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唐筠
湯曉諭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我姊姊呢?」
「什麼你姊姊?」嚴浩文反問,不等她開口就自己接下話,「喔,你以為我會和你姊姊在一起啊,因為你使出那麼下流卑鄙的手段,所以認定我那時候一定會要了你姊姊對不對?」
是,她承認自己的手段很卑鄙,但是他呢?要不是他苦苦相逼,她會弄到離家出走的地步?
「你不是向來來者不拒?」
嚴浩文被她的漠然給激怒了,一把扯起她的手臂,憤怒的吼著,「很可惜,我沒有要了你姊姊,我是買下了她,但是她提不起我的興趣,所以我叫她拿著錢滾蛋。」
湯曉諭瞠大了眼,難以相信他會那麼殘忍的傷害一個喜歡他的女人。
「怎麼,不信?要不要打個電話向你姊姊求證?又或者她跟你說我和她風流快活了一整晚呢?」
他下流無恥的話讓湯曉諭聽得連耳根都發熱,「夠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沒有回過家,你們之間怎麼發展我也沒有興趣,如果你找我來是要羞辱我、報復我,那麼你大可以讓我的老闆開除我,若不是,那就放我走。」
「放你走?」嚴浩文一直瞅著她,許久才哼出一聲,「那是不可能的。」
他說過,一旦讓他找到她,他要掐死她三百回不止,但現在,他想到更好的法子了,馴服這個女人也許會挺有趣的,「你這麼急於逃離我?很抱歉,不能如你所願。」
這個男人很危險,一旦被他掌控,她就難以逃離他了,況且,她還深深的愛著他,可他呢?那眼神祇有恨,再無其他了。
湯曉諭很清楚知道,現在不逃就太遲了。
一個轉身,她飛快的奪門而出,但是,嚴浩文的動作像豹一樣快速,立即抓住她這個獵物,然後將她鉗制在自己懷裡,給予她一個很嚴厲的警告,「不要想逃,三年前你逃了,害得你父親失業,三年後你再逃,你將會害另一個男人破產,若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就逃吧!」
他放開她,但是,她卻只能無力的癱在地上。
望著高高在上的他,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竟然以為自己可以逃得過他,那簡直是癡人妄想哪!
第七章
飛越了太平洋,又馬不停蹄的被帶到公司,現在,連給她一頓飽飯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帶她來到這擺著一個接一個玻璃櫃的建築物中,湯曉諭已經不敢寄望嚴浩文會對她多好,不這樣折磨她只怕他是無法痛快的。
「這裡就是珠寶即將展示的地點,每個點都設有安全線路,就等著你把安全系統設計出來。」嚴浩文一本正經的說明,並把契約書拿給她看。
湯曉諭看完契約書之後,便和他簽了約。她忍不住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將只會有正常的工作關係?如果是那樣,那麼她或許還有希望全身而退,可是,在她小小的心底,卻透著一股失望。
「我會盡快把程式設計出來,但是希望你不是期望我今天就能交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我需要充分的休息。」
「當然,為了讓你得到舒適的休息,我安排了一個安靜且寬敞的環境。」
他會那麼好心?他曾有過的溫柔又跳上她的記憶,也許,是她把他想得太壞了也說不定,但是在她對他做出那麼過份的事情之後,她實在不能夠期望他會多麼和顏悅色。
「很感謝,我希望可以合作愉快,等完成了工作,我會盡快消失在你眼前。」
嚴浩文牽動唇角,不懷好意的笑問:「幹麼那麼著急?為了要趕回去見你的男人?」
「什麼男人?請不要用那麼低級的言詞,我沒有男人。」話一出口,湯曉諭才發現不對,這有點像在解釋,說明她依然小姑獨處,所以她忙又補充說:「我是說,男人嘛,多幾個挑才能找到最好的。」
「是嗎?原來你已經有條件到把男人當成備胎了呀!」
他那看透她似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加上一整天的勞頓奔波,她的頭開始抽痛起來,「很抱歉,我想我需要馬上就休息,我頭疼得厲害。」
「是我的話題讓你不舒服,還是說到男人太敏感?」嚴浩文既沒憐香惜玉也不打算放過她,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她的另一個借口。
「隨你怎麼說,我只想快點到下榻的飯店好好睡一覺。」
「如你所願,我會馬上帶你去你下榻的地方,但是,我想知道程式何時可以設計好。」
「在契約約定的時間內會完成。」
「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完成?」
這個男人,不把她氣得吐血他大概不會痛快,但是,她豈會這樣任他瞧不起,「你不就是因為相信我有那種能耐才大老遠把我請來嗎?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圈套?」
