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張書婷
李延晉撩起他耳邊的一撮髮絲,在手上把玩。她那甜美紅唇,燃起他體內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但他努力控制住,畢竟今晚不適台……現在。他只想逗弄她。
「如果不是上天的捉弄,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應該躺在我的懷裡,讓我親你、吻你、愛你。」他用充滿感性的聲音低聲說著。
她覺得有種快要爆炸的感覺,天知道她體內的那股衝動還能壓抑多久?
「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她抓緊被子。低語著。
他不理她說什麼,逕自俯首在她頸邊吹了口氣,一對眼賊兮兮地盯著她的臉部表情瞧。
她幾乎輕笑出聲,那口氣吹得她癢酥穌的。
「沅沅,嫁給我。」
噢!天啊!他居然在這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向她求婚?孫沅沅詫異地注視他,它的神情是那麼地認真,認真得教她手足無措。
「相思豈兩地,何處訴情衷?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他在她耳邊喃喃念著。
「我沒忘,也從不曾忘,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娶的女人,嫁給我。沅沅。」
他記得,他真的記得!孫沅沅感動得讓淚佔滿眼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伸手環住它的頸項,含情脈脈地呢喃著:「我愛你,我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她充滿濃情的目光挑起它的慾火,他反身壓在它的身上,旖旎淺笑著低語:「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
在如此浪漫的氣氛下,要李延晉繼續控制下去已是不可能,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吻得她快要窒息,嬌喘連連,然後纏綿地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逗弄。
她輕笑著回逗他的舌,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淘氣地看著他,從他眸中讀出又愛又憐的感情。
「沙沙……」是腳步聲。
李延晉示意孫沅沅別出聲,輕反身子在床上躺好。他聽得出此人的輕功不弱,於是豎起耳朵,靜聽來人動靜。
孫沅沅害怕地縮著身子靠著他,一顆心忐忑不安地跳動著。
來人輕推房門走進來,輕盈地移步至床前.伸出左手拂開紗帳,右手握著一把發著寒光的短劍,猛地往李延晉的胸口上刺去。
李延晉猛然睜眼,伸出手.從來人的手腕上劈下一掌,只見那把短劍「匡」地一聲掉落在地,來人失手.落荒地竄出房門.企圖逃走。李延晉追了出去,在後花園中與來人打了起來。
來人是一蒙面黑衣人,高約五尺三寸,身材壯碩,武功不凡。
此刻。其它房間也都有了動靜.十名大內高手追著另外四名蒙面黑衣人進入後花園,撩起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五名蒙面黑衣人,個個出手俐落狠毒,一副非置人於死地不可的凶狠狀。十名大內高手礙於御史大人要生擒兇手的命令,因而招招點到為止。
正當兇手就要手到擒來之時,其中一名黑衣人自腰間掏出一顆煙霧彈丟在地上,趁機逃走了。
李延晉見兇手已逃,咬牙握拳朝空中揮了好幾下。
「大人,現在怎麼辦?」其中一名大內高手拱手問。
孫沅沅從窗口上看見這一幕,立即抬起黑衣人掉落在地的那把短劍奔出房間,交至李延晉手上。
李延晉拿著那把短劍在手上瞧了瞧,突然冷哼一聲:這把短劍與上次安締廷攻擊他的那把一模一樣。他冷峻、嚴肅地吩咐道:「你們幾個留在這裡保護孫員外一家,你們三個,隨我至安尚書府邸緝拿嫌疑犯。」
孫沅沅扭著眉看著李延晉,眸中儘是擔心的神情。「你要小心:」
李延晉握了握孫沅沅的手。牽著唇點頭,然後領著三名侍衛,匆匆出了孫府。
剩下的七名侍衛也開始動身做起準備,預防兇手再度突擊;而孫沅沅則站在原地,揣揣不安地擔心著李延晉。
一名侍衛見孫沅沅呆站著。道:「孫姑娘,請回房歇著吧,」
「謝謝,」她朝他一笑,見他走遠才邁步,忽覺腳下踢著了某樣東西,低眸一看看是一隻藍色的晶瑩玉石,玉石下方還結了個漂亮的繡結。
這東西好眼熟,她彎下身子,拾起,湊在眼前細看「天啊,」她驚呼一聲。
她看過這玉石。她記得,尤其是玉石上那塊星狀的斑點。救他過目難忘。
這是夏立商送給余健昱的禮物。余健昱是夏府的總管,也是夏立商身邊的保鑣。七年前,夏立商被先皇李淵派至蠻邦談歸順之事,回程在磯梁山遇上山賊,所幸余健昱挺身相救,夏立商才免於一死;後來夏立商便邀請余健昱至夏府任總管之職,並將價值數千兩黃金的玉石贈予余健昱,以報救命之恩。
這玉石,余總管一直隨身佩戴。在夏寧兒死前沒多久,還見他戴著它,而今,它怎會掉在孫府的後花園裡?難道兇手是……孫沅沅跌坐在石椅上,雙眼驚恐地圓睜著。
兇手不是安締廷嗎?為什麼余總管會加入這件事?不,以余總管對爹爹的忠心,根本不可能受安締廷所驅使。難道這件事跟爹爹有關?
