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唐筠
再說,靠著擎歌這個國際巨星有助於她的演藝事業,她斷然沒有鬆手的道理。
「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的工作地點,我去探班。」
這可違反了衛擎歌的原則,和女人拍拖他是不怕媒體渲染,但卻怕極了纏人的女人,「我們一開始不是說好的嗎?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聰明反被聰明誤,聽他語氣中的不悅,安妮緊張了起來,「好嘛!人家不再問就是了,但是你忙完真的要打電話給我唷!」
「再說。」
從會變成再說,看來她真的是把他惹惱了。
安妮為自己的糊塗感到氣憤,也為他的難以捉摸感到懊惱。
但是,她還是需要依賴他的名氣來幫她炒高知名度,所以得罪不得。
「別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嗯。」衛擎歌淡然回應,但是卻已經對滿腹心機的安妮失去了興致,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會再主動打電話給她。
???
有哪個人過了十八歲,回家還有門禁的呢?
只有他。
被拒於門外的衛擎歌已經快要抓狂了,好不容易進了門還被佔據了床,他的火氣已經冒到最高點。
不過,誰叫他被抓到了小辮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愚蠢至極的他以為可以用那荒唐的要求來嚇走范亞,卻沒想到會栽在他這小毛頭手中,他更用此要脅他得要配合他的企劃與守則。
說什麼喝酒不過三杯,超過了門禁時間回家就得要挨罰,更說什麼晚回家就得要讓出床來。
簡直就是……啊!天理何在啊?
他是屋主耶!他是僱主呢!
但是,他沒有自主權,丁點都沒有,范亞全然已經爬上他的頭頂,喧賓奪主了起來。
不過就範亞的看法,他是自找苦吃,明明就是可以早點回家他不那麼做,明明建議他再買張床他不肯妥協,還有叫他別喝太多酒是為他好。所以,她不認為自己的要求過火了,倒認為他不受教。
「總之,今晚這張沙發就是你的床。」
「你不要太過份喔!」
「那你要怎樣?」范亞突然向他靠近,讓粉嫩的臉蛋在他面前放大。
卜通,卜通,望著那張掐得出水的臉蛋,他有氣也消了一大半。
明知道那是男人的臉,但是他就是無法對那張臉生氣太久,明知道看著那張臉臉紅不正常,他還是每一回都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
「閃開!閃開,睡沙發就睡沙發,沒啥了不起。」
「你要不高興可以再買張床。」范亞笑著提醒他。
「別想我買張床。」為什麼執意不肯買,他也不知道,惟一可以解釋就是不肯讓范亞輕易的達到目的。
「那就委屈你了。」
「別想要我乖乖的任你擺佈。」要不是范亞長得一張女人的臉,他真想扁他一頓。
范亞遞給他一張紙,上頭琳琅滿目的寫著條文。
「這幹麼?」他知道又是他搞出來的問題,但仍明知故問著。
范亞不厭其煩,甜蜜笑答,「很簡單,這裡面是我列出來的條文,上次已經告訴過你要你遵守,希望你沒有老到健忘的地步。」
「你以為你是誰?」衛擎哥整張臉漲成豬肝色,氣憤難平的大叫,「這裡是我家,我從來沒答應讓你住進來,你最好在我把你丟出去之前給我滾蛋!」
「你是不是慾求不滿?火氣大唷!」
「去你的慾求不滿,我要女人有何困難?!」
「濫交很容易出毛病,我已經向各界傳出消息,說你最近身體欠安,請那些女士小心為妙。」
這臭小子天生和他有仇是不?
「其實我想給你個建議,DIY比較好。」
DIY?開啥玩笑,他要女人輕而易得,幹麼要辛苦自己?
「那是很健康的作法,比起濫交招妓還安全。」她的心在狂跳,對於自己這樣過度的逼迫變得大膽,她實在恐慌,但是,為了工作她強忍著拔腿逃逸的衝動繼續與他高手過招。
「你是沒被人扁過欠揍是不是?!」他想不通自己為啥這麼容忍他?是因為他新鮮好玩?還是自己真的不正常了呢?
