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唐幻萱
或許該說早在五年前,他的心底就一直有她了吧,要不然他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她。
「好難過。」北宮月使覺得快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他如老虎鉗般的手臂環著她的身子,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濃重的呼吸輕拂著她的香肩,背脊滑過一股顫慄,不知是他抱得太緊還是因為體內燃燒的慾望,讓她感到胸口就快要窒息。
南宮陽翳的手放鬆了些,脫離他的懷抱,月使貪婪的吸取著新鮮空氣,他的手撫上她的背,在背部游移著。
她不排斥這種感覺,在他的撫弄下,月使猶如一隻溫馴的貓咪躺在他懷裡,眼睛瞇瞇,就在昏昏欲睡時,她突然想起。
「你剛才在笑什麼?」她在他懷裡仰起頭,嘟起小嘴不悅道。
「沒什麼。」陽翳掩不住嘴角往上揚了幾分。
「騙人!」北宮月使才不相信。「若沒什麼,你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他俯視著她溫柔笑道:「你想知道?」
北宮月使點點頭,沒有發覺兩人是如此的親近,望著那雙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眸,彷彿無垠的夜空,她迷失了。
他在她耳邊輕喃:「我好像愛上了你。」
「好像愛上了我?!」月使跟著他念了一遍,隨後瞪大眼睛、張著小嘴。
南宮陽翳看著她錯愕愣住的表情笑了笑,等待她回過神來。
她好不容易把這句話的意思消化完畢,猛然清醒了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迫不急待再次開口問道:「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愛上了你。」這一次南宮陽翳沒有用好像兩個字。
「真的嗎?」月使傻愣愣地笑了,像個呆子一樣,可是她突然想到什麼,眉頭蹙了起來:「你為什麼突然說愛我?」
「愛就是愛,還有什麼原因嗎?」南宮陽翳給她不算答案的答案。
然而她心中卻沒有一個定位,雖然擁有他的愛,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愛讓她有一種不安感,她不明白他愛上她哪一點,又為何會愛上她?月使總是無法揮去心中的不安。
別想那麼太多。她堅定地告訴自己,只要他愛她就夠了,別再想些有的沒有的事。
※※※絢麗的太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一束小小的光,射在床上人兒的臉上,她呻吟了一聲,翻轉個身子,鼻尖碰到一堵寬厚的牆壁。
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清早床上就多了堵牆壁在她面前?
北宮月使眼睛根本還未睜開,手順循著那堵牆向上,直到摸到什麼柔軟的束西,這是?!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床上什麼時候多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手再往上摸到尖尖的像是人的鼻子……鼻子?!她猛然睜開眼睛,整個人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一顆混沌的腦袋被嚇醒了,印入眼簾的竟然是南宮陽翳那張俊逸含著溫柔笑意的臉孔。他帶著幾分曖昧柔情的眼神看著她,紅潮從脖子一路湧到頭頂,耳根子散發一陣陣的炙熱,在他那雙含著慾望的眼神下,她猶如冬雪遇到夏日的烈陽融化。
北宮月使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種種,下體還殘留著隱約的痛楚,她捉起被子,遮住羞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充滿剛成為女人的羞怯,心裡說不出成為女人的感覺,是喜悅還夾帶一絲絲的澀然。
「還好吧?」南宮陽翳看著她羞赧的躲在棉被中,嫣紅的臉頰粉嫩得幾乎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看著纖細的頸子上留下他昨晚激情的證據,忍不住心猿意馬了起來。
「我……」月使頭低得更低,輕點頭。
「還痛嗎?」看她羞得不敢抬頭的模樣,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她連忙搖頭,感覺好尷尬,頭整個幾近鑽進棉被裡不敢見人。
「別躲了,你快要把自己埋起來了。」南宮陽翳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取笑道。「你不伯把自己給悶死嗎?」
「我才不會。」月使在棉被裡咕噥著。
「好了,膽小鬼,別躲了。」南宮陽翳把蓋在她身上的棉被拉下,現出原形的月使看到自己春光外洩,尖叫一聲,急著伸手想把棉被搶回來,沒想到陽翳一個反身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回彈簧床上,她羞紅了臉。
