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蘇雅
看她那樣,向霓玉不知該擔心她當初所受的傷害至今還在,還是該開心她沒有愛上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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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殷殊理打開她和銀飛翼所秘密承租的公寓大門喊道。
銀飛翼濕漉漉的從浴室跑出來,浴袍穿得很凌亂,「我沒想到你會直接到這裡來。」他幫她提過行李。從她的模樣看來,她的心情好極了。
「我只是隨便亂喊,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出來迎接我。」殷殊理往他頭上一抹,「你瞧頭上還有泡沫呢!」
「你不在,我好孤單。」銀飛翼說得可憐兮兮的。
「怎麼?你沒有回家好好的孝順父母嗎?」
「別提了,我一回到家,我爸媽就開始同我聊起我的感情生活來。」銀飛翼忍不住抱怨道:「有女友他們感到煩惱,現在沒有了,他們也那麼憂愁。」
「算了吧!我聽學姊和王大哥說過你以前的輝煌紀錄,聽說在情人節那天,你的最高紀錄是跟六位女友約會,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宵夜,還有個夜遊。真嚇人呀!」殷殊理瞟了他一眼。
「現在我不是乖乖的只愛你一人嗎?就別再挖我的瘡疤了。」
「別挖就別挖。」看他還沒有想再進去浴室的意思,她就問:「你不是還沒洗完,怎麼不進去洗?」
「一個人洗好孤單。」銀飛翼向她拋了個媚眼。
「兩個人洗不會太擠嗎?」說是這麼說,可她已經拿掉眼鏡準備脫掉身上的衣物了。
「不會,兩個恰恰好。」他橫抱起她往浴室而去。
兩人先在浴缸外洗淨了身子,才進了三人擠還綽綽有餘的浴缸。倒了先前在日本買的溫泉精,浴缸裡清澈透明的水用手攪了攪就成了乳白色的溫泉水。
「呼!聽說可以消除疲勞呢!」殷殊理對著身旁的銀飛翼說道。
「是嗎?那麼如果在這『運動』的話,是不是不會累?」他奸笑。
「就會想到這種事。」她睨了他一眼。
「古人說得好:『食色,性也。』」他反駁道。
「是嗎?剛好,這水是乳白『色』的,你就『食』了吧!」殷殊理睨了他一眼。
「我要真『食』了,你就沒得泡了。」他手一攬把她攬近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將雙手放在他的頸後,交叉抱住他精壯的身體,「再抱緊我,就像是把我嵌入你的體內。」心中有事的殷殊理雖沒表現出來,不過銀飛翼還是察覺到了。
「就怕我抱得太緊,你沒有嵌入我的體內。反而成了肉餅。」銀飛翼的幽默令殷殊理忍不住一笑,「你是怎麼了?不要說『沒事』,我看得出來。別忘了,我們曾經約定好,不要讓對方擔心,你這樣令我看了很擔心。」
「真是的!我原本很有自信你不會看出來的。」
「我們在一起都快三年了,我怎麼還會看不出你有心事?」
「翼,你真好。如果他也這麼支持她就好了。」
「什麼他呀他的?」銀飛翼感到一頭霧水。
「就是柯傳宗嘛!」
「好好的,幹麼提起他?」銀飛翼對柯傳宗很感冒,因為如果不是柯傳宗的話,殊兒就不會這麼自卑也不會不答應他的求婚。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要不是柯傳宗這件事的話,他和殷殊理也不會有交集。要知道,殷珠理自認是玩不來愛情遊戲的,所以從不去沾惹專玩這種遊戲的人。
「為什麼不提?我就是要跟你講他和江淑萍的事。翼,如果我嫁了人,卻因為不能生育的問題而慘遭婆婆虐待的話,那個人要是像你一樣一直這麼對我、愛我,我想我一定忍受得了的。」然後她又有些開玩笑的說道:「然後誠心的祈禱她早日上西天。」
「難怪你不以我為例,原來還有最後這一句。頑皮!」
她俏皮一笑之後,又顯得有些沉重,「可是江淑萍卻沒有這麼幸運。我是曾經恨過她把我變得這麼自卑,但現在又可憐她至今依舊得不到丈夫的愛憐還得遭到婆婆惡言相向。只要這麼—想,我就覺得我好幸福。」
「柯傳宗是獨子,所以必須承受很大的傳宗接代的壓力,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所以我生不生都無所謂。」銀飛翼暗示殷殊理,她不會受到像江淑萍一樣的對待的。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很好嗎?」殷殊理不想再談論便轉了話題,「對了,下個月的二十四號就是我學姊和你表哥的結婚三週年紀念日,也是我們相識的三週年紀念日。」
「聽說,今年他們只想兩個人慶祝,所以不會邀請人,到時我們也可以獨處慶祝,而且第二天又放假。」
王偉安和林佩穎兩人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結婚的,第二天是行憲紀念日所以放假,又剛好是聖誕節的緣故,所以又多了熱鬧的理由。
