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熊熊偷了心

第16頁 文 / 鈴蘭

    她的「初吻」竟是一條定律所造成……她現在才想哭呢!

    「所以……所以你當時是在幫我止住哭泣?沒有別的用意?」用吻?!純粹的好心?她錯愕的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開玩笑的意味。

    誰知他一副施恩不受報的欠揍表情,「怎麼說大家也是同事,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以前我在部隊時,遇到這種機會,都由隊上老鳥擔任,以此安撫女隊員,順便佔點便宜。一般人受到極大的壓力,要解決放鬆之後的失控,這是最好的方法。怎麼了?妳怎麼一副受到震驚的樣子?」戰克明關心的問。

    管以烈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臉,隨即腔調怪異的笑道:「喔!呵呵呵,原來如此!我……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煞到本小姐了。」她臉色青白一片,胸口急促的起伏,卻還要裝作無事。

    「我可不敢啊。」他故作顫抖的撇清。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那……那我無去檢查公主今天的活動範圍。」說著,她急忙的轉身離去。

    戰克明收起嘻笑的臉,面色凝重的看著她高挑瘦削的背影。倚著欄杆,遙望遠山,挫敗的低歎了一口氣。不若他方纔所表現的冷靜,他苦澀的微笑。

    他也為自己昨晚的衝動深深的感到懊惱。他不該忘記前次教訓,他的一意孤行害死了一個女孩,他應該心如止水才是。

    只是他錯估管以烈在他心中所佔的位置,那種彼此鬥嘴、打打鬧鬧的殺傷力有多大。錯估她的唇嘗起來有多甜,錯估她柔弱嬌憨的模樣有多可愛,才會想都不想的親吻下去。

    等見到她羞赧的站在面前,一副期望又怕受傷害的模樣時,他卻毫不留情的劃清界線。

    對她、對自己都很殘忍,狠心拒絕對自己有強烈好感的管以烈。若沒有發生大公主的悲劇,開朗與善良的她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伴侶。

    如今,他只想無牽無掛的生活。他不要再一次受傷。大公主在他面前氣絕的模樣,恍若昨日。

    不,他不要再有女人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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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可惡的臭傢伙!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初吻罷了,我才不在乎呢。」管以烈躲在角落哭泣。

    抹去眼淚的同時,她才曉得自己內心竟有那麼大的期盼,親吻事件從頭至尾,羞赧多於憤怒。

    誰知表錯情,人家只是一片好意,絲毫無輕薄的意思。

    「太沒面子了。管以烈,妳不要到處發花癡好不好?妳忘了自己的任務嗎?」她一邊抽噎,一邊告誡自己。「這是一個教訓,要妳別想太多,不要隨便喜歡上別人。嗚……」

    她哭得太專心,以至於背後有人輕巧的靠近都沒注意到。

    「阿烈姊,妳怎麼了?」

    聽到聲音,管以烈迅速的擦拭眼淚,飛快的回頭,「沒什麼,沒什麼。」可惜紅腫的鼻頭、泛淚光的眼眶,不太具有說服力。

    安琪公主心疼的問:「是不是有人欺負妳?是不是他們還在為我的行為而責怪妳啊?對不起喔。」她慚愧的握緊拳頭,認真的道:「沒關係,我去為妳解釋,他們那些人就是這樣一板一眼,只會冤枉好人。」

    「不用了,真的不用,他們沒有責備我,只是要我細心一點。」好不容易事情過去,她可不想不知好歹,再起任何風波。

    諾倫對她的失誤已經夠體諒了,不需要節外生枝。

    「那妳為什麼哭?」安琪表現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沙子跑進我的眼睛算不算理由?」

    「妳是不是在污辱我的智商?」安琪嘟著嘴,受傷的垂下眼。

    呃……管以烈清清喉嚨,「真的沒有什麼。」怎麼可以讓她曉得自己暗戀她的明哥?

    「可是我明明聽到妳說,不要再喜歡上別人。怎麼?妳失戀啦?」

    「沒有!真的沒有!」她漲紅臉激動的搖頭,手掌拚命晃動。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聰穎如公主怎麼看不出呢?

    「妳喜歡誰?是米羅國或是台灣的護衛?」

    「都不是。」

    安琪突然兩眼晶亮,「是明哥?」

    「不……不……不是。」公主也太會猜了吧!還是自己發癡的現象太明顯?

