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古靈
步維竹仔細思索半晌,再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郁漫依,後者也認真考慮片刻後,點了一下腦袋。
「可以。」
「大老闆」滿意了。「那麼,你們還有其它要求嗎?」
「我是中國人,有權拒接不利於中國的任務。」
「可以,如果你認為任務有問題,隨時可以拒絕。」
「另外,我那兩個孩子,雖然停學了一年,但他們的程度已足夠他們跳一級,所以我希望……」
「這簡單,我會安排讓他們跳過一級。」
「還有我弟弟……」步維竹遲疑一下。「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
「由你選擇,」「大老闆」很慷慨地說。「我們可以立刻放了他,讓他繼續為非作歹,但以他那種個性,早晚會被人幹掉。或者,你讓我們把他關起來,直到他改變個性,我們隨時可以放他出來。」
步維竹陰鬱著臉,沉默好半天後。
「關著他吧!」
「正確的選擇。」「大老闆」贊同地頷首。「還有其它嗎?」
「我有!」郁漫依忙舉高手。「我要和我老公搭檔!」
「沒問題。」
「薪水加倍。」
「……也可以。」
「還要任務津貼。」
「……好。」
「提供一輛新車給我們。」
「……行。」
「幫我們付清房屋貸款。」
「……步先生。」
「什麼?」
「你們的生活很拮据嗎?」
「不會,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房屋貸款。」
「那她?」
「很抱歉,她在耍你。」
「……」
第十章
經歷一年刺激有趣的逃亡生涯,步維竹一家人終於又回到他們甜蜜可愛的家,幾天後,兩個孩子開學了,生活又回到以往的模式,但,還是有點不同……
「姬兒,五點半,起床……」
望著床上一排人形枕頭,步維竹慢吞吞地放下被單,靜立不動。
數秒後,兩道猛烈的勁風猝然自他身後一左一右同時襲至,他淡然一哂,雙手霍地探出……
「哇哇哇,好痛、好痛、好痛,爹地,輕一點嘛!」
「斷掉了啦,斷掉了啦!」
米克猛吸氣,姬兒則齜牙咧嘴地想要拉開緊緊箍在她手腕上的五指。
「汪汪!汪汪!」可憐的小主人,又被抓到了。
好像拖著兩條死狗似的,步維竹一手抓著一個孩子一路拖出房間,兩個孩子也似真還假地一路哀哀叫到樓下,最後,他們被拽到郁漫依面前。
「想偷襲我?先打贏你們媽咪再說!」
兩個小傢伙狼狽地趴在地下往上一看,偉大的媽咪大人噙著一嘴好笑,彷彿面對兩隻有待修理的惡犬一樣望著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想幹什麼?
☆#★☆!●#★!!!
哇,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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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亞,車臣--
山崗上,一對身著野戰服的男女隱伏在草叢中,就著望遠鏡觀察山下一座飽經戰火摧殘的小城市,如今,這座城市已然成為車臣游擊隊的大本營,高樓處必有機關鎗和榴彈炮,四周還有高壓電,防衛得滴水不滲,毫無漏洞。
「確實,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救出人質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驚動到一個人,人質就危險了。」
「難怪老闆叫我們來。」
「用『那個』是唯一的辦法。」
女人放下望遠鏡,翻身躺在草地上。「真是,居然把聯合國派來談判的和平大使給拘禁起來,實在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勇敢或愚蠢才好。」
「愚蠢。」男人挪開望眼鏡一些,瞄了一下手錶,又把望遠鏡挪回原位。「時間差不多了。」
女人卻根本不予理會,逕自翻到他身邊去親暱地貼住男人。
「喂,任務結束後順便到莫斯科逛逛吧!」
男人以不可思議的眼神飛去一眼,旋即又回到望遠鏡後。
「忘了妳曾經對蘇俄做過什麼事了嗎?」
「討厭!」女人捶了他一拳,嬌嗔道。「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你提它幹嘛?」
「幾百年前?」男人搖搖頭。「女人的時間過得可真快。」
「喂!」女人猛推了他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老了是不是?告訴你,我還小你四歲喔!你別……」
「噤聲!」男人驟然低叱。「貨車來了。」
聞言,女人忙又拿起望眼鏡來眺望山下。「真的來了耶,滿準時的嘛!」
「別急,等著……等著……大門開了……好,就是現在!」
三秒鐘後--
「通知卡夫斯基上尉,可以進去了。」
十分鐘後--
「人質已救出,叫他們盡速撤退。」
半個鐘頭後--
「他們已全員搭上直升機,就等我們了。」
「好,那我們走吧!時間充裕,等我們搭上直升機之後再讓他們『回來』就可以了。」
「待會兒去逛莫斯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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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該學習一下如何敲門。
……
普萊斯頓,你覺得這樣如何?