「要玩一個人我會光明正大的玩,不像某人,專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是不是呢?」嚴浩文笑著掐了把湯曉諭的下巴,玩味頗濃的說:「玩我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在見到他的面的時候,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相信你公私分明。」
嚴浩文放開她,狂笑著往外走,並且嘲諷的說:「那真是感謝你那麼看得起我,衝著這句話,就讓你高枕無憂半個月吧!」
那半個月之後呢?誰知道,湯曉諭只能苦笑以對。現在怕只能過一天是一天了。
實在是不該太相信嚴浩文這個男人的,他哪會真的讓她高枕無憂過日子,早該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讓她去住飯店,但她就是笨,從來不會想那麼多,現在同住一個屋簷下,日子肯定很難過。
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才送她到門口,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前來等候他的紅髮美女的香車,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嗎?還是有心傷她?不管是哪一個答案,他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她的心確確實實在淌血。
湯曉諭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對這種男人念念不忘?他根本就不值得她花費太多的心思的呵。
紅髮美女一待他坐穩,就攀上他的頸項開始猛烈親吻,簡直把她當成隱形人,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嚴浩文也很爛,真的來者不拒,人家攀上去,他不僅沒有推開,還熱情的接受並且回應那個熱吻,氣得她胸口直噴火。
「今晚恐怕要你自己獨守空閨了。」嚴浩文朗聲笑說:「又或者你肯低聲下氣的拜託我為你留下來,那我會認真考慮的。」
真是該死的傢伙,他以為她是誰?深閨怨婦啊?就算是,她也不打算讓他得意忘形。
「謝謝了,我只想圖個清淨!」
「真的不需要?」
紅髮美女等得不耐煩,又聽不懂他們的對白,一個勁的催促著,「卡特,你不是要陪人家去兜風,難道要等到天亮才出發?」
嚴浩文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對湯曉諭說:「給你我的行動電話號碼吧,要是你突然改變主意想念我,給我個電話,我會考慮為你飛奔回來的。」
湯曉諭笑了,覺得他並不像外表那麼「成熟」,反而像個小孩,以為用這招就可以讓她感動嗎?
她把他遞過來的名片塞進包包的最底層,笑說:「謝謝你,但是我想我今晚會睡得很熟,一夜到天亮,絕對用不著它的。」
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給她那麼多機會開口留下,他,她卻毫不領情,嚴浩文氣得火冒三丈。
「那麼就祝你有個好夢了。」雖然是夜晚,但他還是戴上了墨鏡,粗啞的對著紅髮美女低吼,「把油門踩到底。」
見他負氣的模樣,湯曉諭不禁啞然失笑,她實在不曉得嚴浩文到底在氣啥?該氣的是她才對吧?
看著那瘋狂的車速,她開始緊張,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車子快速的向前滑動,揚長而去。
「他到底在氣啥?」她還是不懂。
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每隔半個小時,電話就會響,當然都是嚴浩文打給她的,因為一直沒好好的休息,所以湯曉諭的頭劇烈的抽痛著,偏偏她又找不到頭痛藥,最後她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你鬧夠了沒有,想我死就直截了當的說,不要玩這種小孩子把戲,你不嫌無聊,我還嫌幼稚可笑呢!」她握著話筒大吼大叫,頭痛得更厲害了。
「你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說半句話,你鬼吼什麼東西?」
「普拿疼!」
嚴浩文被她沒頭沒腦的叫囂給搞糊塗了,「什麼普拿疼?」
超級大笨蛋,湯曉諭在心底一直罵,嘴巴唸唸有詞的說:「不是普拿疼沒關係,有什麼止痛的藥都可以,總之不要讓我繼續頭痛就好了。」
「你頭痛?」
這惡棍,分明就是有女人沒人性,她早說過她頭痛,他顯然是沒有聽進去。
想到別的女人的重要性遠遠勝過自己,她的火氣又提上來,「算了,這就是你的計謀,讓我痛死了你更樂。」
憤怒地甩上電話,湯曉諭痛苦的躺回床上,繼續忍受著頭痛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