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霞非
一個月不見,她的頭髮長了,染成淡金色,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藍長裙,整個人像個清新的大學生。
5HIT!他獨自一人為她傷風感冒,她怎麼可以看起來神采奕奕,好像一點也不想他似的。
天知道他多麼想念她啊!
但是,一看見她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他竟然忍不住又要動氣了,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來幹什麼?」
哇——好濃的火藥味喔!
眾人面面相覷,岳英雄張大嘴、徐言希瞪大眼睛、裴若涵挑高眉毛,連鹿詩初也忍不住好奇的偷偷覷看戰局。
「我?你問我來幹什麼?我當然是來找你啦!」她盛氣凌人的說。這裡這麼多人,像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盯著她瞧,害她亂不好意思的。
她眨眨眼睛,將目光調向外面,暗示聶風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講,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沒啥要避諱的。」
「我再問一次,你確定真的要在這裡講?」
她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可是限制級的版本,他確定真的適合讓大家欣賞嗎?,
「就在這裡說。」他不容她逃避。
「好!」她豁出去了,決定要讓他不下台。
她掏出一疊一百萬鈔票丟在他面前,三個月一百萬元。」接著又從皮包裡再拿出另一疊五十萬元放在另一邊。
「一百萬元買你陪吃、陪玩……呃,還要陪睡!」她頓了頓,深吸口氣緩和緊張,「至於這五十萬,是我省吃儉用的老本,要商借你的財經專才,幫我錢滾錢、利滾利,讓它的價值擴大到幾十倍。這樣應該不會很難吧?」
呵呵呵!真有她的,果然是她的作風!
她就是要像這樣無厘頭,作風前衛大膽、勇往直前,才像她嘛!也才是他所喜歡的她。
「嗯哼!雖然你開出的籌碼和條件實在不怎麼好,但我看在搶救國家幼苗未來前途的份上,決定接受你的聘雇。」他揚起一抹得意、有自信的笑容。「好,如果在下這三個月的?服務。無法讓你滿意,我很樂意自動無限期延長期限,直到你用膩了自行退貨為止。不知這樣的答覆你接受嗎?」
「好!成交!」
話聲剛落,她伸出手要與聶風握手,他卻已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擁吻她,完全不避諱眾人驚歎的目光。
誰教他被她迷得團團轉,就是愛她愛得那麼沒有道理哩!
★★★
他深深地嗅聞著從她髮絲、身上飄散出來的清爽髮香和體香。
他實在想念她想念得緊,好不容易能再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了。
「你這個月都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他俊挺的鼻尖在她頸後摩掌,熱熱的氣息呵在她敏感的肌膚上,逗得她格格嬌笑。
「嗯……只有一半想……另外一半嘛……還是在想……」
他滿意的封住她誘人的紅唇,與她來個法式深吻,將她吻得差點無法呼吸、舌頭發麻。
「那你有沒有想我?」
廢話!難道她還看不出來他已經害了嚴重的相思病嗎?』
「你說呢?」
他用行動懲罰她,竟然到現在還不瞭解她對他的意義。
他倒抽一口氣,努力壓下洶湧奔騰的慾望。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卻被她推開,他不依,像個小孩子纏著母親要糖吃般,又廝纏上她白膩的肌膚,他的熱情和她的魅力,讓在場所有的人全看傻了眼。
沒有多餘的心思和好友們說再見,聶風急切的拉著她就往外走,動作迅速的將她塞進車子裡。
「答應我,你不准再走了!」
他一定要親口聽到她的回答,否則無法安心。
「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她沒回應,只是露出淺淺的笑意。
「好!」
聶風發動車子,飛快的駛向回家的路。
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雖然兩人繞了好大一圈,但這回,他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她從他身邊溜走。
第十章
「哦——天哪!我的薰衣草開花了!」
回到陽明山別墅,詹幼依央求聶風陪她到溫室去,一心一意只想去看看她辛苦栽種的香草植物有沒有開花結果。
成果顯然比她所預期的來得好,遍地的紫色花團散發著馥郁芳香,一陣清風拂過,滿園紫花猶如一座紫色夢田,美不勝收。
「是你幫我照顧的?」
她發現溫室裡多了一處小小的休憩空間,特意訂做的石椅、石板凳上,隨意放著寬大的粗布工作服和圍裙。
溫室裡的設備、溫度、氣候、排水狀況一切如常,看得出來聶風花了不少工夫關心這些植物。
紫色的薰衣草開滿園,香氣四溢、典雅的藍紫繽紛燦爛,她終於成功的挑戰了台北的潮濕氣候,在北台灣培育出整片的薰衣草花田!
