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唐筠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尖叫，兩人不約而同地轉了視線，朝那個大叫的人望去。
大叫的聲音來自導演大人。
「科納導演，你怎麼了呀？」眾人不解的詢問。
「我找到理想的人選了。」
「真的？」眾人眼睛發亮的朝那鏡頭望去。
但許久，也沒有人瞧到那鏡頭裡有所謂的最佳人選。
「導演，你是不是眼花了？那明明就是拍壞的一幕，哪有什麼美女在嘛！」衛擎歌是最後決策者，沒他同意接受的女主角可也上不了鏡頭。
導演笑說：「我又沒有說是美女。」
「啥意思啊？」
這回來不就是要找美女搭配的嗎？
「嗟！不找美女難道找男人？」衛擎歌揮了個無聊的手勢。
「男扮女裝也可行嘛！」導演賊賊的把視線轉向范亞。
突然，好像身上有千隻毛毛蟲在爬來爬去，范亞渾身不自在的躲到衛擎歌後頭，不安的詢問：「導演，你幹麼那樣看我？」
「怎麼都沒有發現你挺搶眼的呢？」導演掛著一副相知恨晚的表情。
「呃……」那是什麼意思？
「那些女人都行不通的，擎歌又不願意再來一次，所以……」
衛擎歌偏過頭望著躲在自己身後的范亞，喃喃地說：「導演，你該不是說這傢伙吧？」
「怎樣？優質吧？」
「嗯……」衛擎歌又看了看，沒有否認，「的確是不比那幾個真女人差。」
「如果你不想再來一次，恐怕就得要接受我的建議了。」導演其實是很想就用范亞，但是還是得要尊重一下男主角的意見。
不過，有沒有搞錯？
范亞很不滿意這樣被品頭論足，尤其是關乎她死活的事情，不被人尊重的被討論著更讓她渾身不爽。
「喂，你們也差不多一點，要不要該由我來決定的吧？」
「亞，你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答應？別開玩笑了，要是她真上了螢光幕，那麼那些人很快就會找上她的，那她這些日子幹啥這樣躲躲藏藏的？她非常用力的搖起頭殼，借此想要打消一群人荒唐的念頭。
但是，頭殼突然被衛擎歌給固定而不得動彈。
「你想讓進度停止嗎？」
她搖了搖頭，茫然地說：「當然不想。」
「那麼你是希望我拒拍？」
她無從選擇，還是只能搖頭，誰叫她是工作至上的工作狂。
「你是很有原則的人吧？」
這回總算是可以有點不一樣的動作，但是，卻讓她點頭點得粉勉強。
「那就對了，你是企劃這個廣告的人，所以當然就要有為工作犧牲的打算，再說，這其實也不算什麼，我也拍過反串的角色，你呢……」他左瞧右看了良久後說出自己的看法，「我想，比起我反串會更有看頭的。」
「所以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導演說出結論。
喔！該死的原則，該死的衛擎歌，更該死的當然是提出這個意見的導演！
???
「別想要我穿比基尼，反正只要是暴露的我就不答應，你們要我反串，可以，但是造型由我自己來。」
幾十分鐘之後，她穿著女裝出現，但還是上包下包，遠不及肉粽，卻是沒什麼看頭。
「你有沒有搞錯？在夏威夷拍廣告，卻穿成那樣？」衛擎歌看著她那一身穿著，差點就昏倒了。
「是啊，亞，你那樣根本就說不通的，再往下一點點好嗎？」導演好說歹說地勸著。
范亞非常用力的搖頭，這回打死她都不願意妥協，「要嘛就接受我的打扮，要嘛你們就繼續找人。」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她心意已決。
導演這也只好退讓一步，「好吧，那樣就那樣，既然你不願意稍加暴露，只好讓男主角多露一點嘍！」
終於開鏡了。
沙灘上的腳印，一從那端，一打這方，當終於相遇時，兩人的眼神突然膠著在一塊，只是拍戲嘛！明明就是那樣，但是，誰也無法從對方的注視中移開視線，好像真的觸電了。
衛擎歌情難自禁的托起她的下顎，又情難自禁的將唇印上她的紅唇，越吻越深，越吻越忘情，當然他沒忘記要趁此機會打探一下虛實，他的唇控制了整個局面，他的手也沒有閒著地緩緩往上，直到附上了范亞的胸部，他吃驚地一把推開她，並且粗聲大叫，「你的胸部為什麼那麼柔軟？」
總不能夠告訴他那是她的真材實料，所以她只好訕訕地回嘴，「廢話，矽膠很貴的耶，你以為它為什麼貴呢？」
一早導演叫人送了一對質料超好的矽膠到她的房間，說那比只穿胸罩還要逼真，這會兒還真給她找到了借口，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嘴呢。
「矽膠？」他雙眼突然瞠大。
「廢話，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真的嗎？我又不是女人。」她很擔心真被他揭穿了女人的身份。
