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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夏文庭

    「你——」

    「雨璉。」這時炙夏出聲喚住了喬雨璉。「麻煩你扶芝芹去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和風少談。」說完,對喬雨璉使了個眼色。

    喬雨璉接收到炙夏的示意,連忙上前扶過左芝芹搖搖欲墜的身子。「芝芹,我帶你去休息。」

    ☆☆☆

    待喬雨璉和左芝芹離開後,狂風將注意力轉到炙夏身上。

    「有什麼事要說?」強壓下內心的焦急之火,狂風質問炙夏。

    炙夏輕吁口氣,平心靜氣地說:「藍雲現在人在日月門。」

    狂風眉一挑。「她真去了日月門了?」沒想到自己剛才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

    「沒錯。」炙夏給予肯定的回答。

    「她……該死的!」狂風倏地一聲低吼。

    該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日月門是什麼樣的組織,況且,她手上沒有青赤雙尊,這一去,豈不凶多吉少!

    天!他不敢想像結果會如何!

    「風少——」看到狂風的怒意,炙夏不覺一愣!

    風少……似乎真的動怒了。可是,他是為了什麼動怒?是藍雲私自逃離莊園,還是她隻身跑去日月門?

    「要朝日他們去查一下藍雲現在的狀況,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訴我!」狂風下令。

    「是。」炙夏乖乖領命。

    ☆☆☆

    濕霉的地下室內,藍雲大半身被浸泡在腐臭的死水中;由於長時間的浸泡,她的腿早腫脹不堪;再加上死水本就骯髒,讓她原本細嫩的肌膚奇癢難當。她的四肢被粗大的麻繩綁著,完全動彈不得。

    她的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露出的肌膚上,全是被鞭打過後皮開肉綻的痕跡,情況慘不忍賭。

    她奄奄一息地垂著頭,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原本紅艷欲滴的雙唇,此刻也因兩天未喝水而泛白乾裂。

    「賤女人!」對她施以酷刑的男子,此時提了一桶摻了鹽巴的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潑去。

    這男子,正是曾被她教訓過、後又對她行兇不成的蹩腳殺手狗仔。

    鹽水潑在藍雲身上的傷口處,痛得她幾乎昏死過去。

    「賤女人!你到底說不說青赤雙尊在哪裡!」狗仔氣呼呼地厲聲質問。

    藍雲透過垂在額前的髮絲望向狗仔,一雙渙散的瞳眸幾乎對不准焦距。「不知——」

    然而,她的話都還未說完;狗仔又拿起帶刺的皮鞭,狠力往她身上揮下。

    「媽的!你這賤女人,到現在還嘴硬!」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乾渴欲裂的喉嚨讓藍雲的聲音又粗又啞。

    都被打成這副樣子了,若招了,之前所受的折磨豈不是白受了?更何況她早打定主意不說了。

    她死也不會說的!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如你所願!」狗仔低喝一聲,手中的皮鞭揮舞了起來。

    「狗仔,夠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狗仔停下揮鞭的動作,回頭看向走向自己的日月門二當家丁隆中。

    「中二哥。」狗仔畢恭畢敬地喚著。

    丁隆中瞥了狗仔一眼,再瞄向已在垂死邊緣的藍雲。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邪惡的冷笑。「你下手挺狠的嘛!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標緻美人……被你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真是可惜了。

    「她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還不肯說,屬下就只有這麼對付她了。」

    「她嘴這麼硬?」丁隆中挑眉,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

    丁隆中盯視著藍雲好一會兒,隨即惋惜地歎了口氣。「真是不夠可愛的女人,我還以為只要給她吃點小苦頭,她就會挨不住而求饒,到時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放過她,讓她做我的女人,沒想到……」現在她這副鬼樣子,他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中二哥想上她?」狗仔有些難以置信。

    「她現在變成這副德性,倒貼我我都不要!」丁隆中嫌惡地揮揮手。「若你要,就去上吧。」

    「真的?!」狗仔眼睛發亮,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你想怎麼上她、上她幾次都隨你,總之別弄死她就好了。還有,大哥過幾天就回來了,你最好這兩天就把青赤雙尊的下落搞清楚。」

