不住被激起真性子對他大吼。」
「這都歸他大哥教得好嘛!把他保護得滴水不漏,讓人一看到他就會想整他,卻又想好好教導他一番,總之真是個獨特的人。」
「呵呵!我深有同感,容兒也正是愛上他這一點。」
要不然兩年從揚州回來後,她不會興致勃勃地跟他說她在那兒遇到一個很有趣又很單純的人,而且時常提到他。
朱煜點點頭,之後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問道:「我忽然很好奇,這洞房花燭夜會是誰來主導?」
司徒律挑起眉深深一笑。「太子,心知肚明就別說出來,當然是強勢的一方主導。」
朱煜露出可憐又無奈的表情,眼中卻充滿邪惡的笑意,惡劣地道:「這真是慘啊!本人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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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掀起容兒的蓋頭了,接下來就是要喝交杯酒。冷天濰邊無聲地念著華父教他的步驟,邊緩緩跟華容兒交杯共飲。
華容兒看著眼前又不知在默念什麼的男人,心中不安。
這情景好生眼熟,他的表情就像上次他們去買文房四寶時一樣,認真又呆板,嘴裡還不停覆誦著。
「天濰,其實可以不用那樣照本宣科,自然點。」她忍不住出聲,要他放輕鬆些。
冷天濰眨了一下眼,問道:「是嗎?」
害他一整天緊張得要死,原來可以輕鬆點。
他鬆了鬆肩頭,按了按頸子。
真是累人,成親還是一次就好,多來幾次他會累死。
聞言,華容兒低頭沉思。
有點怪,看見他放鬆的表情後,她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究竟是哪裡呢?
「天濰,我爹全都教你了嗎?」
「是啊,從頭到尾都教了。」還請來媒婆一起教他所有的步驟和禮儀。
「是嗎?」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見他一臉單純地看著她,她思索了下,問道:「那我問你,喝完酒後要做什麼?」
「圓房。」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最後一個步驟。
她點頭,嗯,前面的事他都沒有做錯,這一項應該沒問題。
「容兒,你要睡裡面還是外面?」冷天濰脫下大紅喜袍,只著單衣,轉頭問她。
等等,她知道哪裡不對了。
他的表情太單純了,看起來根本就是要睡覺的樣子。
「等等,我爹是不是少教你一樣?」
「有嗎?」他回想了一下,他應該都沒漏記,該做的全部做完了啊。
「有,我問你,我爹有教你怎麼圓房嗎?」
「這個啊,爹說我們都已經打得火熱,所以不用教了,我想既然他不教,那大概也不重要,便沒有多問。」他頓了一下,「容兒,你臉色好難看,太累了嗎?先躺下來休息好了。」
華容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不用教?不重要?
今晚的重頭戲就在這兒,他們竟然該死的不在乎!
搞了半天,她還是得教他。
忽然間,她繃著臉脫光全身的衣服,露出姣美的胴體。
冷天濰蹙著濃眉驚訝地看著她,「容兒,你幹嘛脫光衣服?」
「閉嘴。」
「啊,你幹嘛跑來脫我的衣服?」
「我說閉嘴!」她頓了頓,「再吵,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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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月後
華容兒端起杯子,邊喝茶邊看著眼前正在教小蝶唸書的男人。
他終於像個正常的男人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傷。
感傷?感傷什麼呀?
更何況他本來就該像個正常的男人,她幹嘛想成他被她教壞了,現今卻不捨他的轉變和成長,真是莫名其妙。
冷天濰與華容兒成親後,帶著小蝶回白雲山莊,之後,冷家便收了小蝶做義女。
正提筆寫字的小蝶忽然抬起頭問:「天濰哥,什麼是共赴巫山?」
昨天她聽見僕人們偷偷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有些字詞天濰哥從沒有教過她,而書上又沒有,讓她很好奇。
「就是兩人一起去巫山的意思?」
華容兒一聽,嘴中的茶噴了出來。
天啊,他還是老樣子。
不行,她得徹底地教導他,免得他在外頭丟人,也替她丟臉。
另外,千萬別讓小蝶跟他一樣一知半解,要不然長大後被人吃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