還好他沒問她為什麼胸部這麼有觸感，要不然她八成會拔腿逃了吧？
「真變態！」他自找台階下，卻滿腦子直想要洗個冷水澡。
范亞白了他一記，不悅的說：「不想想是誰要這樣做的？你有資格那樣罵人嗎?再說我就不拍了，你自己去找女人來替代！」
這小子火氣還真不小，但是得罪了他的結果就是自己還得要跳一回鋼管舞，想想還是忍一時之氣以求保百年身。
「好了，再來吧！」導演在遠處對著他們大喊。
「剛剛NG了嗎？」她很怕再來一回，更怕自己會露了餡。
「看導演那滿意極了的表情也知道沒有。」
「那一幕會上鏡頭嗎？」
「廢話，不上鏡頭幹麼要拍？」
「劇情有接吻那一幕嗎？」
「劇本不是你寫的？」
「這根本就沒有劇本啊！」她這才想到，「你幹麼自作主張吻我？」
「給你機會。」
「給我鬼機會，你最好別再碰我。」她揚言威脅。
「不碰你怎麼演？」他嘻皮笑臉的問。
她堅持地說：「總之不許你再吻我的唇。」
「你以為我愛啊，這是演戲，別挑剔。」
為了工作可以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范亞扁扁嘴，沒再抗議下去。
下一幕開始。
這一回，他牽著她的手，直往海水中走去，海水漲潮時衝倒了兩人，然後海水退潮，他的身子正壓在她上方，眼神始終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
「你的手在幹麼？」她發現到他的手正不安分的撫摸著她的胸部。
「試看看矽膠的感覺。」他笑。
「怎樣？」她故做堅強，其實心跳亂七八糟。
想想怎麼可能不亂，尤其是發現到他下半身的慾望，她又想起了那一夜，他狂放需索的陽剛……啊，她快要變成色女人了。
「拜託……不要壓著我……劇情沒有這一幕……」但是她卻推不開他。
「是你要我自由發揮的，記得嗎？」
「但是也沒必要這麼做吧？」感覺他的手越來越熱，她也快要著火了。
而他玩上了癮，尤其是發現她全身緊繃更讓他不想罷手，「你好像很緊張喔？是不是很想呢？」
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她的胸部真的很像女人的胸部！
是他的感覺錯誤還是？
為了證實自己的感覺是確實的，他繼續探索下去。
但是，范亞沒讓他如願以償，使盡了全身的力量，她一把將他推開，翻身大叫，「夠了！我不拍了！」
此時導演正好大叫，「OK!」
她不得不苦笑，還真巧咧！
廣告主題叫做「四季之歌」，賣的是女性口紅，春夏秋冬的口紅，拍到這裡正好到了拍秋天的蕭瑟，也就是兩人要分手的戲碼，所以，她這一推被眾人說：「推得好。」
第五章
廣告上了電視牆，看著自己變成特寫，范亞很不習慣，滿心期望著不要被發現才好，自從廣告上映之後，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活，走出門總是要東張西望。
「你幹麼？」衛擎歌看她神色慌張的模樣已經抓狂很多回了，現在他再也受不了，不吐不快，「我告訴你，沒有人會知道那個假女人是你的，你別給我那副死德行可不可以？」
「死德行？」不知道誰的德行比較死相，他又哪好了？回美國之後好像變了個人，每天找女人回家，存心想要氣死她嘛！
好嘛！她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丁點吃味，不過她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喜歡上他，「你要找女人就到外頭去，不要把家裡弄得滿是狐騷味。」
「你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
「那麼是喜歡男人嘍？」衛擎歌繼續向她逼近。
說不出來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范亞，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喜歡男人那種癖好，所以他去了男男酒吧，結果差點被男人給佔據了，但是下場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和個充氣娃娃做了一整夜，然後，現在，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他吸引，所以每天帶女人回家。
但是，一切都是假的，他帶女人回來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就在他想得出了神，范亞突然把他往地板上推倒，他錯愕地問她，「你該不會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