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洛樵薰
「滄冥,你講話愈來愈毒了。」刺傷了他的玻璃心。
敦栩恆撇撇嘴,捧著心躲到一旁療傷去。
「就是毒不死你,可見你這禍害多長命。」受害人已休兵,仍是有人推波助瀾,趁勝追擊一番。
「好了,你們不要再鬥嘴了。」上官朔堂煩躁地打斷他們永遠抬不膩的槓,三十四小時之內將七星珠送來玉衡門給我。」
「朔堂,你不是認真的吧?」眾人紛紛投以不可置信的眼光,最淡然、最沉穩的朔堂也會有衝動的時候?
「我是認真的。」上官朔堂再次堅決地點頭。
靜默中,望月謙臣率先起身,「天璇門聲援你。」
「謝謝。」上官朔堂感動地看著一向寡言的望月謙臣,然後望向其它人,「那你們呢?」
「好吧!」一個接著一個起身,他們決定挺兄弟挺到底,管他世界會不會翻過來。
「喔,對了,極去了台灣,你再打電話給他。」
「他去台灣做什麼?」上官朔堂不解地攏起眉,極不會偏在這緊要關頭有要事待辦吧?
「不知道。」祈律岍聳聳肩,「不過似乎挺急的,他連精彩鏡頭都錯過。」
「精彩鏡頭?」
一隻手過來拖走多嘴的祈律岍,換上敦栩恆的陽光笑臉,「沒事沒事,他說的是A片,哇——痛!」極沒看到又如何,他不也是沒看到!
祈律岍不屑的白眼橫過來,「別把每個人都說得跟你一樣下流。」
又開始了。上官朔堂無奈地翻翻白眼,他此刻可沒心情跟他們鬧,「總之我在門中等你們,就這樣,再見。」切斷電話。
「你自己笨說溜嘴,我幫你圓謊你竟然還打我?」教栩恆不平地哇哇大叫。
祈律岍一點也沒有認錯的打算,瀟灑地拿起外套往外走,「各自回國了,大伙法國見吧。」
「祈、律、岍!」不平的咬牙怒吼止不住祈律岍的腳步,他的身影很快地就消失在門外。
第十章
煩躁地在廳中踱過來踱過去,上官朔堂焦急地看著手錶,廳中的人數來數去就是少了那麼一個——連最寡情的宗御宸都到了。
該死的司空列極,他是客死在台灣了嗎?
「門主,外面有一個男人拿來說要給你的信。」烈自外頭走進來,遞給上官朔堂一封信,他面無表情地接過。
信封上那凌亂的筆跡讓上官朔堂產生厭惡感,就跟它的主人一樣!
「誰寫來的?」敦栩恆好奇的腦袋湊過去。
將信丟給敦栩恆,上官朔堂默然起身,拿起桌上的六星珠及車鑰匙,準備出門。
極是一定趕不過來了,他只好以六星珠拼他一拼。
窩在客廳裡喝茶聊是非的人跟著一一起身,「朔堂,你打算一個人闖虎穴,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等驚險刺激的好康,怎可少了他們一份呢?
「你不認識字嗎?」上官朔堂沒好氣地橫過去一眼。
信上明明寫著只准上官朔堂一人赴約,他們跟去湊什麼熱鬧?
「理她幹嗎?」司徒滄冥慢條斯理地將信撕成碎片。
冷下臉,「你們不許去。」說罷,碩長的身影跟著消失在厚重的們後。
事關薔薇的安危,他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會讓她不測的風險。
眾人面面相覷,有志一同的腳步移往門邊。
不給跟?他們有腳,不會自己去啊,反正都知道地點在哪了。
再怎麼說,人都已經在法國了,又怎麼可以錯過英雄救美的現場好戲呢?