    「哦?!」安琪的語調飽含探問與懷疑。

    管以烈也曉得自己不善於說謊,但是若不硬拗下去,事情恐怕會變得不能收拾。

    自從經過上回事件,她不得不接受眾人的叮嚀,那就是公主不若她外表那般無害。

    情急之下,她只好扯出幾百年前暗戀的男人,充當擋箭牌,來擋掉公主排山倒海般的疑問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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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一個星期任務就要結束了,管以烈的心情無比複雜。

    想到任務結束後,她便可以不用再見到戰克明,這就是當初她答應參與這個任務的目的不是嗎?回到徵信社,做她的雙面職員,沒有程咬金來搗亂,又能幫鳳蘭解決大麻煩,好不悠哉!

    惋惜的是,她不僅失去戀慕的人,也少了一個切磋武藝的對手。

    她苦中作樂的想著,一邊輕檮著盤中的色拉。

    午餐時間,幾個護衛輪流到餐廳吃飯,看見管以烈,紛紛擠過來跟她坐一桌。

    「喂!對台灣的印象怎麼樣啊?」

    「什麼怎麼樣?壓根都沒參觀到,當初一下飛機就急著找公主,然後直接來到這家飯店,哪能好好欣賞。」恩格斯有點埋怨。

    另一個洋人接著道:「幾個大男人看著一個公主都應接不暇了,哪有時間好好逛。」

    管以烈憐憫的搖頭,「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台灣可是個寶島,沒逛我們的夜市,簡直是浪費機票錢,白來一遭,我們的夜生活最精采。」

    「真的?!」幾個大男人聽到她語帶雙關,紛紛拉長耳朵。

    「當然是真的,色香味俱全。吃的、喝的、玩的,都是極品。」

    「是啊!吃慣了米飯,現在要我吃麵包、吐司都好像沒吃飽似的。」有人附和。

    「若不是有要務在身,真想帶你們去逛逛,開眼界嘗鮮,認識真正的台灣。」

    「好啊!回國後我們都有幾個月的假,到時候就回來找妳。」

    管以烈豪氣干雲的拍胸膛,「那有什麼問題,包在我身上。」一夥人聊得好不開心,計劃起假期的行程。

    比起與心思百轉千回的女孩子相處,跟大剌剌有話直講的男人在一起,管以烈如魚得水般的快活。

    「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隨著背後這聲音的出現,管以烈身軀微微一震,背脊僵直起來。

    恩格斯搭腔笑道:「阿烈要帶我們去玩真正的台灣。」

    「喔!那你們有福了,我在台灣住了幾年,的確很精采。」戰克明拉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看牢她,「妳要帶他們去哪兒?到時候我可不可以跟?」

    管以烈拘謹的僵笑著,支吾的說:「也……也沒有,隨便走走罷了。」她一直迴避他的眼光不說,不等他開口,突然站起來,笨拙的搔頭,「啊!對了,我房裡那個什麼什麼,還沒用好,我得趕緊去做,先走了。」然後急忙的走了。

    幾個圍坐一起的大男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半分鐘。

    「好假。」恩格斯忍不住發難。

    旁邊的另一個黑人也道:「太做作了。」

    「這是為什麼呢?」最後一問,讓眾人把眼光都移往罪魁禍首──戰克明,看是否能逼出答案。

    戰克明沒好氣的說:「別像三姑六婆般的八卦好不好?」

    恰巧諾倫威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大伙趕緊三兩口吃完飯,回到工作崗位,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發現,就不叫秘密。管以烈躲他躲得太明顯,讓人不發覺都難。

    有這樣的改變,還拜上回那一次的親吻事件。他一定傷她很深,才會讓她看到他有如老鼠見到貓一般畏懼。難道做不成情人,便不能當朋友?

    是,他自私!他不想失去管以烈,卻也不想她躲避他。他希望他們能像以前一樣,鬥嘴、打鬧、開玩笑,互相挖苦、揭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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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點從公主房間離開,管以烈順便到櫃檯檢查一下後便回到房間。

    掏出鑰匙的那一瞬間,他出現在走廊的那一端。他是專程在她房門口等她。

    「阿烈。」

    聽見他的聲音,她一驚,決定當駝鳥假裝沒聽見,想要將鑰匙插入鎖孔,偏偏總是對不准。當她好不容易開了門鎖,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背後。

    「阿烈,我們聊聊好嗎?」

    管以烈吞嚥一口唾液,深吸一口氣,勇敢的轉身,「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講嗎?」

    「我想有些事速戰速決比較好。」

    「那……好,現在就講。」她面孔僵凝、硬著頭皮、眼光游移,背後的手死抓著門把不放,隨時有衝回房間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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