……(笑)
唰!咻咻咻咻……
噢啊!噢啊!噢噢噢噢噢喚啊!
咻咻咻咻咻咻……
哇噢!噢啊!噢噢噢!噢啊!啊!啊!
小心你的白制服,普萊斯頓,我想穿它很久了!
……(冷笑)
唰!咻咻咻咻!
砰!
「酷!酷!酷!你們看到沒有?爹地,媽咪,你們看到沒有?他……」
「米克,請回到你的座位上吃飯,不要跑到電視前面把飯粒噴在屏幕上!」
「好嘛、好嘛!那,你們到底看到沒有?那傢伙真的好酷,他……」
「吃飯時請不要說話!」
「……」
「白癡!」
「媽咪,姊姊又罵人家了啦!」
步維竹歎著氣把碗放下。
「你們兩個,不要在餐桌上打架。」
咻咻咻咻!
鏘鏘鏘鏘!
砰砰砰砰!
步維竹表情木然地覷向妻子。「我們是不是教太多了?」
郁漫依兩手一攤。「你說呢?」
晚餐後,又到了親子溝通時刻,步維竹夫妻倆剛在沙發上落坐,姬兒又一派嚴肅地跑到他們面前來。
「爹地,媽咪,我有話跟你們說。」
步維竹夫妻倆相覷一眼。
「說吧!」
姬兒煞有其事地先掩嘴咳了咳。
「那個……爹地、媽咪,我們的零用錢已經三年不變了,是不是應該升級了?」
步維竹雙眉微挑。「妳缺錢?」
「誰缺錢了?」姬兒沒好氣地說。「我是說,以前每年都會增加一點的說,可是為什麼三年都沒增加過半毛錢了?是不是你們忘了?」
「沒忘啊!」郁漫依氣定神閒地微微一笑。「我們有加啊!」
「有?」姬兒呆了呆。「我怎麼不知道?加到哪裡去了?」
「你們的銀行戶頭裡。」
「耶?」姬兒怪叫。「沒事幹嘛把我們的零用錢存進銀行裡去?」
「幫你們存錢啊!」
「不必,我們自己會存!」姬兒氣唬唬地說。「我要存錢買腳踏車,麻煩你們把那些零用錢還給我們,OK?」
步維竹與妻子又相對一眼。
「妳原來的腳踏車呢?」
「壞了,腳踏車行說已經不能修了。」
步維竹想了一下。「好吧!我幫妳買輛新的,可是每個週末妳要幫我洗車,連續三個月,可以吧?」
「成交!」哦耶,不必花錢就可以得到一輛新腳踏車,賺到了!
望著姬兒興高采烈的跳去和弟弟一起看電視,狼狽為奸的夫妻倆默默相視,同時冒出一嘴詭譎的笑。
他會幫她買新腳踏車……
用她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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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韋加斯,富人有富人的玩法,窮人也有窮人的玩法,玩一晚梭哈可以讓人傾家蕩產,一台吃角子老虎機也可以讓沒錢的人沉迷其中樂而忘返。
「你們真的不餓?」
「不餓!不餓!不餓!」
望著佔據三台吃角子老虎機的妻子兒女,步維竹直歎氣。
照道理說,未成年人應該是不能進賭場裡來的,但亞歷山大賭場飯店老闆與他是熟識,二話不說立刻讓他帶著孩子進「內場」--那種只有熟人可以進入,警察不得而知的暗場。
老實說,他實在很後悔,那三個傢伙一坐在吃角子老虎機前就不想離開了,而他還跟人家有約呢!
「好吧!那我先去餐廳,你們餓了就來找我。」
他不曉得他們聽到沒有,也許有,也可能沒有,算了,反正有老婆在,兩個孩子也搞丟不了……只要她不先把自己搞丟就行了。
片刻後,他來到餐廳的包廂,莉莉和西西果然早已在內等候。
「對不起,我沒想到妳們會提早到。」
莉莉和西西望著他清俊斯文、成熟爾雅的外表驚歎不已。
「這……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嗎?」莉莉喃喃道,美目中的仰慕更深。
雖然過去始終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但一直以來,她愛的是他斯文的氣質,穩重的舉止,低沉溫和的說話態度,這些是她在艱辛的成長歷程裡,以及無奈的婚姻生活中都不曾碰見過的,對她而言,那些特質帶給她的是可以信賴的安全感和可以倚賴的穩健感,是她深深渴望的男性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