那真是太不智了。
就算是在艷陽下,拿絲的別墅仍是陰森得教人直皺眉,如果可以,她或許會希望屋子能終年籠罩在黑夜之中。
她討厭陽光!因為陽光會讓一切醜陋一覽無遺,包括她自己。
「你來了!」拿絲欣喜地看著上官朔堂拿在手中的盒子,興奮得有點發顫。美麗,終於又要回到她身上了……她示意站在一旁的手下去將盒子取過來。
避開索取的手,上官朔堂對拿絲怨恨的目光視若無睹,「人呢?」
「哼。」一個眼色,闕夜薇自一旁的暗室中被拉出來,「放心,時間還沒到,我不會對她動手的。」頂多餓她個兩三餐洩洩恨罷了。
她瘦了,也變得蒼白。上官朔堂急著以視線確認闕夜薇的完好,隱忍著怒氣低咒,該死,那個老女人一定沒有好好對待她。
「看夠了沒?」拿絲不滿他的忽視,更嫉妒被他以深情眸光鎖住的闕夜薇,出聲分離他的注意力,「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交換。」以人易物。
「可以。」點點頭,示意手下將闕夜薇放開,而上官朔堂也將手中的盒子交給在一旁候著的手下。
「薔薇!」突然被放開的闕夜薇膝蓋一時無法使力,軟倒在地上,上官朔堂憂心地想向前。
「你不要過來。」闕夜薇掙扎地自地上站起來,阻止上官朔堂的腳步。
拿絲太奸險了,她不希望朔堂一時不備而遭逢危險。
正當她努力地一步一步邁向深情等候的戀人時,身後的拿絲卻突然爆出憤怒的大吼。
「為什麼只有六顆?!」激動地自椅子上站起來,拿絲猙獰的臉上閃著殺氣,「又騙我,你們又騙我……」
「還有一顆正在趕來途中,我跟你保證,那六顆都是真的……」看見拿絲瘋狂地拿出槍指住闕夜薇,上官朔堂臉色丕變,試圖解釋。
「騙我,你們都在騙我……」陷入狂亂中的拿絲聽不進任何解釋,槍瞄準闕夜薇的背扣下扳機。「不——」身在數步之外的上官朔堂血色盡失,他身手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槍響兩聲,拿絲眉心迸血地緩緩往後倒下,闕夜薇則愣在原處看著眼前為自己擋槍的人。
男子嘴角帶笑地緩緩跪下,「小薇,你沒事就好了……」
闕夜薇衝到他身邊扶住他,「你是誰,為什麼要為我擋子彈?」
「我是誰?」靠在佳人懷中,男子自嘲地浮起一抹笑,「你忘記我是誰了……」好苦悶的味道,被人遺忘的感覺真差。
望著眼前陌生又帶著熟悉的臉,闕夜薇在腦中拚命搜尋有關他的記憶,再怎麼說,忘了肯捨命相救自己的人是太說不過去。
「忘了……也好……」男子顫抖的手想撫上朝夕思慕的容顏,卻被隔開。
上官朔堂將闕夜薇搶進自己懷中,冷冷地看著他不支往前趴倒在地上,「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朔堂,他受傷了。」閱夜薇掙扎地想再上前扶起他,卻被上官朔堂牢牢鎖在懷中。
「這種小事,不需你動手。」他眼色一瞟,停在敦栩恆臉上。
「我?」敦栩恆指著自己培下臉,「為什麼是我?」這種小事,難道就適合他動手?
「誰叫你要來?」上官朔堂絲毫不覺自己有錯。
「喂,老兄,你有沒有搞錯,我們跟來還幫了你耶。」敦栩恆不平地哇哇叫。沒有他們,他老兄現在怕也隔屁了,哪還有命在這邊指使他們?
「動手的是滄冥,不是你吧。」只有滄冥有那種好搶法。
「什麼話,要槍弄劍本來就不適合我。」敦栩恆喃喃自語,各有專精嘛,幹嗎要這樣看扁他?
大伙用的多功能手機不就是他的傑作嗎?吱!
警笛聲由遠而近響起,上官朔堂環顧眾人掃了一圈,「你們還報了警?」
「拜託,我們有那麼不濟嗎?」祈律岍不屑地嗤之以鼻。
在聖星人的認知裡,從來就不需要「警察」這玩意兒的存在。
「走吧。」摟住闕夜薇的肩,上官朔堂往門外走去。
他討厭跟警察打照面,因為那所代表的只有永無止境的嗦。
「等一下,他……」闕夜薇頻頻回首看著還趴在地上的男子,對於救命恩人,她無法棄之不顧。
「他自然有人會處理。」他眼神掃過教栩恆,要他認命點,偶爾當當義工,有益身心發展。
「你們覺不覺得朔堂有些變了?」看著相擁遠去的背影,敦栩恆發問著。
「戀愛中的男人嘛。」祈律岍聳聳肩,給了他答案。
「那我怎麼從沒變過?」敦栩恆自言自語地喃喃道,他也常常在戀愛啊。
「你確定你那是戀愛?」司徒傖冥不屑的眼神毫不掩飾。
後宮佳麗無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天天變換口味,花名手冊洋洋灑灑三大本,並有陸續增加中之勢。
「那當然了,我珍惜每個女人。」敦栩恆臉上閃動著深情,教人看了很想吐血。
「除了女人,你腦子裡還裝了些什麼?」祈律岍受不了地猛翻白限。
「還是女人。」敦栩恆皮皮地朝他一笑。
他沒救了。眾人眼神彼此交換閃過這個訊息,然後極有默契地轉身向外走去。這個陰森的地方不宜久待,還是陽光下溫暖些。
「喂,你們就這麼走了,他呢?」朝著一去不回頭的背影大喊著,敦栩恆只能自力救濟地扛起倒在地上已陷入昏迷的男子,「吱,真重,你該減肥了。」
「等等我啊!」背著傷者,敦栩恆快步趕上前頭的眾人,免得只開一輛車來的他們很冷血地放他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