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艾佟

    「爸，芊珣的個性你還會不瞭解嗎？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不可能把真相告訴宋霽禎，你沒有諒解她的處境，還安個罪名給她，你這不是存心逼她離開嗎？」

    「我……這還不是要怪你，誰教你逃婚！」沈維山惱羞成怒的想為自己脫罪。

    「爸，你公平一點，你為什麼不想想看，如果你肯在一開始就徵求我的意見，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我也是為你好的啊！」

    「我相信你是為我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對我來說是不是真的很好？」人為什麼總是學不會去尊重別人，常常自以為是的認為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什麼是對，什麼是不對，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別人的價值，這是多麼自私！

    「瑩瑩，你爸爸他是一片好意，你不要錯怪他。」余婉茹忍不住幫丈夫說話，「你爸已經為這件事情付出很大的代價了，雖然『宋氏集團』沒有切斷跟『沈氏企業』的合作關係，我們的信用還是受到不小的衝擊，有些朋友甚至還在一旁看你爸的笑話。」

    「媽，你只想到我們自己，你有沒有想過芊珣心裡的感覺，你知道嗎，芊珣表面上很堅強，其實她的內心是很脆弱的，我們這個家一直是她的避風港，她心中的快樂天堂，她會決定離開這裡，是受了多麼大的刺激！」想到自己的率性卻讓柳芊珣受到傷害，沈瑩瑩實在懊悔不已。

    聽沈瑩瑩這麼一說，大夥兒都很慚愧，不過也莫可奈何。

    「瑩瑩，錯誤已經造成了，後悔也來不及，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芊珣找回來。」

    搖了搖頭，沈瑩瑩沉重的說：「媽，芊珣不會回來了，我瞭解她，你們對她投下一道懷疑的種子，你們教她怎麼坦然在這裡生活下去？」

    「那……你說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先找到她的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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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越了「尊嚴」的門檻，不再以它為思考的中心點，而是坦承面對自己的心，柳芊珣發現自己過得很快樂，宋霽禎不只是對她很好，他簡直是把她寵上天了，唯一的遺憾是，他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他們能夠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這讓她的日子非常無聊，所以白天的時候，她乾脆纏著福媽學做菜，希望有一天可以自己下廚，烹調出一桌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佳餚。

    像今天，她就請求福媽教她做蛋糕，用了將近一個早上的時間，她做的第一個蛋糕出爐了。

    「好了、好了，烤好了！」小心翼翼的把蛋糕從烤箱取出來，柳芊珣興奮的叫道，「福媽，你來嘗一口看看。」她每學會一樣手藝，就會請福媽當試驗品，由福媽來評分。

    切了一小塊蛋糕，福媽用叉子把蛋糕輕輕的送進嘴裡，細細的咀嚼。

    「福媽，我做的蛋糕好不好吃?」柳芊珣緊張的看著她。

    等到蛋糕全進了肚子，福媽才笑著點點頭，「大少奶奶，你真的很聰明，一學就會，而且做得很好吃。」

    「真的嗎？那我也吃吃看。」連忙切了一大塊，柳芊珣想也沒想就往嘴裡塞，不到三秒鐘，她又吐了出來，「哎呀！燙死我了！」

    好笑的搖搖頭，福媽寵愛的念道：「大少奶奶，你不要這麼急性子，蛋糕又不會長腳，它跑不掉的。」

    「人家忘了它剛出爐嘛！」調皮的朝福媽吐了吐舌頭，柳芊珣把手上的蛋糕丟掉，又切了一塊，不過這會兒她可不敢莽莽撞撞，慢慢的把蛋糕送進嘴裡，她細嚼慢咽的品味。

    「很好吃吧！」

    用力的點點頭，柳芊珣撒嬌的圈住福媽的手臂道：「是不錯啦，不過比起福媽的，就差多了！」由於福媽對柳芊珣非常疼愛，再加上兩個人大白天的時間都一起度過，柳芊珣很自然跟福媽建立起一種母女的感情。

    「甜言蜜語！」福媽喜孜孜的訓斥道。

    「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舉起手，柳芊珣對天發誓的說。

    「管他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都被你迷得團團轉。」

    甜甜的朝福媽一笑，她把福媽往外推去，「福媽，你去客廳等我，我泡壺茶，馬上就來。」

    「大少奶奶，我來泡就可以了，你想喝什麼……」

    「哎呀！你就讓我服務一次嘛！」飛快的在福媽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柳芊珣像是在對小孩子說話似的道：「乖，去客廳坐著，我一下子就好了。」

    無奈的搖搖頭，福媽順從的離開廚房。

    過了十分鐘之後，柳芊珣已經和福媽坐在客廳邊喝著茶，邊吃著蛋糕。

    「大少奶奶，你能回來真好，看到大少爺變得那麼快樂，我真的好高興。」

    「有嗎?我看他還不是那麼個樣子，什麼都沒變。」柳芊珣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卻甜蜜蜜的承認宋霽禎的確不太一樣，他不會再用冷漠的眼神看她，他的眼睛總是閃爍著熾烈的熱情，彷彿要把她吞進肚子。

