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葉崴
「你怎麼變得這麼笨!」趙斌敏氣得跺腳,沒想到他領悟力這麼差。
「哈!哈!」霍軍邑繃了整天的情緒一下子開懷大笑了出來。
「我的敏兒抱怨我笨了,那她……是不是不願意嫁給一個笨相公了?」
「誰說我不願意的……」趙斌敏嘟著嘴反駁著。
「那,娘子妳是答應了?」
「我……?你……是故意耍我。霍軍邑!你哪時變得這麼壞,我不理你了。」
「不能不理呀,娘子,妳可不能不理,我們還得回京面聖請求皇上賜婚,你若不理我,那我不就沒戲唱了。」
「誰是你娘子,不要臉,你好討厭,早就知道我想說的話,一開始就懂得可以用這個辦法,還故意套我。」
「好,好,我很討厭可以了吧!妳別走開!來,讓我好好看著妳。」霍軍邑輕笑的拉回正作勢離開他懷抱的小佳人,再度擁著她,臉上的表情也由戲謔轉為深情款款。
「斌敏,妳聽我說……」霍軍邑慢慢的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緩緩地吐出真心的低喚。
「謝謝妳如此體貼、信任我,妳聽,我的心、我的人都在說:我真的好愛妳,好愛好愛妳。」
「軍邑……我心亦然……」趙斌敏聽著他的話,閃著淚光感動的回著。
瞬間,陣陣濃情愛意在這對愛侶的心中擴散擴散……
「哦!斌敏!」
霍軍邑先是溫柔的輕點著她紅潤的臉頰,隨後又將那份深情移往她微張的紅唇上,輕輕的吸著啄著,這時候,兩人都被這一陣陣肌膚相親的摩蹭,弄得有點慾火難耐,漸漸地,霍軍邑開始情不自禁地將柔情化作更激烈的行動,抱起她貪婪地吻得更重更深……那濕潤的吻痕也由紅唇一路滑落,烙在頸窩邊、酥胸上……
兩人這時的情慾就如同天雷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霍軍邑深深的這一吻,猶如荒漠中的甘露,滋潤他們原本煩躁不安的心,這一吻,吻掉兩人在茫然無措時的憂慮,讓心靈獲得全然的契合,這一吻……吻得天地動容,吻得無法自抑……
「軍邑……」
趙斌敏任由激情迴盪在兩人之間,她願意放縱自己的情意在心愛男人的面前,這次她一點都不膽怯,一點都不會退縮……
──這一生,那怕只留住這一刻?就夠了。
願此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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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皇城,四月的陽光燦爛耀眼,百姓們個個含笑享受著大地傳送的溫暖;在宮中養心殿裡,這時候卻是冷得像冰窖,裡面的人一個比一個臉色凝重。
「我不答應!我絕不答應。」
「六弟。」
「請皇上恕罪,這件事臣弟是絕對不會答應。」
「六弟,他們兩個小孩情投意合,依朕看來是樁天作之合,你怎麼忍心拆散他們呢?過去的事就當算了吧。」
仁宗頭疼的看著像一頭盛怒獅子般的皇弟,打從皇上叫人宣他進宮,讓他見著霍軍邑挽著趙斌敏立在養心殿一旁時,脾氣就沒停歇下來過。
這兩個小孩很好啊!真的很匹配啊!他怎麼這樣死腦筋,執意不肯答應呢?皇上我可是越看越是滿意。
「稟皇上,他們絕對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敏兒是被霍家父子騙了,這事兒絕不能就此罷休了事,皇上聖明,請皇上下旨將那個品性不端的平遠侯父子收押。」聚賢王趙佑一口氣說出心中的憤怒。
「爹……」
「斌敏,妳不要說話。」聚賢王回頭對女兒發出一道冷光。
沒想到一向懼他如虎的女兒,竟然吸口氣,一步向前繼續說:「不!爹,您誤會侯爺了,是女兒自己想出門去找雪凝的。」
「住口,妳哪時候變得這麼大膽敢在我面前這麼大聲講話。」趙佑更大聲的痛斥著,沒想到眼前的趙斌敏竟敢反駁他的話。這可一點都不像他以前那個怯生怕事的女兒。
「妳看妳,出門幾天真的被帶壞了。」
「對不起,爹。」趙斌敏一聽父親的責難,馬上住嘴不敢再出聲,因為她知道她每說一句父親就會將帳算到霍家父子頭上。
「王爺……」
「霍將軍,老夫也不願意跟你說話。」欲出聲解釋的霍軍邑也碰了個硬釘子。
「好了,六弟,別發火了。」一旁的皇上實在看不過去了,便出來打圓場。
「臣失態,請皇上恕罪。」
「算了,你的脾氣我還會不瞭解嗎?你真的不肯答應這門親事?也不肯原諒平遠侯父子?」
「請皇上稟公處理。」
「唉!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會強用權勢壓人的皇帝,好吧!今天就先這樣吧!斌敏,妳先跟妳父王回去,軍邑!你也先回侯府聽候我的決定,你們現在都下去吧!」
仁宗無奈的下著旨意,這時他真的心煩的很。
趙佑聽完皇帝的結論,雖然不滿意沒有立即定霍家父子的罪,但見皇帝一臉生氣的模樣,也不敢再作要求。
