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凌霄
「放輕鬆。」衛少庭多少感覺到葉冬莓的緊張，尤其從她緊繃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初夜如果太過緊張，反倒享受不到那份甜美的感覺。
「對、對不起……我是不是太緊張了？」葉冬莓稍稍睜開緊閉的雙眼，小聲地問著。
「是有一點……」衛少庭忍不住笑出聲。
「那……那我先做個深呼吸好了。」
葉冬莓試著把視線從衛少庭的臉龐移開，改而望向天花板，讓自己過度緊張的情緒能夠平靜一點，沒想到……
「啊！是星星！」葉冬莓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吃驚地嚷道。
「星星？」
衛少庭跟著抬頭，沒想到竟在天花板上瞧見一大片星空。
黃昏時他們並未在屋子裡待得太久，所以並沒有發現這片天花板上的玻璃，如今透過它看著幽黑天空中帶著燦爛亮光的閃爍星子，霎時這棟平凡的度假小木屋竟變得浪漫起來。
仰望著那片星空，讓人感覺宛如飄遊在宇宙之內……
「好漂亮！看起來好浪漫！」葉冬莓驚喜地低呼。
衛少庭望著那片令人驚奇的玻璃窗，突然想起母親說過的「極致的浪漫」。
莫非……父親就是在夜晚來臨之際，與母親在客廳裡一同欣賞著這片美麗的星空？
「的確……是很浪漫啊！」衛少庭看著葉冬莓驚喜的表情，忍不住在她的額上低頭輕吻。
看來，初夜這件事……還是等他們倆習慣當夫妻之後再進行吧！
第九章
「大哥、大嫂，你們也太過分了，竟把我丟在家裡聽老爸日夜叨念，自己卻溜出去逍遙！」
衛少庭與葉冬莓兩人才剛踏入客廳，耳邊已經傳來衛少蓮不滿的抱怨與叫嚷聲。
「我們是去度蜜月。」衛少庭歎了口氣。
「我們帶了土產給妳。」葉冬莓把身邊的行李箱放到客廳裡，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沒把妳一起帶去。」
「我來提吧，冬莓。」衛少庭搶過葉冬莓手上的行李，「妳先回房換件衣服休息一下。」
「原來你們是去度蜜月呀！」衛少蓮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地打轉著，「怪不得老爸這幾天的心情這麼差，大哥你的手機又打不通，原來是因為你跟大嫂……」
說到最後，她曖昧的揚起嘴角，不再往下說。
「我跟少庭？」葉冬莓止住腳步，眨眨眼的問：「我們怎麼了？」
「大嫂別裝了啦！」衛少蓮黏到葉冬莓身邊去，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賊笑著，「大哥是不是已經把妳給『吃』了？妳懷孕了沒有？我聽人家說，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通常是蜜月度完回來就懷孕了喔！」
「小蓮……」葉冬莓沒想到衛少蓮會問得這麼直接，一時之間還真是答不出話來。
「別黏著妳大嫂了。」衛少庭一手將小妹拉開，「爸在生氣是嗎？」
「是呀！天天發脾氣，連媽媽都壓不住，一直嚷嚷著說兒子不孝、兒子要造反了……之類有的沒的。」衛少蓮把身子拋進沙發裡，冰涼的皮質配合上空調的涼爽，讓她感到舒服許多。
「少、少庭……怎麼辦？如果伯父那麼生氣的話……」
葉冬莓很擔心，就算衛少庭一心護著她，但是衛振雷那麼生氣，她還能繼續待在衛家嗎？
「沒關係的，別擔心，我會試著跟爸好好談一談。」衛少庭輕撫著葉冬莓的臉頰，「妳累了吧？先進去好好休息一下。」
「才幾天沒見，你們的感情就進步神速，看來你們在蜜月的時候一定親熱得不得了吧！」衛少蓮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充滿新婚甜蜜的小夫妻，忍不住連吹了數聲口哨。
原本她還以為自家大哥這輩子是不可能對女人動心，沒想到葉冬莓竟然讓大哥在短短幾天內開竅，果然是一物克一物！
「小蓮，別這麼沒規矩。」衛少庭無奈地制止衛少蓮。
「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而且我是舉雙手贊成你跟大嫂的耶！」衛少蓮神氣得很，「所以大哥你要好好巴結我，我才會拉著媽幫你跟大嫂在老爸面前說好話。」
「瞧妳得意的。」衛少庭敲敲小妹的頭，「也不想想因為有孕在身而惹得爸大發雷霆的人是誰？」
「哎呀！都已經解決的事情，大哥你還提它做什麼？」衛少蓮乾笑兩聲，想把事情矇混過去。
