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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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嘉琳從無限甜蜜的美夢中漸漸甦醒過來,她裸著身子睜開惺忪的雙眼後,不禁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與笑容,哈!如今她是陸少澄的女人了,她非鬧到他娶她為妻不可,任他今生今世也休想再擺脫她。
昨夜的激情纏綿在她的回憶裡縈繞,她想起自己昨晚尚未把愛人的俊臉看個清楚,實在太可惜了,倒不如乘著他還在熟睡之際,好好地欣賞一下這位英俊非凡的男人,他可是她未來的丈夫哩!
「少澄——」她搖了搖他的肩膀,「你醒醒,看看我嘛!」由於他背對著她,她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臉龐,只好搖搖他的肩。
「哎喲!你別吵啦!」睡意甚濃的陸淵翔勉為其難地翻了個身,將臉朝向她。「我還沒睡飽,你不要象只報時的雞一樣吵個不停好不好?」他不耐煩地抓抓臉、搔搔頭,眼睛連睜也不睜一下。
因此,他一點也不知道此刻單嘉琳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全身更是顫抖不已……
「啊——」她尖叫,分貝高得足以將屋頂欣起,她坐起身子,柳眉倒豎地看著身旁所睡的男人,他……他竟是陸淵翔?為什麼會是他?應該是陸少澄才對啊!為什麼會這樣?
「你叫什麼叫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強姦了你咧!」陸淵翔被她剛才那淒厲的叫聲所驚醒,不免覺得有點生氣。
「你這個不要臉的下流胚子,你給我滾下床去!滾!」她抓起被子掩住自己裸露的胸脯,一面吼著他。
「拜託!你以為是我看上你啊!還不是你昨天晚上發騷獻身給我,我才……」咦?不對啊!就算是這種女人主動獻身給他,他也應該是興趣缺缺才對,怎可能情不自禁地被她拐騙上床啊!除非——
他的目光突然移至桌上那瓶喝一大半的XO上,腦子頓時清醒大半。「你是不是在那瓶XO裡動了什麼手腳?」他逼問著她。「一定是你動了手腳,我昨晚才會糊里糊塗地和你這個冒牌貨上床,對不對?」
「我……我是下了藥又怎樣?我的目標是陸少澄又不是你這個窩囊廢,你……你沒事幹什麼跑來我房裡啊?」她又恨又懊惱,平白無故和陸淵翔這種噁心男人上了床,還被他看不起,她真夠倒霉的!
「你以為我愛來找你啊!還不是想來和你商量如何對付陸少澄,唉!現在我全完了!全完了!」陸淵翔痛苦地抱頭歎息。
「你完了?哼!我的好事才被你毀了呢!原本還以為過了昨晚之後我便是陸少澄的女人了,沒想到……沒想到身邊睡的是你這個人渣!」
「你罵我人渣?哼!我看你才是……」
房裡的兩人越吵越凶,簡直像是用擴音器在廣播般大聲。
房門外站著因聽見單嘉琳的尖叫聲而趕來察看的陸少澄與藍欣夏,他倆深為房內那倆個險惡小人感到汗顏不齒,他們完全聽見了方纔那兩個小人的對白。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想離家出走,單嘉琳是我所見過最不知羞恥的陰險女人。」陸少澄忿忿地說道,幸好他昨晚沒有中了她的奸計,要不然他這輩子都別想有機會翻身。
「我也開始明白你和陸淵翔為何永遠不合。」欣夏感歎著,也為單嘉琳的所做所為感到心寒。
陸少澄牽起她的手,柔聲說道:「走吧!欣夏,我會帶你離開這個充滿心機與計謀的地方,讓我給你一個安全幸福的家,不再受到那些人的迫害。」
她笑了,溫柔地點頭。「少澄,我相信你,從今以後我都會相信你,因為我對你的愛全心信任你。」
歷經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欣夏在心中得到了一個結論——愛一個人就要信任一個人,猜疑與多心只會使你愛的人與你都痛苦。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陸少澄會心一笑,疼惜她一輩子的信念是永遠不會變卦的!
尾聲
「日子我看過了,你們兩個就敲定在這個月十七號那天結婚吧!那天是個黃道吉日,又是星期天,結婚是再適合也不過了。」藍飛志坐在沙發上,對著眼前幸福恩愛的一對情侶說。
他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的侄女竟即將步入禮堂,對象竟會是陸少澄!這一切很突然,也令他欣慰,畢竟能看見欣夏找到一個好歸宿,今後他才能安心回英國養老,而逝世的飛軍若是看到這一幕,也一定相當為女兒高興吧!
