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今生再牽你的手

第22頁 文 / 樵菱

    「我會想辦法的。」

    「姊,你和管大哥聊一聊,我要出去一會。」白桑祺領著管御風走進白桑萱的臥室。

    「你請他走吧,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了。」背對著門,她佇立在窗前沒有回頭。

    「那你自己和管大哥吧。」白桑祺歎了一口氣後,逕自離開。

    管御風緩緩朝她走去。

    「我們的婚禮就快到了,戒指還沒有挑呢。」

    「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婚禮嗎?」

    「當然,我是不會把婚禮取消的。」他毫不猶豫地道。

    白桑萱驀地轉過身。他不會把婚禮取消?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當你的新娘了。」她毫不妥協的瞧著他。

    「我不允許你退出這場婚禮。」

    她怔了怔。他不允許她退出這場婚禮?

    她深吸了一口氣,要當新娘的人畢竟是她,他沒有權利阻止她的決定,何況今天背叛她的人是他。

    「你想腳踏兩條船嗎?」

    「我只愛你一個,我的腳一直待在你的船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你還睜眼說瞎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這一切都是齊弦竹設計的,你不信任我,卻偏偏要信任她!」

    管御風抓著她的手臂激動的咆哮,被他這麼一吼,白桑萱頓時嚇怔了,看著他頸上暴出青筋,她不敢相信他會對她這麼粗野。

    「這件事情錯不在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凶我!」

    望著她淌著淚的眼眸,他倏地垂下了手。

    「因為我希望你相信我,所以才這麼激動。」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

    「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她用力一推將他推向穿衣鏡,這一跌,卻讓他撞到鏡子。當他的身體跌入碎玻璃的瞬間,白桑萱驚慌的大叫。

    「御風!」

    「不要過來,這些碎玻璃會割傷你。」

    望著他頸上滲出的血痕,她的眼淚奔流而出,一見他頸上的血痕彷彿就像她的身體被劃了一刀那樣的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倒的。」她淚眼汪汪地扶起他坐在椅子上。

    「沒事的,不要緊。」

    「還說不要緊,你的頸子都流血了,我拿藥替你擦。」她急忙的拉開抽屜取出藥箱,輕輕地替他消毒上藥。

    「桑萱。」他倏地拉住她的手,他看得出她眼裡的心疼。「我們如期舉行婚禮,好不好?」

    「你在流血,先讓我替你把血止住。」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御風,你不要這樣。」看著那血痕,她已經心煩意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從你剛才那心疼的模樣,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她心痛的緊鎖起眉,「御風……」是的,她還是愛著他的。

    「相信我,我會證明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

    望著他堅定如昔的眼神,白桑萱原本堅硬的心不禁軟化了。

    「那麼請你找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相信你。」

    「我會的,我一定會,謝謝你,桑萱。」

    走入齊弦竹的辦公室,白桑祺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瞧。幾百年了,她還是和前世一樣沒有改變。

    「你是誰?」齊弦竹忘了她曾在管御風家裡見過她一次。

    「白桑萱的妹妹,管御風未來的小姨子。」

    一聽到白桑萱三個字,齊弦竹立刻瞭然於心。

    「你找我有什麼事?」

    「想和你談談那天你和管大哥在麗水飯店的事。」

    「所有的一切你姊姊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那都是你設計出來的假象。」

    「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套把戲你早就玩過一次了,你還再玩第二次。」

    「什麼第一次?第二次?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沒有開口要御風對我負責,你倒先上門示威,原來白桑萱這麼輸不起。」她不以為然地訕笑道。

    「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的自私,那麼的不擇手段。」白桑祺睨著她,時空並沒有對她起任何的改變。「這一場遊戲最輸不起人的是你。齊弦竹,你不覺得自己很悲哀嗎?你的愛情必須靠不擇手段得來,你以為拆散了他們,管大哥就會愛你?你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你這種作法只會讓管大哥更加的恨你!」

    聞言,齊弦竹想起了那天管御風離去時的憎恨,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神情。

    「你住口!」齊弦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憑什麼說我不擇手段?」

    「你設計我姊姊到飯店,騙管大哥說你吃了安眠藥,那束黃玫塊,那張卡片,不全都是你的傑作嗎?」

    黃玫瑰?卡片?她慌張得避開白桑祺咄咄逼人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好。」她立刻打開皮包從裡頭拿出卡片及花店的簽帳單。「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惜你錯了,你不小心留下了證據,這是你的簽名!」

    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簽帳單,齊弦竹瞬間慘白了臉。簽帳單怎麼會跑到她手上?