哦,不,不會的,爹爹與孫家無冤無仇的,他干啼要派人殺害他們?可是,這玉石又該如何解釋?哦……
第七章
安締廷已經入獄兩日,而孫沅沅也憂鬱得兩日沒開口說過話了。她一直將在後花園抬到玉石的事擱在心裡,擱得自己懊惱、痛苦不堪。
為什麼余總管會涉及此事?為什麼?孫沅沅已經問自己上百遍,但心思卻紊亂得理不出一點點頭緒來!
如果說夏立商涉及此案,她是絕對不相信,因為她瞭解夏立商約為人,他正直、清廉,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唯一可以令她信服的解釋就是余總管受了他人指使。偏偏余總管又對夏家忠心耿耿哦!老天,她覺得他快要瘋掉了!
她像個呆瓜似的整日獨自坐在望月亭裡。時而扭眉、時而捧著臉、時而趴在桌面上……欣兒從大廳的方向走過來,兒孫沅沅又坐在望月亭裡用手蒙著臉,樣子看起來很沮喪不安,以為她是因為兩日沒見著李延晉的緣故,因而牽唇一笑,飛快地奔上前去。
「小姐,李大人來了呢!」
孫沅沅倏地放下手,展眉道!「快去請李大人到這裡來,我有事想與他單獨談談。」
「是,小姐。」欣兒棍唇一笑。那笑容看在孫沅沅眼裡,顯得有些詭譎。
孫沅沅正想問她笑什麼,誰知她一溜煙便不見人影。
片刻,李延晉步入望月亭,舉止從容大方地在孫沅沅的對面坐下。見她愁眉不展,便問:「什麼事如此令你不開心?」
她牽了下唇,這一絲笑容擠得說有多勉強就有多勉強。她故作輕鬆地打趣道:「兩日不見君影,你教我如何開心得起來?」她倒了杯水遞至他面前。
「哦!」雖然他看得出事實並非如此,但心中仍是喜孜孜的。
她啜了口水。立刻納入正題。「那件案子怎麼樣了?」
李延晉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怎麼也不肯承認。」
「不是有短劍為證嗎?」孫沅沅似乎激動了些。
「怪只怪那日教那五名黑衣人全給逃了,現在雖然有物證,卻無人證,而且」他停下來喝口水。「我覺得此案疑點甚多。」
「此話怎講?」孫沅沅顯得有些慌張。
李延晉挑高眉毛,注視孫沅沅,說:「你對這件案子似乎很關心?」他的眸光是疑惑的。
「我」孫沅沅發現自己太過急躁了,因此緩了緩情緒,道!「我當然關心,這關係著孫家一家人。包括我自已的生命安危,你就別岔了話題好嗎?」
「好吧!」他開始仔細地分析。「那天,那五名蒙面人的身手皆俐落凶狠,沒有一個是安締廷」
「他們都蒙著面,你怎知安締廷不在其中?」她反唇。
李延晉淡淡一笑。「你忘了。我曾與安締廷交過手?而且那天夜裡,我上安府捉拿安締延時,他正在睡夢中,那惺忪狀,不像是裝出來的;最重要的是,當我拿出短劍問他時,他一口便承認那東西是他所有。完全不露半點驚慌之色,直到我說明原委。下令逮捕他,他才嚇得大叫此事與他無關」
「也許」
「不,你想想。如果那群蒙面人是他所指使的,他又怎會將短劍交予他們當凶器?那豈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這件事是他幹的?我相信沒有人會在犯案的同時。
「故意」留下證據讓官府追查。」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行兇之人意圖嫁禍給安締廷。」
孫沅沅垮下雙肩,心想:難道此事真的與爹爹有關?可爹爹為什麼要害安締廷?我甚至不曾聽爹爹提過他與安家有什麼過節,就算有,以爹爹約為人,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五臟六腑全因恐慌而糾在一塊兒,「你怎麼了?沅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