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拓拔月亮
「剛才你說要開除她,那誰來調酒給我喝?」別之傑的手心掠過頭頂上那一排黑亮的短髮,側過臉對著身邊的火煬說:「火煬,把那小毛頭丟出去,警告他以後不准再踏進這間PUB一步。」
「是。」
火煬一上前,兩三下就把男孩給揪到外頭去。
仇戀一邊把伏特加倒入杯中,一邊睨看著被火煬揪出去的男孩,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她才收回了視線。
「去告訴其他客人,今晚的消費,全部由我請客!」
「是、是,我馬上去說。」
店經理命令控音室把音樂暫停,告訴客人今晚所有消費全部免費。
歡樂的聲音此起彼落的響起,在搖滾的音樂聲中,別之傑定睛看著仇戀熟練的調酒動作。
她的一舉一動,迷惑著他的雙眼,教他看她萬遍也不厭倦。
***
仇戀回到她租的公寓,步上了三樓,就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她的門口,她腳步未停,朝著那英挺的俊男走去。
「嗨!回來了!很累了吧?」別之傑熄掉手中的煙,露了一個大微笑。
他早她半個鐘頭離開PUB,他實在有些後悔大方的請PUB內所有客人喝酒,不但害的她玉手未歇,也害的自己沒和她說上幾句話。
他實在不甘心,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卻和她說沒兩句話,如果他就這麼回去的話,那他可能會因為思念她過度,而暴斃在浴缸裡。
他命令火煬先回去,自己則在這裡等她回來。
仇戀瞅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府上借宿一晚,不知仇姑娘,你意下如何?」別之傑一臉誠懇的回應。
仇戀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聽到他說的話,她暫停開門的動作。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別之傑。」
鑰匙一轉動,一個開門的聲響起,她偏過頭看他。「進來吧!」
夠豪爽!
別之傑大步跨入她的住處。「你就這麼讓我進來?不怕我侵犯你?」
「你會嗎?」她反問他。
他的雙眼在她身上打量,她脫下外套外,上身穿著一件皮背心,那高聳的雙峰,被緊緊的包裹在皮衣下。
「非常有可能會!」
對於他不諱言的直說,她沒多大的反應,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電視機上有紙和筆,留下願意幫你收屍的人的姓名和電話。」
「如果我留了,是不是表示我就可以侵犯你了?」別之傑挑眉一笑。
「我沒力氣和你說了,聽好,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要離開,不用告訴我,但記得把門關上。」
仇戀說完後,逕自走入了房間,門一甩,把別之傑隔離在房外。
「超有個性的女人!」
別之傑在不到三十坪的空間內繞了一圈,屋內幾乎沒什麼擺設,難怪她也不怕他偷東西,因為實在沒有值錢的東西可偷。
看她一臉疲憊,她鐵定是累壞了。
他聳聳肩,都說要借宿一晚了,雖然天快亮了,但該睡的時候,也是得睡。
最可憐的是,這屋內只有一間房間,而他現在所站的位置,人們所謂的「客廳」,竟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連最基本的一組沙發都沒有。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睡地上吧!
***
隔天早上十點多,仇戀打開房門,準備晨浴,卻瞥見有人躺在客廳的地上。
她靜看了他半晌,唇角微揚。
堂堂一個天字盟的總堂堂主,竟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睡覺!
昨晚她為什麼會讓他進來?她思忖了半晌,也許是她累了,不想和他多談,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她沒多想、也沒有力氣去想。
而他說要借宿,所以她讓他進來了。
她能猜出他的用意為何,以往若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連理都不會理他們,但他……一個英俊過了頭的男人、一個叱吒黑白兩道的堂主,還有他的賽車技術明顯超越了她——
她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呵,總之,她不討厭他就是了。
她走向浴室,關上門,開始她的晨浴。
***
嘩啦的水聲,吵醒了睡得正酣的別之傑,他一翻身,英俊的臉龐撞到桌腳,疼的他馬上坐起身。睜開惺忪睡眼,他掃視著屋內空蕩的擺設,這才想起,這裡是仇戀的住處,他昨天在門外等她,編了個要借宿的爛借口,而她竟然也讓他進來了。
他雙腿一使勁,臀部騰空站起。
潺潺的水聲依舊,他尋著水聲而去,走沒幾步路,來到了浴室門口。
她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別之傑盯著浴室的門,兩眼發直,如果他一直站在這兒,等一下不就可以看到美女出浴圖?