    「你很聰明,還特別交代店員告訴我姊姊是一位先生送的,他們照你的意思做了,但是他們卻沒有否認親自去訂花的人是你。」

    「你……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設計的,那又怎樣?」

    此時,管御風倏地推開沒有完全關上的門,他和白桑萱佇立在門邊,對於他們的出現,齊弦竹頓時傻了眼。

    「你終於承認了。」他憎恨的神情表露無遺。

    「你們……」

    「你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管御風的怒吼霎時讓她瞪大了眼,也讓她難堪到了極點,彷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服,一絲不掛的任人凌辱。

    「你真是陰險。」

    這一句話,讓她的心徹徹底底的絕望崩潰,她愛的人竟然對她用這樣難堪的字眼。

    「是的,我陰險,我陰險!」

    「我早就告拆過你我不愛你,是你執迷不悟。」

    「我就是執迷不悟!因為我得不到你,所以只好不擇手段!我打定主意就算得不到你,你們也會徹底完蛋,可是我失敗了,我精心安排的計謀還是被揭穿了。」她羞憤的流下眼淚,卻又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什麼叫做悲哀,她終於完全明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阻止你們、破壞你們了!」

    齊弦竹用力推開他,淚流滿面的奔出辦公室。

    他雪冤了,老天爺終於還他一個公道、還他一個清白了。管御風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

    「對不起,我真的誤會了你。」白桑萱羞愧的道歉。

    「這輩子你是注定要當我的新娘了。」他笑逐顏開道。

    「姊姊一直是你的。」

    「桑祺,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白桑祺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她應該做的,只是有一點遺憾的是,足足遲了七百年。

    「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想來找她當面對質,來到門口就聽見你們的對話,沒想到她就承認了。」

    「證據就在眼前,她不承認也很難。」白桑祺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切都風平浪靜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好戲。」

    「我們的好戲?」白桑萱頗為不解。

    「你和管大哥的誤會澄清了,你想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好戲登場?」

    白桑萱的臉驀地暈紅,不再吭聲的低下頭。

    「放心吧,好戲已經不遠了,請你拭目以待。」

    凌晨五點,齊弦竹帶著滿身的酒味駕著車駛往淡金公路。

    「你走錯路了。」被她拉出來喝酒的霍震硯也帶著一身的酒味與怒氣。

    「我沒走錯路。」

    「還沒走錯,這條路是往金山的方向!你真是差勁,事情辦不成就連開車回家也會走錯路!」

    霍震硯的咆哮讓她原本就惡劣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沒錯,我差勁!」

    看著她不帶表情的冷笑,他頓時清醒了不少,赫然發現車子正處於高速疾駛的狀態。

    「你的車速太快了!」

    「偶爾刺激一下不是挺好的嗎?」她心灰意冷的笑道,非但沒有降低車速,反而猛踩油門加快速度。

    「你瘋啦!」

    「我真替你感到不幸,坐到了我這個瘋女人的車。」

    她自嘲的口吻讓霍震硯的身子泛起涼意,為了生命安全,他最好識相一點別再對她冷嘲熱諷。

    「你做得很好,一點都不差勁,我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我差勁到了極點,連我想愛的人都愛不到,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讓她在惡劣的情緒下繼續開車,否則難保不會出意外。

    「你冷靜一點,車子讓我來開,你停車。」

    「不用了,我還沒差勁到連車都不能開。」

    「我知道你能開,但是現在你開得太快了!沒有管御風還有別人,你何苦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因為我的世界就只有管御風!只有他,我才會快樂,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請你把車速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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