她的心情興奮無比。「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你。」如果沒有他的細心呵護,這些薰衣草不會長得這麼好。「謝謝你!」
她兩隻手不停地在薰衣草花穗上游移,開心得手舞足蹈。
「只要你喜歡就好。」看見她心花怒放的表情!聶風的嘴角也有掩藏不住的快樂,彷彿他賜給她什麼天大恩惠似的,他的心情也跟著雀躍起來。
有幾個失眠的夜晚,他就守在溫室裡,讓薰衣草陪伴著他,鼻端嗅著濃郁香味,好像她就在他的身旁。
「怎麼樣?我照顧的還不錯吧?」
她在一株薰衣草前停下舞步,將頭臉埋進那股自然香氣中,他趨向前去想分享她的喜悅。他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她呵呵笑著,頑皮的和他玩起捉迷藏,故意跑開幾步讓他追。
「你這壞東西,還胡鬧!」
他沒跑幾步就追上她,一把將她樓進懷裡,用力狂吻。
「呀!」
她被捲進他狂肆的熱吻當中,吻得她差點無法呼吸,兩隻腳酥軟得幾乎站不穩,只能癱在他胸膛裡。
「我很想你。」
她靠在他的胸前傾聽他的心跳——
砰砰!砰砰!跳得好快。
這已是聶風所能說得出口的最肉麻兼噁心的話,對於那一句看似簡單,卻又複雜的「三個字」,他還是有點給它難以開口。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應該拿你怎麼辦?」
她的心跳速度與他相比,也不遑多讓,砰砰砰!砰砰砰!直跳個不停。
「那麼!你想出來了嗎?」她用手指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畫圈。
「呃……我考慮良久,為了避免我的『小聶種,可能會不小心流落在外,見不到親爹,所以,我決定不再放你到處趴趴走了!」
嚇!這算哪門子的求愛宣言呀!
她怎麼從頭聽到尾,就是沒聽到半句甜言蜜語,反而還覺得他「語帶威脅」,兼「語帶保留」呢?
「我為什麼非要跟著你不可?」
他總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或是說清楚、講明白,否則,她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乖乖就範的。
「呃!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擔心你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小聶種』。」
不會那麼快吧?
詹幼依現在才想起來好像為時已晚,在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個月內,他幾乎夜夜寵愛她,而且完全沒做任何防範措施!
「就算我懷了你的『聶種』,你也不一定非負責任不可呀!」她逼供。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跟著我一輩子?」
喂喂喂!這話到底算不算求婚呀?
怎麼他說來說去,都像隨便講講、可有可無?既不羅曼蒂克,也不慎重認真。
「人家——人家還沒聽到你說那三個字咩!」她就是要他親口說出愛的宣言。
「哪三個字?」他故意裝傻。
「就是——就是——我、愛、你嘛!」
好吧!她認了,她先說總可以了吧!
「你不是已經替我說了?」
這笨妞,,他若不愛她,怎會為她放棄自由的日子不過,找個人來牽絆他?
「我就是要聽你親口講嘛!」她嘟著嘴,使出撒嬌步數。
「我也一樣。」愛你!最後的兩個字他還是保留給自己。
「我、愛、你。」
終於,他很小氣、很小聲的埋在她的耳後低低喃語。
「什麼?我聽不太清楚耶!你再說一遍。」她放意要賴道!
「那不行,一次只能說一遍,過了十年後,我才會再說一次。」
他的意思是,他會愛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二百年……直到他倆都已垂垂老矣?
每隔十年,他都會對她講一遍「我愛你」,一直請到她嫌煩、嫌老套為止!他在心裡發誓,他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好吧,就念在他看似頗有誠意的份上,她就勉強接受這「語焉不詳」的示愛吧!
詹幼依翹起兩邊嘴角,擠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哼哼,沒關係,她相信,在她的調教下,他一定會被「感化」的。
「你好賊喔!要人家說自己卻支支吾吾的。」
「哪裡,我的心機還比不上你呢!」
他愛憐的捏捏她俏皮的小鼻尖,她則不依的哼了哼將頭扭開。
「你說什麼?」她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