想著,他的心情不禁亢奮起來。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一早起來就這麼精神飽滿的。
他兩手插在口袋,一派瀟灑優閒的模樣。
終於,那扇門板開了。
仇戀及腰的黑髮,濕淋淋的滴著水,她身上穿著白色的背心和白色的短褲,她冰亮的晶眸,和他燃燒熱力的黑眸,靜靜對視了三秒鐘。
「不准用我的毛巾、不准用我的牙刷。」她懶懶的聲明過後,頭髮一甩,走向客廳去。
擦掉她發尾甩滴在他俊美臉上的水珠,他走進浴室,遵從她的宣言,不用她個人的衛浴用品,一切都靠自己的雙手打理。
雙手果真是萬能的,刷牙、洗臉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的雙手。
五分鐘後,他梳洗完畢,走出浴室。
他看見她坐在客廳惟一的一張椅子上,一手拿打火機點煙,另一隻手,則拿毛巾擦頭髮。
別之傑大步跨向前。「讓我來為你服務吧!」
他拿著打火機,幫她點煙,旋即又繞到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擦拭濕發。
仇戀沒拒絕他,她吐了一口煙霧,緩緩地道:「你打我什麼主意?」
別之傑輕笑了聲,開門見山的說道:「當我的情婦,如何?」
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光是這個月,就有五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她的回應永遠是冷冷的一瞥。
「那對我有什麼好處?」她破例的開口回應這句耳熟的話語,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他。
「當然有!」他繞到她面前,坐在客廳裡的惟一一張小桌子上,面對著她。「如果你做了我的情婦,那你就可以擁有全台灣最帥的美男子了!」
「還有其他的嗎?」她冷漠的問,顯然對他的自我吹捧,不甚感興趣。
「有很多,但這是一時間沒辦法全部說完的。」他挑眉一笑,眼神有幾分曖昧。「但有一項,我可以先試給你看,保證你會滿意。」
她靜看了他半晌。「我沒心情!」
男人,十足的壞胚。
「沒心情?!那就算了,我本來想展露我煎荷包蛋的絕技……」他歎息的搖頭。
她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她拿著吹風機,吹著頭髮。
他走到她身後十指撩撥著她的髮絲。「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
「做我的情婦。」嗅聞著她的髮香,他一臉陶醉的表情。
仇戀關掉吹風機,轉過身時,他湊上前,把她的身子壓在牆壁上,讓她無法逃脫。
他炙熱的黑眸,凝視著她的眼,聲音低啞:「告訴我,你願意。」
「你對我瞭解多少?」
「比你父母少一點。」他低柔的在她耳旁說道:「但是,比育幼院的院長多一點。」
他有十足把握,至少育幼院的院長,並不知道她加入私人賽車場的事。
「你派人調查我?」她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神情,只是有些訝然。
通常那些想要她當情婦的男人,都只是迷戀她的外表和她獨特的冰冷氣質,壓根不知道她的身世。
而為了要她當他的情婦,連她在育幼院長大的事,他都查到了。
其實她並沒有一絲感動,只是他的作風和其他男人不同。
她喜歡他的獨特。
「因為我想多瞭解你,還有,你太合我的味了,讓我情不自禁的喜歡你!」
「我有個條件。」
「只要你開口,我全都點頭。」
「我要你以無名氏的名義,匯款五佰萬給育幼院。」
「沒問題!但我也有個條件。」男女平等嘛,要談條件,大家一起談。
「我不一定會答應。」
「你一定得答應!」他強硬的說:「我要你搬到我的別墅去住。」
他非要強制要求她照做不可,否則哪天她一不高興,把他鎖在房外,那他不就又得哀怨的睡在冰冷的地上?
住到他的別墅去,至少他還可以睡沙發。
「可以。」她眨了一下眼,點著頭。
「那我們倆……」
他低下頭想親她,卻被她推開。
「在我還沒住進你的別墅之前,我們什麼都不是。」她絕然的打斷他的慾念。
「一……一定要區分的這麼清楚嗎?」他下腹狂燃的慾望,燒灼的他萬分難受。
「離開之前,記得關上大門。」她交代完畢後,轉身進入房內,砰的一聲,絕情的關上房門。
果然,強制她去住別墅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