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霞非
「不行,我一定要在這裡說,在場有這麼多人,正好可以讓大家來評評理。」
他愈是心慌、心虛,愈想把她支開,她就愈想整整他,誰讓他把她一人丟在飯店裡。
「評什麼理?」
敢情她不是來敘昨夜舊情,而是來找碴的?
「你看你多沒誠意——」她故意攤開手上那張支票現給大家看。
他挑眉,不懂她到底要做什麼。
「你開的什麼芭樂票嘛!根本就沒誠意要付我錢。」
她才不稀罕他給她錢哩!對她而言,那可說是莫大的侮辱。
付錢?!
哦喔!眾人的耳朵頓時豎得比天線還尖,大家面面相覷,你望我、我望你,心底皆冒出同一個問號總裁為什麼要付錢給這個小女孩?
是贍養費?學費?還是生活費?該不會是……夜渡資吧?
「這張十萬元的支票根本沒辦法兌現!」
「你嫌太少?」
他的眉頭糾結得更厲害了,他不願猜測她是來向他索取更高的金額。
「不……不是……」
十萬元怎麼會少?她可從來沒頜過那麼多的「打工」費耶!但……那不是她想說的重點嘛!
「太多?」
他只是身上剛好帶著一張十萬元支票,所以想也沒想的順手就給了她,他不能否認這筆錢是一種補償作用。
「也不是——」
她雖然很愛錢,但她向來憑勞力賺錢,不靠出賣靈魂和肉體,他對她的誤解未免太深了。
「那是怎樣?」
怎樣?!
老天!這個男人肯定從來沒親自經手錢的事,才會這麼沒概念。
「你不知道支票後面有蓋禁止背書轉讓的印章嗎?你讓前面收款人處空白,支票後面卻簽上自己的名字,如此一來,這張票不就等於形同廢票嗎?」
敢情她千里迢迢的跑來找他理論,只為了他不小心開錯了一張芭樂票?
在場一干人等差點跌倒,有人忍住捧腹憋氣,有人捂嘴掩臉,哦——這種想笑不能笑的感覺真的好痛苦喔!
詹幼依一張小臉漲得紅通通的,努力解釋的表情真是可愛到不行,害他忍不住又想親親她的小嘴了。
昨夜兩人溫存的畫面突然閃過腦海,才分離不到幾小時而已,他竟然就這麼想念她,她在他身上所製造的化學效應,似乎已經具有強大的影響力。
他牽起她的手,不顧眾人窺探的眼神,將她強拉進自己的辦公室內,並「砰」的一聲將門帶上,卻關不住門外的好奇心。
★★★
門才掩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的小嘴,將她壓制在門上,雙手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頰,熱烈深入的親吻著,吻得她臉泛紅潮,幾乎失去呼吸。
他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滑溜的舌探入她的甜柔芳唇,汲取她的甘醇蜜津,先是美式輕咬,後是法式深吻,讓她的呼吸不再順暢,教她的理智不再清醒。
「想不想我?嗯?」他稍稍鬆開她的嘴,卻又不給她太多的時間喘息,另一個吻又烙上她白淨的頸項,在她耳後哈氣呵癢。
「嗯……」
說不想他是騙人的,他俊帥的身影早已佔據她所有的心靈。
「那……你呢……」
詹幼依好怕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她想知道他的心意,所以試探性的問。
「你說呢?」
如果不是因為想見她,他怎會容許她到他的辦公室來鬧場。他對她的好感完全超乎他的想像和理解,感覺這種東西,真是奇妙得很。
「我不知道。」
她沒再追究答案,只想靜靜的感受此刻他的溫柔。
他輕輕的撫摸她的發,直至現在,他才真正看清楚她的長相。
原來包裡在濃妝底下的真實面目,竟是如此清純、年輕,而且秀淨。
她的氣質乾淨清爽,明顯是出自好人家的女孩,只是臉上偶爾閃過的一點歷練和警戒心,讓人隱約察覺她似乎吃了不少苦頭。
然而,當她眨一眨那長而密的睫毛,嘴角洩漏出調皮搗蛋的笑容,銀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時,她又瞬間像變成俏皮可愛的小精靈。
再加上一頭削直的短髮、清亮美麗的大眼睛、直挺的鼻子……她是那種會讓人樂於親近的女孩,活潑、甜蜜,卻又很有個性。
聶風從頭到腳端詳著詹幼依,她的外型令人賞心悅目,整個人像是複雜多變的綜合體,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有件事我一定要先弄清楚。」
他沒停下吃她豆腐的舉動,細細的吻來到她的鎖骨,發出飽含原始慾望的低沉嗓音,邊親著她,邊打探她的身世背景。
詹幼依露出羞饋的表情,手不自覺的握起拳頭,他的話和舉止讓她誤解,她可不是那種出來賺的「小野雞」,人家她也算是出生在好人家的落難富家女。
「你誤會了。」
她的身體一緊繃;聶風立刻察覺到她又誤解他的意思了。
他用吻化解她的疑慮,將他的歉意暖暖的送進她的芳唇內。
「我是要問你……呃!你到底成年了沒?」