他決定答案是前者,因為他無法接受後者。
「打了我就表示你怕我,你想打也成。」不是不怕,只是非常人類得要使用非常手段對付,像他這種公認的火爆惡男,要是硬碰硬只怕會死得很慘,所以她不準備用那種流氓方式解決問題。
不過弱者也不成,因為他會更瞧不起她,做起事情可就更棘手了。
「我說,你要是表現良好,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偶爾偷偷腥。」
衛擎歌聞言大笑,極盡嘲諷的說:「我又沒有結婚,要就光明正大的要,幹麼要偷腥?倒是你,拜託別說得好像我老婆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范亞誇張的直笑個不停。
這輩子,她想過最多的就是賺錢,除了賺錢還是賺錢,談戀愛放一邊,結婚免談,男人就當作絕跡了,這是她一直寫在腦海之中的一件事,不認為有誰可以改變,更遑論是眼前這個色情狂。
「你白日夢還是少做點,睡飽點好做事倒是正經事。」
「要不你幫我?」他又想捉弄他,上回自己落跑太丟臉了,怎麼都嚥不下那口氣,他告訴自己幾百次,有機會一定要扳回一城才可以。
但真是那樣嗎?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看到范亞竟然會心動!
他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幫你?神經病!」
他也知道自己病了,但又不想承認,繼續問道:「真的不幫?」
「不幫!」
答案正是衛擎歌所等待的,她的回答讓他順理成章地找到逃離現場的理由,倏地打沙發彈起,抓起桌上的鑰匙往外走去。
范亞被他的舉動弄傻,追著他背後詢問:「你又要上哪去?」
難不成她做得太過火,所以他決定再去找其他女人來填補空虛需要?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胸口有把無名火莫名其妙的狂燒起來。
但她就是說不出口要幫忙,因為那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殘忍的酷刑。
「你要搭明天中午的飛機前往夏威夷,你到底想上哪去?」她明知道這種借口無法挽留住他,但是仍試圖以此方法讓他駐足。
衛擎歌回以一個冷淡的笑,並且說道:「只要我來得及在中午前到達機場就夠了。」
「可是……」她還能說啥呢?
「你改變主意要幫我了嗎?」他壞心的笑問。
那可不成,破了例以後就難以駕馭他,「不成,那是原則問題。」
「那就拉上你的嘴,繼續堅持你的鬼原則吧!」
這回,衛擎歌走得更急,頭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視線。
他確實在害怕著,怕自己更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第三章
為了求證自己性愛傾向,離開家之後衛擎歌來到紐約最有名的男男酒吧,紐約夜未眠並不是指整個區域,但是這裡鐵定是夜貓一族的故鄉。
一進酒吧,他就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超高伏特的眼光,那些視線大咧咧的表示著愛慕之意,卻叫他大感吃不消。
讓女人崇拜愛慕是一種光榮,讓男人目不轉睛盯著又是另一回事,足以讓他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在他坐定,一個看起來雄壯有力的男人向他靠了過來,語氣溫柔的詢問:「生面孔喔,頭一回來這裡吧?」
「你怎麼知道我頭一回來?」他沒有轉頭,逕自向酒保點了酒。
男人笑說:「因為我天天來。」
「天天來?」他納悶的想,男人和男人禁得起天天來上一回嗎?
實在不能夠怪他這麼想,因為男人和男人畢竟違反天地運行法則,所以他無法想像那種作法到底是怎樣一種激烈狀況?
不過可以證明一件事,他對男人絕對沒那種嗜好,因為當男人伸過手來碰他時,他覺得噁心想吐,看到男人和男人接吻更讓他有股想衝出去的衝動。
男人阻止了他,笑說:「別這麼急著走,來了就好好的找個伴,像你這種明星臉我最喜歡了。」
「明星臉?」他裝佯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風暴』的衛擎歌嗎?」
「會嗎?我不知道誰是衛擎歌。」
「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來這裡都會告知彼此真實姓名嗎?」衛擎歌淡然反問。
他超不喜歡被人糾纏,更不喜歡男人盯著他的那種饞相,但既來之則安之,他打算把它當作是演戲的歷練,也許哪天有人找他演出那種戲碼,他便可以駕輕就熟的參與演出。
不過他挺懷疑自己有沒有敬業到那種地步就是了,光看男人和男人接吻就讓他反胃到極點,自己上場恐怕會變成惡夢。
男人繼續討好的笑道:「我可不介意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瓊斯·安得烈,美國人。」
沒有客套話,衛擎歌只是但笑不語的喝著自己的酒。
「真的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名字不重要。」
「那我就自己替你喚個名嘍?」瓊斯自作主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