南宮陽翳眼神變得幽黯深邃,炙熱無比的眼神看著在目光下雪白的胴體留有他昨晚激情的烙印。
天呀!月使覺得自己快昏倒了,不敢看向他的眼眸,感覺好無措;雖然和他已經有了一次經驗,但現在是大白天,陽翳眼中洩露的慾望說明了他的企圖,她的心顫動了起來。
「不行,現在是大白天……」話還沒說完,紅唇就被溫軟的唇瓣堵了住。
「誰說大白天我就不行了。」南宮陽翳挑挑眉,故意曲解她話裡的意思,帶著狡猾曖昧的笑容:「需要我證明嗎?」轟的一聲,月使整個腦袋像爆炸似的,從頭紅到腳趾頭,看著他那張貼近的臉孔,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和氣息,讓她頓時間口乾舌燥了起來。體內燃起了與昨晚相同的慾望,月使扭著身子想從他懷裡掙扎出,沒想到他抱得更緊,她結結巴巴道:「我……看不……需要……證明……」
南宮陽翳嘴角勾了起來,他附在她耳旁邪惡的低語道:「已經來不及了。」
北宮月使根本來不及反對,他的身子覆上她的,所有的驚呼聲全被他的吻給吞沒,她本想推開他的手不知何時改由緊緊住著他的肩膀,任他帶領她沉淪在慾望之海中。
※※※自從和南宮陽翳有了親密關係以後,北宮月使發覺這兩三天來眾人對她的態度似乎轉變了許多,至於那些女人從一開始對她抱有強大的敵意,改為一臉恭敬的態度,老實說她對她們這之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有點不習慣。
月使問她們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對她敵意最深的山澤和月開口:「我們都知道你和陽翳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這個……我……」月使臉脹紅了起來,手足無措的在空中揮舞著。在她們那一雙雙帶有威脅性的眼神下,她不得不低頭老實承認:「是沒錯。」
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傳了出去。
聽到她紅著臉承認時,山澤月和的心碎了一地。從前天她就感覺到她身上竟隱隱約約帶著屬於南宮陽翳的氣息和味道,當時她還不怎麼相信,直到當事人自己開口承認了,她猶如掉進無止盡的深淵,心不斷向下沉。
「我們退出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知道陽翳深愛著你,要不然絕不會與你有肌膚之親。」
山澤月和心痛道,這是她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
北宮月使看著她們個個臉色凝重,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現在說什麼好像都太殘忍了,似乎變成她在炫耀什麼似的,所以她選擇不發一言。
「我們都已明白陽翳所做的選擇,所以我們會自動退出……」就算她們想要爭取似乎也不太可能,她們相當瞭解南宮陽翳的個性。
因為曾經有發生過苑裡的女苑生為了得到陽翳的愛,而全身脫光光在床上等他,結果南宮陽翳根本沒有對那名女生動手,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把她給請了出去,要不是當時南宮陽翳言明自己已有了未婚妻,恐怕大家會誤以為他是同性戀。
「我祝你們幸福。」山澤月和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開口說了這句話,接著的一群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看她們痛哭的慘狀,月使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北宮月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捧著剛泡好的花茶輕啜了一口,想起昨天發生的事,當時的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說真的,她好懷疑這五年來除了她之外,陽翳真的對誰都沒有動過情!她知道是自己太貪心了,就算以前他有對其他女人動過情又如何?現在的她是他所愛的人就夠了,可是……月使下意識的蹙起眉峰,無法阻止自己心中的在乎。
門口響起兩聲敲門聲,月使幽幽回過神來,抬頭看向門口,門並沒有關,她看到一抹紅色的熟悉身影出現在門口,表情有些錯愕。
是她?!
「我可以進來嗎?」她帶著依舊冷漠的腔調問道。
北宮月使點點頭:「請進。」
看到她,她心中有著彆扭以及不安。
襲柔走了進來在她面前坐下。月使看著她,發現這五年來她完全褪去了那份少女的羞澀變成一個成熟的女性,要不是從她輪廓上隱約可以看出以前的模樣,她鐵定認不出她。
原來五年前她也跟著不見的原因是因為跟隨陽翳一起來到了日本,想到這,她的心感到一陣刺痛,心裡很不舒服。
「請問有事嗎?」月使打破僵局開口問道,雖知她來意不善,但也不能開口下逐客令。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心中卻有著揮之不去的陰霾。