他是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觸法,他可不想被冠上一個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她噗哧一笑,回給他一個甜得可以融化人的笑容。
「放心,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她巴不得掏出身份證讓他驗證一下,但他的手卻開始不安分的游移到她的腳脯;
「真是看不出來,你看起來頂多個十八歲。」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頂著那臉濃妝,他發誓,打死他他也不會去碰她。
還好他沒有成為摧花狂魔,否則……他一世英明就全栽在她的手上了。
「誰像你,少年老成,我猜你不過大我五六歲,看起來卻至少大我十歲以上。」
他是少年得志,外加聰敏過人,他自信的談吐與氣質的確讓他感覺比同齡的人還要成熟許多。但商場上長年的爾虞我詐與機心計算,讓他無法輕易相信別人的好,總不願將真心展現出來。
這也是他何以貴為黃金單身貴族,卻至今仍孤家寡人的原因。
惟獨徐言希例外,他倆因相親而結緣,同樣具有反骨的兩個富家子女,反而因此結成莫逆之交。
「你平常一定工作過度。」
詹幼依一點也不怕他那張嚴肅的撲克牌臉,甚至還覺得有趣;她心疼地憮掌著他的臉頰,想將那嚴厲的線條加以撫平,看在他的眼裡,只覺不可思議。
「還好,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們總要正式地重新認識對方吧!雖然在還沒搞清楚對方姓啥名誰之前,他們已經摸清彼此的「裡裡外外」。
「我叫詹幼依,詹天祐的詹,幼小的幼,小鳥依人的依,你愛怎麼稱呼都可以。」
他邊聽,邊忙著在她胸上、腰間吃豆腐。
「幼幼,YOYO……」他輕聲呼喚著。
「嗯……」
在他的愛撫下,她很快就軟化了,兩隻纖纖玉臂撐不住身體重量,攀上了他寬厚肩膀。
好熟悉的名字!
聶風迅速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馬上想聯到那張貼有「鬼臉」照片的履歷表!
「你——很缺錢?」
不然怎會要到「晨光」打工,現在還在他的「蘭迪斯餐廳」擔任服務生。
「為什麼這麼問!」他應該不會知道她負債纍纍,而造成她背債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那一大家子無情無義的家人。
「你該不會——背負著上億元的龐大債務吧?」
好厲害喔!他為什麼一猜就猜中了?她暗自吃驚著。
「才不是那麼老套的劇情呢!我只不過是要贖回一塊上千萬元的土地罷了。」她只是想買回她家的別墅和那畝曾經種過薰衣草的溫室花田。
至於她老媽欠下的一屁股賭債……嘿嘿嘿!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誰教她在社會上愈混愈懂得「生存之道」呢!
「那你打算怎麼還?」他很清楚光靠打工是賺不到幾個錢的。
「你可不要大發慈悲想幫我還債喔!」他們有了親密關係之後,這樣的做法會讓她覺得她好像——好像真的——賣給他了!
「如果……我想這麼做呢?」
幾千萬對他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更何況,是為了幫自己喜歡的女人償還債務。
「我不要!」
她怎能收他的錢?無功不受祿,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錢,那他們的關係不就更牽扯不清、更複雜了嗎?
雖然她承認自己很想跟他有一腿;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你只要有空陪我聊聊天……談談心……呃——」
當然啦,還包括上上床,工作「內容」一點也不困難。
他已經摸透她倔強的個性,一定不會乖乖舉手贊成,他只好使點論計誘她上勾,讓她自動樂意接受他開出的條件。
咦?這種俗擱大碗的好康A代志,聽起來好像不壞,只是……她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咧?
「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女人了。
她突然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激動之下,一雙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觸到他襯衫的扣子,那下意識的舉措在他看來卻像是在撩撥他,更加強了他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