過去兩年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都是和事務所裡的人以及親朋好友一起熱鬧度過的,因此往年的紀念日都很熱鬧。以前,銀飛翼和殷殊理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慶祝的,可是近來卻很想兩個人在一起回憶著過去的情景——尤其是在特別的日子裡。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殷殊理顯得興奮。
「怎麼會忘記?那時你喝醉酒了,我表哥和表嫂很不放心你,所以托我載你回去。可是當時的我瞧你卻是一副比平常人還冷靜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你喝醉酒了。」
「可是我真的忘了我喝醉酒時的情況,問你也不說,真可惡!」到現在殷殊理還不曉得她喝醉酒是什麼樣的情況?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理由,只是銀飛翼頑皮心起,不告訴她罷了。
「又沒什麼好說的。」
「那是因為你自己知道了才這麼說,我又不曉得,哪知道好或壞?你真可惡。」殷殊理不太高興的想起身,不泡澡了。
「這樣就生氣啦?」他拉住她。
「不好意思,我天性心胸狹小。」殷殊理撇過頭去。
他手握殷殊理胸前的雙峰,「不會呀!你的胸部滿大的,配我的手剛剛好。」
她用力拍掉銀飛翼在她胸上的雙手,「色狼,我又不是指這個。」
「這就叫色狼了,那我們每晚做的事情又叫什麼?」銀飛翼故作好學的問道。
「睡——覺。」
銀飛翼看她的火氣已經被他惹起來了,再不節制點恐怕自己今晚會睡得很孤獨。「殊兒。」
「嗯。」她悶氣發音。
「生氣會變老的。」
「銀飛翼!」她用浴缸裡的水潑向他。
好吧!他就是很不節制,常惹殷殊理生氣。「我道歉、我道歉!」
「來不及了。」
銀飛翼只好反擊,兩人便在浴缸打起水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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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和黎聖也打睹的緣故,所以剛在一個禮拜前拿到駕照的銀飛羽現在正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子往黎聖也指定的地方去。
「什麼嘛!說我最好不要開車?也不想想除了司機外,誰會載我上下班?他不來載我上下班還敢說!」銀飛羽嘴裡嘟嘟嚷嚷的,「該死!」她低喊道。
不知道她是怎麼開的車,現在居然落到進退兩難的局面,然後——
「可惡!連我的高跟鞋也要欺負我!」好死不死的,她的鞋跟居然斷了,只好下車看看,想想辦法了。
由於帳目的不合,所以殷殊理只有自動加班的份,等她要下班時,塞車的顛峰時段也過了,因此一路上還滿順暢的。
她突然想到要買一些東西,所以中途改了道。到了目的地,停好車子之後,突然看到有位女子不知發生了什麼困難,便好心的走向前去。
「你有什麼困難嗎?」殷殊理好心詢問。
那女子高興的轉過身來。殷殊理心中暗叫「不好」,那女子竟是翼的妹妹銀飛羽,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翼曾經給她看過照片。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反正她最不想的就是和翼的親朋好友打交道。
「我不小心把我的車子開得進退兩難,然後我的高跟鞋還斷了。」銀飛羽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殷殊理看了一下道:「這還可以補救,我想我幫得上忙。」她接過銀飛羽的車鑰匙,三兩下就把車子給停好了,「至於你的鞋子……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有一雙舊的平底鞋是我穿高跟鞋開車時換穿的,可以給你穿。」
「那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會。」
兩人一起走向殷殊理的停車處,並沒有發覺某個角落裡有人正注視著她們。
他——黎聖也看著她們心想著,看樣子要被小羽狠狠的敲一筆了,可是他並不心疼,只是如此一來就不能要小羽不開車,除非她自己不想開了。
對於銀飛羽的開車技術,他實在是很沒信心。當初就是太疼她了,所以天天都當她的司機接她上下學,結果在加拿大沒學開車,反而讓她回到台灣之後才去補習班報名。老天!台北這種交通,他怎麼肯讓小羽去冒險呢?所以故意和小羽打睹,要她開車來這兒買東西,只要買得到東西並安全回去就算她贏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偷偷跟在銀飛羽的屁股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