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狂龍誘妻

第5頁 文 / 唐筠

    瞪了一眼張嘉華,賴惠鳴沒好氣的說:「我打工很累,所以別擾我好眠了。」

    「又不是我想要吵你,是學長……」

    一聽到學長,賴惠鳴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臉光芒四射,精神好得像喝掉了一打蠻牛似的。

    她的反應再度引來一陣嘩然。

    「別擋著我。」現在她可管不了誰笑得肚子快受不了,只管著追問:「學長在哪?」

    「我又沒有說學長來了。」

    「什麼?」

    「沒來。」

    「沒來?」賴惠鳴瞪了張嘉華一眼,「沒來就不要說嘛!害我……」

    說人人到,話還沒有說完,她的眼睛就掃到了愛慕的學長的身影。

    張嘉華小小聲的說:「我就是要提醒你,學長這學期有修陳教授的課,所以會和我們一起上課,你要是不想丟人現眼,就打起精神來,沒想到我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到了。」

    「別說了。」她已經心律不整得不像話了。

    「嗨!學妹,又見面了。」

    看到張浩倫先和自己打招呼,賴惠鳴興奮得幾乎要飄上天,臉上不由自主得掛上一抹傻傻的笑。

    「學長好。」

    那是什麼表情?張嘉華惡得想敲她的頭,好讓她清醒一點。

    「人家問你,說不認識我。」她受不了了,迷偶像迷成這樣,真不知道賴惠鳴到底是拐到哪一根筋,竟然會喜歡這種只懂得運動,擁有一身肌肉,功課卻總是低飛通過的傢伙。

    「嘉華……」賴惠鳴的手很自然的抓住張嘉華的手臂不讓她走開。

    「幹麼啦?」

    「你坐在我隔壁。」

    「為什麼?」

    又不是連體嬰,張嘉華正想要這樣嘲諷她,她卻倒向她說:「我怕我會昏倒。」

    「你倒錯地方了吧?」

    「但是……」她就是會緊張嘛!沒法子很自然的和張浩倫講話。

    「你這樣人家會以為你是同性戀,說不定學長會因此不喜歡你,你不怕?」

    「怕……」她一抬眼,才發現太晚了,曾幾何時,在她發癡的時候,張浩倫身旁的位子已經人滿為患,「哪也安內?」

    「哪賣安內?遲鈍的女人永遠都會吃虧嘛!」這是常理,但不是定理,因為她發現張浩倫竟然起身朝她們這邊走過來,望見此景,她笑著撞了下賴惠鳴的臂膀,笑說:「傻人有時候還真的有傻福喔!」

    「是啊、是啊……」賴惠鳴一個勁地傻笑不停。

    ???

    「學長!」在校門口,賴惠鳴遠遠就看見了張浩倫,想要上去打招呼時,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扯住了,她氣極的轉頭大喝,「幹麼啦?」

    「不幹麼,倒是你急什麼呢?」大野龍夫笑著問她。

    但,他那一臉鬍子擋住了他的笑,所以她看不出來,不過從他的聲音可聽出他的話裡略帶嘲諷的意味。

    她沒好氣的問:「你幹麼在這裡出現?」

    「來接你。」

    「來接我?」叫人怕怕的,這個人存什麼居心哪?

    「正確的說法是來逮你的。」

    「逮我?為什麼要逮我?」

    「怕你開溜。」

    這是什麼說法?好像她欠了他一堆帳不還似的,「我又沒有欠你,你別說得好像自己是個債主。」

    「我確實是。」他亮出了她欠款的單據,提醒那個她刻意遺忘的事實。

    「我已經替你工作了好幾天了。」

    「不夠。」他回答得鏗鏘有力。

    「那我會再工作還你的嘛!」

    「還是不夠。」

    「什麼不夠,你別想坑人!」賴惠鳴看見張浩倫已經不見蹤影,火氣陡地冒上來。

    「你打破了不少碗盤吧?」大野龍夫笑問,他可沒見過那麼笨手笨腳的女孩,洗盤子竟然打破了三分之一,這樣的她到底怎麼生存的呢?