「謝皇上。斌敏,跟爹回去!」聚賢王拉過斌敏郡主的手,狠狠地瞪一眼立於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霍軍邑,一對愛侶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拆開。
「皇上,我與斌敏郡主是真心相愛,請皇上成全。」霍軍邑可不甘心就此放棄,待聚賢王走後,馬上向皇帝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又不是沒看到聚賢王正在氣頭上,先將事情緩一緩,讓我想想辦法再幫你們。」
仁宗憐愛的看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外侄兒,他的驍勇善戰、用兵如神及聰慧靈敏都是得他歡心的原因,沒想到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向他要求「賞賜」就碰了這麼大的釘子。
「你先回府去吧,順便告訴你那個頑童父親,他捅的樓子要他也趕緊想想辦法來補。」
「臣遵旨。」霍軍邑一聽皇上這樣說,便無奈的告退。
看他原本一個神氣活現的大將軍,卻變得那麼落寞寡歡,皇帝心裡也真是不忍。又想到那自作聰明的國舅,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老頑童,既然看好這份難得的姻緣,當初直接來跟他說就成了,幹嘛繞這麼大個圈子,這下好了,偷雞不著蝕把米,弄巧反成拙了,這下子看他要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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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軍邑帶斌敏郡主回京三天後,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乎遠侯跟聚賢王又對上了這件事。
一下子調解的說客滿京飛,皇宮裡每個人也為這對苦命的鴛鴦憂心著。
太后寢宮──寧佑宮。
「敏兒過來,讓祖母看看妳,告訴哀家,離家這陣子有沒有吃苦啊?」
一大早太后便屏退一干人等,叫皇后宣趙斌敏進宮來,三個人聊著窩心話。
「回祖母的話,敏兒很好。」
「還說好,眼眶都哭腫了一片,會好嗎?……說吧!哭幾天了?」
「祖母……」
「妳這孩子,有了委屈就是不會說,要不是皇后來告訴我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我看妳現在大概還躲在被窩裡哭著。」
「祖母。」趙斌敏原本強忍的淚水再也禁不起皇太后這一連串愛憐的詢問,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太后,您別盡念著她,聽聽她說事兒啊。」一旁皇后連忙提醒著。
「好吧,丫頭妳先別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祖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祖母,敏兒不孝,讓父王和祖母擔心了。」
「妳跟著軍邑那小娃兒的事,我可不會擔心,是妳爹在擔心。」
「太后,那軍邑小娃兒今年都二十八了。」
「二十八,這麼大了,我有好些年沒瞧過他了,沒想到他一長大就變了樣,會拐騙我們小敏兒了。」
「他沒有的,祖母,一開始是我自己想出門去找雪凝,才會惹出這麼多事端來的,跟霍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斌敏急忙將她離家,霍軍邑當保鏢,她父親誤會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太后說了一遍。
「那這樣也沒什麼值得妳傷心的啊,人回來了,妳爹要控告霍思嚴他們父子讓他去控告,妳有什麼好悶悶不樂的。」皇太后一臉沒事樣的說著。
「祖母,但是我覺得他們沒錯啊,錯是在我。」
「誰說他們沒錯,那個霍思嚴幫妳離家就是不對,皇后,不是我愛說妳那個大哥,年紀都一大把了,老愛玩這有的沒有的把戲,真不像話,該罰。」
「是,臣妾代家兄認錯。」
「祖母,您別罰他們,他……他……」
「他?他是誰啊?敏兒,這次妳可要提出勇氣,老實的說,不然祖母可就沒辦法幫妳了,妳是不是擔心他──霍軍邑受罰啊!」
「嗯!是的,祖母。」趙斌敏輕輕點點頭。
「妳喜歡他?」
「嗯!」
「什麼嗯!說話。」老太后就是要逼趙斌敏說出心裡話。
「祖母。」趙斌敏倒吸一口氣,挺挺胸膛,清晰冷靜的向太后說出她與那霍軍邑的感情,最後語帶哽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