「不過大哥既然已經把大嫂吃了，你們也已經在結婚證書上簽名蓋章，除非你們自己願意，要不然沒人可以拆散你們的啦！若大嫂又懷了你的孩子，那你們就可以不用離婚，真正奉子成婚，這樣不也挺好的嘛！」
「小蓮，妳在說什麼？什麼奉子成婚！」葉冬莓不禁漲紅了臉，衛少蓮的大膽言論讓她幾乎不敢抬起頭面對衛少庭了。
「我說得不對嗎？當初你們確實是奉我的孩子之命而結婚的嘛！只不過到頭來，你們又因為自己的孩子而保住這場婚姻，這樣子不好嗎？」
衛少蓮露出好笑，「嘿嘿！如果事情真的這麼順利，那老爸就不會一天到晚發神經，說什麼兩年後一定要大哥把那個高什麼來著的小姐娶進門嘍！」
一邊喝著冰檸檬汁，衛少蓮一邊繼續碎碎念：「真不知道老爸的眼睛到底長在哪裡？說什麼那個高小姐有多美麗大方、家世有多好……啐！也不想想她私底下其實是多麼地放蕩又驕縱，而且還揮霍無度；跟她一比，大嫂真像個天使，溫柔體貼又善良，沒事還會陪我聊聊天、出遠門也會記得幫我帶土產……」
「小蓮，妳剛才說什麼？」
衛少庭原本想制止小妹繼續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免得葉冬莓難為情，沒想到竟意外地聽見與高如霜有關的事情，讓他有些驚訝。
怎麼小蓮也這麼討厭高如霜？他記得婚禮那天，小蓮與高如霜並沒有什麼交談的機會呀！
而且小蓮雖然嘴巴壞了點，但還不至於會無事生非，既然她會提到高如霜放蕩又驕縱，那就表示？！
「啊？我說大嫂像個天使，不對嗎？」衛少蓮討好地向滿臉通紅的葉冬莓拋了個飛吻，「大嫂妳最好了，所以妳跟大哥要努力一點，早點懷孕喔！然後我們的孩子就可以當一對可愛的雙胞胎了。」
「不是這個，是前面那幾句。」衛少庭嚴肅地問道：「妳說高小姐什麼來著？」
「放蕩、驕縱、揮金如土！」衛少蓮老實不客氣地接連迸出批評的話。
「小蓮，這麼說會不會太過分了？妳怎麼會知道……」
葉冬莓嚇了一跳，雖然她知道衛少蓮講話挺口沒遮攔的，可是也不至於批評得這麼直接吧。
「大嫂，妳是太好心了。」衛少蓮嘖嘖有聲地搖晃著手指，「我告訴妳喔！那天在婚禮見過面後，我老覺得她看起來很面善，所以就去翻了以前的舊相本……」
「妳認識她？」衛少庭詫異。
「才不是，是我的朋友認識她！」衛少蓮搖搖頭，「我有個朋友去參加過一場狂歡派對，他拍了些照片回來，裡頭就有那個女人。聽說她那天還跟不少男人發生關係，甚至因為喝醉了而在派對上大跳脫衣舞……」
葉冬莓吃驚得發出尖叫：「什、什麼？跳脫衣舞？而且還……」還跟不少男人發生關係。
「爸知道這件事嗎？」
衛少庭的心裡已經有了底，原來那天他覺得高如霜放浪並不是自己多心，而是因為高如霜的個性真的如此。
「說過啦！還把照片給爸看，結果他說什麼也不相信，還把我罵了一頓，說什麼我不學好丟盡衛家的臉，還叫我要多向那個女人學習。」衛少蓮一想到這件事就有氣。「學什麼呀？學她跟一群男人去賓館開房間嗎？我雖然沒大哥你這麼上進，也沒大嫂這麼乖，可至少我只跟一個男人有過關係，而且我還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小蓮……」葉冬莓挨近衛少蓮，輕聲安慰道：「好了，別生氣了，我想伯父知道真相以後，就不會再這麼罵妳了。」
「哼，那也得老爸願意相信才行啊！」衛少蓮嘟起嘴，不滿地轉向衛少庭抱怨道：「喂，大哥，我把話說在前頭，我是絕對不贊成你娶那個女人進門的，所以你最好想個辦法說服老爸，讓大嫂能夠留在我們家。」
「少庭……」葉冬莓抬起頭看著衛少庭，「你打算怎麼辦呢？」
如果連照片都不能讓衛伯父信服的話，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說服他？
「這個……」衛少庭陷入了沉思，沉默好半晌後，像是要讓葉冬莓安心似地，他柔聲地道：「放心，我會想出辦法的。」
為了揭開高如霜的假面具，也為了受委屈的小妹以及他自己的婚姻幸福。
他一定得抗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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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姐？」老管家的敲門聲傳來，「葉小姐，少爺邀請的客人來了，麻煩妳出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