    「買還給你嘛!」賴惠鳴說得好有骨氣的樣子,但是,她忘記了,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你買不到的,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還得了。」因為他故意把家裡那些空運來台的意大利玻璃制碗盤拿到店裡去,想想他可是很用心良苦的。

    「少誇張了,不過就是碗盤,五金店到處買得到嘛!」她決定趕快想辦法將欠他的錢還清,像他這樣壓搾勞工的老闆,她要先把他開除掉。

    「義大利。」

    「什麼義大利?」

    大野龍夫摸著假鬍子笑說:「那些碗盤都是我遠從義大利訂製空運來台的,在台灣根本買不到,所以你說,它們會是便宜還是昂貴呢?而你要怎麼賠我?」

    「好……不要繼續說了,我知道。」命不好,運氣又衰到家。賴惠鳴認了。

    「你確定你知道?」

    「走啦!」

    「走去哪?」大野龍夫故意問她。

    賴惠鳴火大的瞪著他大喊,「不就是打工嗎?」那是他的目的,找個廉價勞工,而那就是她的命運,繼續當個被壓搾的可憐灰姑娘。

    第三章

    這裡位居台北高處,居高臨下,果真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景致,難怪每個人都想往高處爬,但是底下的人又哪裡知道,能站在這裡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大野龍夫並不是大野家的惟一繼承人,他只是從眾多堂兄弟中脫穎而出,所以肩負的壓力也比別人多出好幾倍,而且隨時有人想要幹掉他取代他的位置,那天在公園,更因為有人想要殺他而鬧出人命,至今還不知道那個主謀者是誰。

    若是以往,他可以不在意的繼續過他自己的日子,但是他沒料到那一幕竟然會被賴惠鳴撞見,想她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而兇手卻一直查不出來是誰,這令他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太郎,還沒有查出那些人是受誰指使嗎?」

    「還沒有。」

    「真奸詐!」

    空氣中漫布著濃濃的煙味,年紀輕輕的,大野龍夫卻已經是個大煙槍,太郎身為他的手下,有時候都會受不了被二手煙荼毒,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個秘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得更加小心的守護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龍夫少爺,您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說歸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少抽煙,太郎很清楚自己沒有那種能力足以改變大野龍夫的習性。

    「夫人如果看到一定又要不高興了。」

    大野龍夫的母親,也就是大野新平續絃的妻子,在大野新平駕鶴西歸之後,一個人辛苦的扛下了大野集團的擔子,在大野家受到嚴重的排擠,所以對大野龍夫這個獨生子就更加嚴厲了。

    「別和我提我媽。」

    「你是不是覺得夫人很不好親近?如果是那樣,請你要體諒夫人的難處,為了不讓大野家族的叔父們瓜分了大野家,她一個人努力的扛下擔子,挺辛苦的。」

    大野龍夫放下煙頭,陡地站起身子,奮力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嘲諷的問道:「她到底犧牲到什麼程度?」

    有多少傳言,說他的母親為了要鞏固自己在大野家的地位,所以不惜出賣肉體來拉攏一些高官顯要的貴人,這樣的傳言,他打小就聽得不勝其煩,總以為長大了可以瞭解,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沒有,他心中的結還是沒法子完全解開,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孩提時受傷的心靈怎麼也無法彌補。

    「算了,不要和我談我的母親,我不想聽。」

    「少爺……」

    「我要知道我那些叔父們最近的舉動如何。」

    當大野龍夫不想談任何事情的時候,太郎就知道自己該轉移話題。

    「你的叔父們目前並沒有特別的舉動出現,所以很難察覺出到底那一幫人是哪一個派出來的。」

    「那就繼續盯他們,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台灣警方派了個魏安裡來,我想是日本方面請求這邊的警方幫忙保護你的安全,你要不要考慮和那個魏安裡見面?」「暫時先不要,我不想靠警方的力量找到那個人,你繼續拖延他,不要讓他那麼快找到我,我不想和警方牽扯不清。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呃,另外……」

    「還有什麼事情呢?」

    「夫人打電話來,說幸子小姐今天會抵達台北,希望你可以去接她。」

    「希望?是命令吧?」大野龍夫冷笑道。

    而當他看到太郎一臉尷尬時,就確定自己猜對了,那就是他母親對他的態度,打小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你幫我去接人吧。」

    「那少爺你呢?」

    「我還有事情要做,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但是不許把我的大哥大透露給任何人,明白吧?」

    太郎點頭,對大野龍夫的個性,他可算是最清楚的,比起他的母親都還要瞭解幾分,所以自然不敢違逆他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希望看到大野龍夫可以過自己想要的自由日子。

    「我出去了。」

    「慢走。」

    ???

    搞什麼飛機?大熊自己是老闆,卻到了十一點半才出現,結果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她這個廉價勞工。

    一看見大野龍夫出現,賴惠鳴就辟哩啪啦的吼著,「大熊!你也差不多點,都快要開始營業了,你竟然現在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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