「就在十七日啊?會不會太快了一點?我——」欣夏有些緊張,雖然她一心一意期盼成為陸少澄的新娘,但眼見美夢將成真,她卻顯得手足無措。
「你別再說了!我可是急著想把你娶回去呢!任何一天甚至是一分鐘的等待,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拜託你趕快嫁給我吧!」陸少澄牽起她柔軟的小手,深情款款地凝視她,眼神中有著一把狂戀的熾火熊熊燃著。
欣夏酡紅著臉,心底暖和窩心極了,她只是微微笑著,並未多作說明,但已在心靈上有默契的兩人,一定能互相明白彼此心意。
見欣夏與陸少澄笑得如此甜蜜,藍飛志不禁有感而發地歎息道:「唉!能看見欣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感到十分欣慰,也替你們高興,可是有件事情我地是非說不可。」
「什麼事啊?伯父。」欣夏未見過伯父如此憂心忡忡,究竟是何事困擾著他老人家呢?
「伯父,您有話就請直說吧!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去做。」陸少澄也說。
「好吧!那我也就直說了,這件事是有關欣夏的繼母、嘉琳以及少澄的堂弟三人之間的問題。」藍飛志試探性地問。「如果……如果他們願意改過,不再使壞心眼來逼迫人,你們是否願意原諒他們呢?」
「伯父,我……」欣夏面有難色,她抬頭看著欲充當和事佬的大伯父,心裡更加為難。
「你這麼恨他們母女倆人?」大伯父又問。
「我不是『恨』她們,而是被她們善用心計、言語惡毒的個性逼得怕了,這些年來繼母多少也為了支持這個家付出過不少心力,我也明白爸爸當初娶她進門是為了找個人來陪伴我,以及照顧我的生活瑣事,因此,她嫁給爸爸這麼多年,絲毫沒有得到爸爸半點青睞及真愛,我心甘情願在爸爸死後離開她們,希望她們就此找到自己渴求的尊嚴,怎知她們的心眼依然狹小,依然想逼得我走投無路,把我對她們的同情與退讓當成懦弱看待,如今我又怎能相信她們真的有心悔改?」欣夏傾吐著自己心中的懷疑。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要你作任何決定,但希望你能給她們一個懺悔的機會,我想到了這個時侯,她們或許有些話想對你說——」藍飛志將目光挪向大門口。「你給她們一個機會吧!」
循著藍飛志的目光望去,只見到方翠萍和女兒單嘉琳已由大門口方向走來,母女倆一臉黯然地站在他們面前,靜默了好一會兒。
「欣夏,我們知道錯了;今後再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請你原諒我們吧!」半晌之後,方翠萍先低首認錯,語調甚為誠懇。
「你……你們……」欣夏太過於驚訝,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高傲的後母會向人低頭,她還真是不敢置信哩!
「欣夏,對不起。」這次連單嘉琳也開口了,她的神情落寞憔悴,頓時喪失既有的傲人光芒。「是我的虛榮心和嫉妒心太重才會對你做出那麼多錯事來,這次我真的後悔、很恨自己的幼稚,請你一定要再相信我一次。」她苦苦哀求。
「如果你們真能祝福我和少澄,今後你們依然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藍家,我不會要你們離開,你們放心吧!?」欣夏心想她們可能是擔心自己被趕出藍家,所以才如此地緊張吧!
「不,我們不住這裡了。」但單嘉琳卻這麼回答。「我和媽媽都祝福你和陸先生過得幸福。我們決定離開台灣到日本去,再也不會打擾你寧靜的生活。」
「可是我並沒有要你們離開啊!」欣夏不解。
方翠萍和單嘉琳頭卻已低得不再低,似乎尚有心語未盡訴。
「她們是希望少澄能夠不控告陸淵翔盜用公款一案,讓陸淵翔和她們一起到日本重新生活。」藍飛志轉述她們的心願,這也是昨天她們母女倆苦苦拜託他轉達之事。
「什麼?」陸少澄十分訝異她們的要求,這位單小姐不也很討厭陸淵翔嗎?現在怎麼突然為他求起情來?
「是的,陸先生,我女兒已經是淵翔的人了,而她事後也認為自己可以和淵翔好好相處,因此我們才決定拜託你網開一面,放過淵翔吧!」方翠萍說。
「陸先生,求求你,淵翔的心情我最能體會,我和他都是生長在被人『比較』、『漠視』的環境之中,因此我們一直被嫉妒沖昏了頭,不能肯定自己也無法接納他人,才會犯下許多不該犯的錯誤,如今我們都極願意悔改,拜託你網開一面,再給我們一次從頭開始的機會吧!」單嘉琳一番話說得聲淚俱下,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