    「不一樣、不一樣，以前大少爺很少回家吃飯，除非老爺或夫人特別交代過，否則他都在外面待到三更半夜才回來，有時候還不回家，可是現在，再晚也會回來這裡陪你一起吃。」

    「那是因為他以前笨嘛，不知道家裡的食物比外頭好吃多了。」柳芊珣酸溜溜的說，如果她猜得沒錯，他八成是流連在某個女人的懷裡。

    「不對、不對，那是因為有了你，家裡的食物變得特別好吃。」

    噘起了嘴巴，柳芊珣嗔道：「福媽，你在取笑我！」

    「我是說真的。」

    「什麼事情是真的?」一道低沉的嗓音戲謔的插了進來。

    驚訝的望向門口，柳芊珣叫道：「你怎麼回來了？」

    「想你就回來了啊！」無視於福媽的存在，宋霽禎走到柳芊珣的面前，親暱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摟著柳芊珣在她身邊坐，又問了一遍，「什麼事情是真的?」

    羞紅著臉，柳芊珣悄悄瞪了宋霽禎一眼，雖然福媽什麼都知道，他也不該這麼囂張！

    「大少爺，我是說因為有了大少奶奶，家裡的食物比外頭的好吃，所以你每天回來吃飯。」福媽笑咪咪的看著宋霽禎和柳芊珣親密的模樣。

    「還是福媽瞭解我。」

    「大少爺、大少奶奶，我廚房還有事，我去忙了。」福媽識趣的退出客廳。

    「你可不可以節制一點?福媽看了會笑話的！」柳芊珣嘟著嘴嘀咕道。

    什麼也不說，宋霽禎只是熱烈的瞅著柳芊珣看。

    「幹麼？」即使那雙眼睛已經無數回這樣子看著她，柳芊珣還是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怎麼辦，我永遠看不夠你。」

    聞言，柳芊珣的心裡頭甜的像是吃了蜜，嘴上卻又不肯承認，「無聊！」

    俯下頭，宋霽禎吻住柳芊珣那張口是心非的嘴，火熱的汲取她的甜美，直到兩個人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

    「尉臨時重感冒，我明天要代他走一趟德國，一個禮拜才會回來。」

    也許道是因為太習慣宋霽禎的呵護，這會兒突然要分開個幾天，柳芊珣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

    看到她輕蹙著眉，宋霽禎反而開心了起來，「捨不得我?」

    輕哼了一聲，柳芊珣顧左右而言他，「我就知道你那麼早回來，一定有什麼事情。」

    「不要生氣，我今天整個下午的時間全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裡？」

    「我哪裡也不想去。」

    他笑得好像偷吃糖的小孩，「那最好，我們就待在床上消磨時間好了。」

    白了宋霽禎一眼，柳芊珣眸道：「色狼！」

    突然把柳芊珣緊緊的摟在懷裡，宋霽禎深情緩緩的叮嚀道：「記得想我。」

    「嗯。」

    將柳芊珣抱了起來，他色迷迷的說：「為了填飽我未來一個禮拜的胃口，從現在開始，我們一直做到明天早上。」

    她又羞又惱的罵道：「不正經！」

    「你不喜歡嗎？」

    「我才不像你！」臉愈來愈紅，柳芊珣困窘的瞪著宋霽禎。雖然兩個人都那麼親密了，她還是無法完全敞開自己面對宋霽禎，這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承諾，她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所以下意識的想保留自己。

    眉一挑，宋霽禎邪惡的笑道：「你這是在向我挑戰嗎？」

    「我不跟你說了！」把頭埋進宋霽禎的胸膛，柳芊珣決定當只鴕鳥，逃避他的問題，也逃避她心裡的害怕。

    哈哈大笑，宋霽禎抱著輕巧的柳芊珣快步的朝樓上走去。

    第八章

    宋霽禎才搭上飛機離開台灣，柳芊珣就開始想念他，尤其當夜晚來臨，身邊不再清晰的聞到那股屬於他的味道，思念的心情更是深刻，終於，在忍受兩天孤獨的煎熬，她決定放自己到外頭走動走動，也許多消耗一點體力，晚上她會比較容易入眠。

    來到百貨公司，柳芊珣從最頂樓一層層往下逛，逛過了一個又一個專櫃，她卻連一樣東西也沒買，不是因為她沒錢，事實上宋霽禎幫她辦了兩張金卡，另外還幫她開了一個戶頭，裡頭有好幾百萬，以後每個月還會固定匯錢進去，只是，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如果她拿金錢去衡量，她的感情還有什麼價值可言？所以，她不用他的錢，過一陣子她還是會去找工作，她要自己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