    「是!」狗仔興奮地領受主子的獎賞。

    ☆☆☆

    「她被關在日月門的水牢?」聽到朝日打探回來的消息,狂風的眉鎖得更深了。

    「是的。」朝日十足肯定。

    「該死!」狂風低咒了句,嗜血的因子在體內活躍了起來。

    「風少——」朝日接收到炙夏的眼色。「要屬下去救出藍雲嗎?」

    這兩天,看風少成天擔心藍雲,搞得公司也不去,看來……風少挺在意藍雲的。

    就像雷少掛心小凝一般。

    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能被朝日看穿,狂風煩躁地揮揮手。

    「不必你多事了!」

    「風少不打算救藍雲嗎?」朝日不太確定地問:「若不趕快去救她……恐怕她的命就快沒了。」

    這句話撼動了狂風的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朝日聳聳肩,佯裝無所謂的輕鬆樣。

    「聽說藍雲沒日沒夜地被人鞭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昏了幾次,還被人用鹽水潑醒——」

    「該死的混賬!」忍不住內心熊熊燃燒的烈火,狂風極度憤怒地重擊桌面。

    該死的日月門,居然敢這麼對待藍雲!

    「風少——」沒看過主子這麼盛怒過,炙夏有些被嚇到了。

    風少這模樣——八成是氣瘋了。

    嘖嘖!看來日月門這下有得受了。以風少的行事作風,不滅了它才怪。

    「炙夏。」狂風森冷的聲音。

    「是。」

    「要醒春立刻回來,並立即給我準備。」

    「準備什麼?」炙夏彷彿已經聞到一股血腥味了。

    狂風瞥了炙夏一眼。

    「血洗日月門!」

    ☆☆☆

    闃黑的夜,顯得謐靜而祥和。

    然而,對日月門來說,卻是腥風血雨的開始。

    因為,此刻失了理智的狂風,正手持槍械、身帶彈藥闖入了日月門,見人就開槍,絲毫不留情。

    就這樣,日月門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被消滅。

    狂風隻身往地下室的水牢而去。

    當他踏進水牢,看見的一幕是一狗仔光溜溜的下半身正準備侵犯奄奄一息的藍雲。

    「若想活命,就給我過來,不准動她!」他把槍口對準了狗仔。

    狗仔一怔,正準備破口大罵這前來破壞他好事的人,轉身卻見到一支對準自己的槍,頓時嚇呆了。

    「你、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狂風眼眸一掃,目光落在藍雲身上,那一身的斑斑血痕和傷口令他心口一室,同時也逼出他已臨界爆發的火氣。

    「她身上的傷……是你弄的?」他的語調寒冷如冰,危險且致命。

    「不……我……不是、不是我!」狗在早嚇得魂飛魄散。

    「不是你嗎?」狂風根本不信。

    「不、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那你剛才又想對她做什麼?」死千次、萬次都不足惜的淫蟲!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藍雲的身子可就被他糟蹋了!

    「我……我……我沒有、沒有要對她做什麼,你、你相、相信我……」狗仔嚇得連尿都出來了。

    「沒骨氣的傢伙!」狂風邊說邊扣板機。

    狗仔一嚇,腿都軟了,跪倒在水裡,哀求著:「狂風大爺,你……你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條命吧……」

    「饒你?」狂風嘴角揚起冷邪的笑。「我若是饒了你,你鞭打藍雲的這筆賬該怎麼算?」要他手下留情?簡直癡人說夢!

    「小的……小的願意、願意作牛作馬一輩子……」

    「是嗎?」一抹嗜血的紅染上狂風的眼。「給我起來。」

    「嗄?」

    「聽不懂嗎?我叫你起來!」狂風槍口往下移了些。

    見他似乎真的會饒了目己,狗仔連忙起身,臉上露出被大赦後的笑容。

    「狂風大爺是要饒了小的……小的……」

    「你做夢!」狗仔話未完,狂風手中的槍猛地又對準了他。

    「砰」一聲巨響,密閉地下室內聲音久久不散。

    只見狗仔的身體往後彈飛,撞到牆上,再軟倒下去,沒了氣息。

    丟下手中的槍,狂風快速奔到藍雲面前。

    「藍雲?藍雲?」他輕喚她。

    聽到了他的叫喚,藍雲吃力地睜開了眼。

    模糊的視線中,她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狂風。

    「狂……風……」她的聲音如蚊納般的細小微弱:「是……你……嗎……」

    「是我。」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憔悴容顏,狂風的心有如刀割般的痛。

    從腰間取出一把藍波刀,割斷了縛住藍雲四肢的繩子,再將她虛軟的身子擁進懷中。

    「真的……是你……」藍雲無力地牽起一絲微笑。「老天爺……真的……聽到我的……祈求……能見到你……最後……一面……」說完,眼一閉,完全失去生命力地攤進狂風懷裡。

    「藍雲!」狂風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打橫抱起藍雲,飛快往一樓奔去。

    「你要撐著點!我不准你死!不准!」

    不、不行!他的藍雲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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